已是昨天的事了。有些事,當時、之后,看起來時常面目全非。權作一記。
一晚上沒怎么合眼,天亮干脆直接去游泳醒醒神。沒什么人,一面墻的落地玻璃窗外,芭蕉和香樟樹在臺風里飄搖得有些駭人。
水很冷,手腳有些劃不開。游了一會兒發現池底在注入熱水,一串串的泡泡翻出水面,既好看,又暖和。忍不住潛在下面,在溫暖的水流之間。
水底的聲音很奇妙,不太好形容,嘰嘰咕咕,好像有人在念叨什么。含糊不清,但又永遠說不完。
無形的,諸如水,越想靠近,伸出手反而將它推得更遠。又比如明明歡喜,想要靠近的,出口卻是黑暗荊棘。
潛水,海里嘗試過一次,但只那一次。唯一記住的水底下的交流手勢是:帶我上去!
之后再不愿意去了,而一起的朋友早就拿了國際潛水證書,每年去世界的各個大洋里,潛水、看魚和珊瑚。
看魚和珊瑚,我還是寧可坐在透明底的船里。
游泳池就沒什么了,清澈見底,關鍵是不深,隨時可以浮出水面,并非呼吸間無望的幽閉空間。
池底的馬賽克拼得也很好看,再加上四處正在涌起的一串串溫暖晶瑩的泡泡,有點童話的意思。
在水底下扒拉了蠻久,余光里忽然看見有人入水,然后從身后沖著我這里游過來,速度很快。在我反應過來之前,那人已將我的一只手臂托住,猛地提出水面。
我一句干什么沒出口,看見扔在池邊的救生員的衣服,才反應過來。八成是剛才自己在水底待得有點久,姿勢張牙舞爪比較難看,被當成掙扎動作……
被他瞪著,我搶先咳嗽了幾聲,“謝謝……沒事沒事大概腳有點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