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司嘆了口氣:“你同天官們商定一下給魔族劃片地,九州是肯行不行的,九重天九層每層都分他們一小塊,唔,以前天族還有人和魔族聯姻呢,這倒可以使關系進一步穩固。你通知一下九重天吧,我會讓魔族寫投降書,并且魔尊必死。剩那些翻不起風浪的小家伙們,就當給你們練兵了。”說完這話,她轉身就離開了。
處理完正事她不禁有些懊惱,怎么又把風雪一個人丟下了。
目送風司離去后,天帝一下子癱在榻上,冷汗直流。
拳頭不禁攥緊了,這種被別人掌控壓迫的感覺他第一次體會到,并且再也不想體會到了。
他吩咐侍女來給他換身衣服,又沉思了一會兒就讓侍從去把鳳朝年叫來了。
待風司回到打葉子牌那房間時,里面早就沒了風雪的影子,朝侍從們問了一圈也還是一無所獲。
九重天的樓閣和陣法太多了,這極大的削弱了風司那依托于風的探查能力,風司探尋了一番還是無果,反正這九重天應該也沒人能傷了小雪,誰知道他是不是又跑哪兒玩去了呢,于是風司就一個人回了那座宅子。
風雪此刻呆在一個過分陰暗還繚繞著煙霧的房間內,他的聲音似乎被他帶著的那個泛著寒光的面具而顯的非常冰冷,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輕叩著桌面,也沒看向匆匆走進然后坐在他身側的那人,淡淡的開口道:“東西呢。”
那人也是裹在黑袍里,只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給風司大人了。”
風雪冷哼一聲:“別給我耍花招,風司接沒接那東西那么多人看著呢,我既然能想辦法把你們放出來就也能想法子再給你們關進去!“
這黑袍人聽著這話直接站了起來:“那就再勞煩大人一次了,一定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啊。“說完他的身影就漸漸變淡,竟是使用了瞬移之術離開。
風雪面具地下那張標致的臉因著猙獰的神色而顯得有些可怖,雙手纂成了拳指甲都要嵌進肉里。
他又坐了良久,才緩緩地走了出去——深吸了幾口似乎還帶著血腥味的空氣,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廢墟,這正是他曾與風司來過的大明宮!
看著遠處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來的魔族士兵,他捏碎了一張閃著銀光的符篆,下一刻身影就消失不見。
在他身影消失之處,一個猙獰的面具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泛著凜凜的寒光。
風雪回到那九重天的宅子時,風司已經倚在榻上熟睡了,他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有點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描摹風司的眉眼,金色的眸子仿佛是一個可以溺死人的深潭。
然后他亦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把頭枕在風司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輕手輕腳是永遠瞞不過風司的,她對于氣流的掌控已登峰造極,這種掌控也讓她困惱不已——除了在九州做還沒怎么恢復能力的小七時,現在混亂的氣流挾著各種聲音在她腦子里碰撞,她終日不得安睡。
風雪身上增添了一道她很熟悉的氣息,她心神微凜,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倆人怎么會攪和在一起,除了疑惑心里還有淡淡的失落,十萬年過去,風雪終不再是那個整日歡笑的天真的蹦蹦跳跳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