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奇怪,腦海里出現了從來沒看到過的咒語。單單在腦中想起它,就能感受到令人顫抖的強大魔力。
我緩緩把她拉到面前,用魔能威壓而不是語言對她發出了宣告。
“灰飛煙滅吧。”
“【噬靈魔蟒】”我頓了一頓,一個腦海中從未有過的單詞從口中說出。
一團紅色的巨蟒形狀的妖物從我的掌心伸出,它大張著血盆大口,先是纏繞上了她的身體后緊緊一勒。
她發出凄慘的哀叫,周圍的人都開始驚慌逃跑。”
靈體一樣的巨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從頭部吞到肩部,就連自己的蛇身也一起吞入口中。
女妖的身軀已經消失不見,但巨蟒仍漂浮在空中,不斷饑渴的吞噬著自己的尾巴。
這條蛇不是簡單的幻象,或者擬態的傷害法術。因為我離的足夠近,甚至可以聞到它口中刺鼻的惡臭。混合著硫磺、火焰和鮮血的味道。
我看向周圍,倒地的人開始逐漸醒過來。他們都帶著震驚的表情,注視著我的造物。
但也有人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血從身下流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湖泊。
犧牲,毫無疑問,有人犧牲了。
但是現在那個可憎的怪物已經消失,其他亡靈爪牙也粉身碎骨。
應該不會有人再受傷了。
“姐姐你,那個.......是你——”
莉亞也醒了,她甚至可以撐起身子,用一只哆嗦的手指著那個不斷旋轉一樣的圓環形的紅光巨蟒。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找到,一個。
前輩,旅店大叔,你們倆,又在,哪呢。
我松了一口氣,繃緊的意識也一起松開,沉入了無盡黑暗之海。
睜開眼睛。
這里是——
我朝下摸索,把自己從躺著的地方撐起來。
背好疼,朝著身下看了看,是一大塊平板石頭。至于四周,是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耳邊是流淌的水聲。
我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不會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吧?
那,那,我為什么會自己睡在森林里,從一顆石頭上醒來?
記得事情變得奇怪之前,也就是起霧前的那段時間里,有在旅店和一個奇怪的人說過話。
該不會是——不會是被下了咒或者昏睡藥什么的吧!
檢,檢查一下!
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仔細的全身檢查一遍后,來回走了走。
除了有些頭疼之外,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
走到河邊,倒影中我的頭發松散著披在身后,像個壞掉的娃娃玩具。
等一下——我一只手捂住右眼的位置,調頭往回走。
“眼罩,眼罩.......”不在那塊石頭上,周圍也找過,沒有掉到什么石頭縫里去。
到哪里去了?被誰拿走了嗎?
“結心姐姐。”
是熟悉的聲音。我保持著捂著眼睛的姿勢,回過頭對她揮了揮手。
“莉亞,原來你在啊。”我說,“好像做了個瘋癲的夢——先別管那個,有沒有看到我帶的那個?”
她默默地走近我,遞過來一個東西。
“謝謝,咦?這個不是我原來的——”
這個沒有花紋,是純黑色的,而且摸起來像是皮革的手感。
“姐姐原來的那個眼罩,在昨天的戰斗中燒毀了。”她說。“三十分鐘前你已經開始說夢話的時候,我覺得你應該快醒了。所以就跑去皮甲專營店,托店長快速用邊角料做了一個。”
“太好了,謝謝。”
我趕緊接過來,把它綁在右眼的位置上。
戰斗。
也就是說......
“我似乎暈過去了所以不太確定。——莉亞,告訴我。戰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結束的?”
想知道從哪里開始是我的夢。
“呃.....“她似乎有些猶豫,頭轉到一邊。“是從,姐姐召喚出那條深淵之蛇,把女妖吞噬之后結束的。”
原來都是真的!我癱坐在地上。
所以昏倒以后根本就沒有做夢,我看到的經歷的瘋狂的場景都是真的。
“姐姐,請你認真回答我。”
她走倒我旁邊,側過身子用帶著痛苦糾結的藍色瞳孔望著我。
“無底深淵里的惡魔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你和他們結成了什么契約?”
“欸?那些是什么東西啊。”
無底深淵?惡魔?契約?
“請不要裝傻了。”她垂下頭,肩膀顫抖著。“你在眾目睽睽之下,釋放了一個高階煉獄法術。召喚出了一個無底深淵里,低位面里的妖物。雖然存在的時間不長,但是它吞噬了一個女妖。”
是指那個巨蟒一樣的東西嗎?
“我發誓,真的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說,“莉亞,我甚至聽不懂你說的那些名詞。什么是無底深淵?”
雖然一直被質問,但是我自己才是那個問題最多的人。
按照莉亞剛才的說法,我能猜到自己無意識的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姐姐,請你不要騙我......!”她說,“那股力量是碰不得的!凡人根本無法掌握,那根本不是魔法,究竟是什么東西慫恿你的?告訴我他的名字,他看起來是什么樣的,現在回頭還不晚!”
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我呢?
開始有些冒火了。這個說法,好像我是誤入黑暗組織的懵懂少女一樣。這個姑娘見到怪物就沖鋒,難道在內心世界里也得那么耿直嘛。
“莉亞,你怎么不相信我!你說的那些我根本——”
“——想要相信你。”她語氣微弱的說。“在你暈過去之后,有大人物主張立馬把你除以死刑,或者至少要帶上重重拘束關到月門鎮的監獄里等候訊問。但是趕來的主教和我們一起為你說話,這才——”
死刑?當場?還有監獄——
我下意識的朝后退了兩步。
為什么?我做錯了嗎?難道有人因為我受傷了?
可是那個可怕的女妖確實消失了啊!
“莉亞,你在現場應該知道,協會里其他法師都已經法力枯竭而癱倒,沒人能對付那個東西。”
“我明白,主教和見過你的其他人都相信你不是壞人,但是有很多回來的老牌冒險者非常的緊張,堅決主張鎮衛兵把你帶到監獄里去。只有大主教和艾琳姐姐站出來說話,才沒有那么做。”
“所以之后,為了逃避那個對峙的場面。你一個人馱著昏迷的我跑到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