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四界是很大的。而妖族的天下和我,至少萬年之內是配不上那天上的月亮的。我已經得罪過那個記仇的家伙,雖然后來僥幸化解了,但如果再有下次,她就不會那么好說話了,你明白嗎?”
雖然不明白凰玥小小年紀為什么可以看穿人心,又不懼生死。
但沈鈺安卻有一股近乎瘋狂的直覺,就是他至少不能跟凰玥成為敵人。那個看似還弱小的女人,能激起人內心最原始的敬畏,進而不敢輕視。
沈鈺安自嘲一笑,在阿寶的腦袋上拍了拍,灑脫道,“沒事的阿寶,我遵循父命才不得不來給圣君找些麻煩,得罪他們的事兒,還是讓我那不可一世的大哥去做吧。”
“嘶……”沈鈺安起身,阿寶迅速順著他肩膀游下鉆進了他袖中。
“走吧,帶你去閉關。”他揮手關了窗戶,一人一妖獸消失在了雅間之中。
……
“不過兩曲,你卻走神了五六次。小二也是,到后頭簡直亂了章法。引雀瑋尚未被人奪了去,何故如此焦心?”
風淵落了最后一子,也不急著取走風麓的棋,“你們,尤其是玥兒都年紀尚輕,須知事緩則圓。許多事,強求反而不好。”
凰玥停了手上彈奏,靜靜聆聽。
只有風淵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能覺出自己這師傅當真是個活了數萬年,屹立天地鎮守一方的堂堂圣君。
風麓亦尷尬的放了棋子,他原以為自己足夠鎮定,卻不想還是在這棋盤上露了怯。
“師傅明鑒,徒兒的確無心于此。彌界印遺失乃徒兒之過失,卻讓師傅被四界中人詬病,是徒兒不孝。”
“為師說過這不怪你,以后也無須再提。”
“可是……”
“沒有可是,雖自你修煉成型之后彌界印與我的感應便弱了許多,但到底為師才是彌界印的主人。若非它關乎神界本源,如今又是將亂之勢,丟了也罷。”
風麓沒再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知道風淵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可風淵越是不在意,他心中便越是愧疚感激,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引雀瑋給奪回來。
凰玥恍惚間像是看見風麓眼中有一抹血光,定神去看時又沒有了,不由暗笑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君上!”
“怎么樣?”
紅鶴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凰玥三人見她如此,心都懸了起來。尤其是風麓,一張臉霎時間便白了起來。
風淵面上看不出異樣,沉默良久,終是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來了,冤孽啊!”
彥落剛要開口詢問,凰玥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了他一把,“師傅,既然有人如此相爭,我們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嘶……”
彥落痛的吸了口氣,委屈而不解地看向了凰玥。誰知這次連風麓看自己的眼神都奇怪了起來,總結起來那二人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若是旁的東西便由得她任性了,這引雀瑋卻是不能兒戲。鶴兒,另外一家的身份來歷查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