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篤姬又是什么來頭呢?為何日本這么多皇族血統的姑娘偏偏選了她呢?
歷史有時就是這樣:有巧遇,也有必然。
1836年2月5日(天保6年),篤姬出生于薩摩的鹿兒島城,乳名為“于一”。其生父為薩摩藩島津氏的分家——島津忠剛,也就是薩摩本土和泉氏貴族的第十代嫡傳人的女兒,地位也就相當于德川幕府的御三家,因此篤姬一出生即入皇女之列。
上面是寫給專門死心眼刨根問底的人看的,如果用人話講的話那就差不多是這樣:篤姬,生下來就是大土豪的千金,權勢都有,不愁吃穿,可以說是從小含著金鑰匙降臨的,這樣的女孩未來的奢侈程度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大概就是大家都能看懂的生世了。
當時雖然和泉家是地方豪強,但是生活奢靡程度一點也不比東京的同譜氏族要差,會做人的當家甚至能創造比中央更加安逸的家境,因此,地方皇族子嗣的夭折率也到達了驚人的0%(畢竟這樣的生活想意外死亡都難)
可是在這樣花天酒地的環境里生活下來的篤姬,卻是一個生活與之“格格不入”的姑娘。她從小就比其他的皇女要聰明與早熟許多。其他家的(包括島津直系)皇女都至少要幾個侍女天天供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天都在商業街里循環著自己一擲千金的“千金”大買賣。至于百姓的生活是與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沒有關系的,畢竟人只需把自己的外在照顧好就已經算萬事大吉了,哪有那么多閑心管上與自己毫無聯系的外人呢?
千古以來,皇族子女都亦是如此。篤姬,是這之中的異類。
她自幼便天資聰穎,即使放在男孩子當中也不會有絲毫遜色的那種才能。古時候所需要皇族具備的琴棋詩書畫等,小篤姬一律在總角之前深諳精通,儼然就是一個有著光明正途的薩摩稀有瑰寶的表現。
按道理來說既生在皇家內,又如此的有才學。心高氣傲應該是每一個如此天賦異稟的孩子的通病。總認為自己的境界離最高峰也沒有多少距離了,因此多少有一些飛揚跋扈的戾氣。
但我一開始強調過,篤姬與普遍的皇族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不是因為這一點她也不會輕易地成為將軍正室的人選。而這最大的差異就是:她是懂得隱藏自己的光芒點,同時散發著人性光輝的好姑娘。
不是小好,是大好,很大很大的好。
小篤姬雖然基本上不愁吃不愁穿,但是身上的儀容除了貴族的標準配置外,你看不見任何更加夸張張揚之處。就走在大街上,不會有任何平民百姓第一眼能反應出她是皇族之女的,因為親和力。
天保饑饉的末期時刻,小篤姬望著街上皆顯菜色的民眾們,她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午飯飯團分給了幾位素不相識的窮人,回頭向母親報告的時候謊稱自己今天吃得很飽了。因為親和力。
皇族都有買著大名家所做的山水畫與琳瑯綢緞裝飾自己門庭的不約而同的舊俗(畢竟顯擺排第一位),而小篤姬家里所有的裝裱,除了幾件島津家的“禮尚往來”以外,絕大部分都出于小篤姬平時之手,而絕無半點豪飾之非,還是因為親和力。
篤姬,如果要用一個最確切的此還形容的話,中國的詞庫里還真的形容不盡。但日本泊來了一個詞,就能把它解釋的淋漓盡致:皇群中的唯一“大和撫子”。
這可是對女性母儀天下的最高贊譽了。
富有親和力的小篤姬,就這樣在不同于皇群中的簡樸的生活中一直健康地成長到了即將成年之時,影響了整個日本歷史大動脈的德川家定征夷大將軍——上任了。
其實這也跟篤姬沒有多大的關系,畢竟雖然島津有著島津重豪之女茂姬遠嫁大將軍的先例,不過除了此以外島津外藩也沒有任何能與中央形成的強烈的聯系了。
況且當時篤姬的命運也似乎只有嫁給藩內上級武士或者大名家中成為一名武士之妻度過平靜的一生的,可是一場好巧不巧的檢驗讓所有的薩摩皇族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的身上。
那就是有一日,京都的大皇族近衛忠熙下榻薩摩皇族聚會時,篤姬也受邀穿著毫不引人注目的樸素和服矗立在欄桿邊。也不知是幾經緣由,他看見篤姬后就認定了這個女孩有著超乎尋常皇族的資質,于是乎在冥冥之中,沒有任何一點兒征兆,近衛沒有與篤姬寒暄幾句后就上前詢問篤姬是否愿意成為自己的繼女。
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確切地說,它為篤姬能進入德川幕府高層掃除了最后的一個致命障礙。
大致情況是這樣的:因為雖然茂姬的確在先前的時期遠嫁江戶的先例,但是這可不是今后每位薩摩藩公主都能效法的長期飯票。如果你敢明目張膽地搞壟斷的話,那相信我,明天的薩摩就是被遺忘在歷史角落里的孤獨的塵埃了,畢竟一單挑整個日本藩不是明智的選擇。其二是篤姬雖然是薩摩皇女,但是畢竟也僅僅是島津齊彬的外甥女,而遠不如茂姬的島津直屬生女來得正,因此不攀上一些外界因素的話是一零星點的機會也沒有的。
但是她運氣很好,碰到了身為京都世家大貴族的近衛忠熙的青睞,如果說是京都大豪族家族的嫁往江戶,那相信也并沒有什么值得異議的地方了。
好了,既然篤姬都得到了這個臺階,然后島津齊彬也有著打入皇室內部的想法,那最后的決定人,就落到了篤姬自己的意愿上了。
遠嫁江戶,就意味著要放棄自己在薩摩的親戚和朋友們,放棄自己未來的似正常人一般地平淡生活,甚至還要放棄自己子嗣成堂的打算(將軍的問題);而且進行了這個冒險之后,還要進行幕府的高強度的禮儀訓練,還要確保自己的小命不會不明不白的沒在大殿中.....
這是一個比之前遠嫁的茂姬要殘酷得多的人生選項,如果要我一個男人選的話,無論是為生命還是安逸程度而言,我會選擇婉拒。
島津齊彬也很焦慮,于是在給篤姬寫了一封很長的說明信介紹完原委后,還是決定自己親自登門拜訪詢問篤姬的意愿。
當他踏入篤姬家的門戶內后,他在來前天塌下來都不會想到的場景——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在古樸的簡易木居中,已經放著幾包打包好的行李,屋外的隨風飄散的落花也被清理的一塵不染;案臺邊,有一雙小巧且稚嫩的手正在整頓著自己通往江戶的信箋,旁邊明明正正地擺放著齊彬寄給她的信件,而且絲毫沒有被拆封的跡象。
雖然她沒有拆開,但她已經通曉了信里的所有內容,并以自己最后的行動來證明自己身為“大和撫子”的決心。
“主公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呢?”篤姬以一種溫柔、坦然的語氣輕輕地問著呆在門口的島津齊彬。正如斜射在屋檐的暖陽一般,柔美,卻又難忘。
齊彬終于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這位已經知曉了命運的堅強的女孩,“好孩子.....好孩子....”篤姬也隨即充滿柔意地安撫著已經不能自己的齊彬。她或許也曾預料過自己的余生,但還是選擇義無反顧地接受,這也是她最后的親和力。
“如果我的命運要與江戶連在一起的話,那就讓這根線連得更緊密一些吧!”
——篤姬于薩摩最后的作品。
在萬事俱備后,篤姬即將以近衛忠熙的繼女、島津齊彬的養女的正統皇族的身份,起身前往江戶,去迎接屬于她的未知傳奇,這一改變了日本歷史軌跡的出行,此刻,終于接出了島津齊彬所想要的果實。
最后一步就是尋找與公主一同前往江戶的臨行護衛隊了。也是齊彬不會想到,這一個無足輕重的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將一個人成功地從薩摩推上了歷史的舞臺上,并逐漸地成為時代的主心骨。
在幕后呆的生了灰的西鄉君,你的傳奇,從這次旅途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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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武次代
代表著薩摩國運,日本國運的傳奇女子——篤姬就此確定了其行走于江戶之間的斡旋的道路。在與新時代的碰撞中,她會起到何種推動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題外話:跟大家商量一個事情呀,因為最近學校開始進行實習了,再加上有幾本史料還需要我進行深層次的研讀,因此能不能在15萬字的時候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呢?但絕對不會鴿的,等我處理完這些麻煩之后還會繼續完成我的作品的(入宮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滴),作者平時壓力也蠻大的,希望大家能寫出自己的意見噢,到時候我在決定休不休息啦,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