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槍響,只有一個男人倒下。
二七捂著嘴,心跳到嗓子眼。
砰砰!
又有兩聲槍響,二七下巴差點驚掉。
都死了,維爾弗里德為好友埃爾文報仇,可蓋瑞森并非君子,他先開槍將維爾弗里德打倒。
倒地的維爾弗里德拼死回擊,蓋瑞森被一槍爆頭,三個人全賣咸鴨蛋。
嗚呼哀哉……
聞訊趕來的唐安妮和其他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只能抱著愛人逐漸冰冷的尸體,嘶聲力竭的質問系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果。
懵逼狀態的二七,癱坐在地上,她也不知道一覺睡醒又到了大結局。
結局來得太快。
“為什么,為什么!”沖天咆哮狀的唐安妮也在問,二七覺得,一般沖天吼——天啊,都不會有什么回應。
相信她,在天庭當了這么久的公務員,真的,真的,那種電視劇里天打雷劈的情景很少有,難道他們不知道,刮風下雨打雷都要走流程打報告的么。
老話說的,一切皆有定數。
唯一特殊的情況,就是人類用高射炮降雨,龍王還因為這件事情開過三方會議。
“系統!我要一個解釋,你不是無所不能的么。”
“回答我啊,為什么,為什么!”
二七掏掏耳朵,嘆口氣,等著自己屁股下落空,然后跳出夢境,結果等了又等。
只等到一聲冷笑:“哼,葉薔薇,活了兩輩子,你還是這么令我失望。”
“大神!”二七驚喜的大喊,自地上蹦起來,圍著仙妝大神討糖小孩兒一樣轉了兩圈:“大神,你總算醒了,我以為,我以為。”
二七激動得語無倫次。
查茗嘴角漾起一朵淡淡的笑,揮手示意二七起開,后者麻溜的讓出C位。
她一步一步走到葉薔薇面前,看著已經冰冷的維爾弗里德,說:“你知道,為什么你就算化身成白衣天使都改變不了維爾弗里德會死的結局么?”
唐安妮抬起淚眼,憤憤不平的迎向查茗,查茗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用平敘的口吻繼續道:“農場舞會之前,我就因為在醫院寫報告,數次晚歸,回家途中不止一次看到偷偷和埃爾文警官約會的莉迪亞,這事莉迪亞的秘密,連菲內特夫人都不知道。”
“可葉薔薇,你一直都能又快又好的整理好病歷,邏輯上就不存在晚歸,也就不可能發現連菲內特夫人都不知曉的秘密。”
查茗當時參加農場舞會,其實沒有別的,是因為有個病人給她透露一個壞消息,當地最大木材加工廠主的兒子,也是有名的惡霸——蓋瑞森。
要在舞會上綁架莉迪亞,逼著菲內特醫生把女兒嫁給他。
“可是大神,為什么那個病人,沒有把消息告訴葉薔薇。”二七不懂,都是病人,如果因為醫術折服,選擇告密的話。
邏輯上,告訴葉薔薇也是可以的。
大神贊許的摸摸二七的腦瓜子,一臉孺子可教的欣慰:“因為那位病人,是被我打服的,作為回報,我介紹他成了埃爾文警官的線人,他懼怕蓋瑞森,不能直接告訴警官,于是,通過我轉達。”
原來如此,葉薔薇不會打架,也沒有發現埃爾文和莉迪亞的秘密,所以病人也只是一個普通病人。
“其實當年,舞會上的劫持,有一半是順水推舟,我和莉迪亞說好,讓埃爾文英雄救美,由維爾弗里德做鑒證,這樣英勇的警官就能迎娶到他心愛的姑娘。”大神回憶起過往,逝者如斯,也是百來年前的事情了。
“我和維爾弗里德幫忙打架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能做到,你卻做不到的部分。”
“蓋瑞森的父親在本地勢力很大,葉薔薇,你在醫學上的天賦很高,不過就基本政治斗爭來說,你連后宅的幾個女人都斗不贏,難道再活一次,就能斗贏資本家了?”
“是那個蠢貨系統給了你勇氣?”說著,大神便譏諷起系統來,二七聽后覺得脊背一寒,似乎有一雙陰毒的眼睛正盯著她們。
她四周的畫面已經靜止,抬頭時發現,有團白光一直在,兩道怨毒的視線,就從白光里來。
“大神,系統在我們頭頂。”二七說。
“在便在了,也省得我譏諷兩次,浪費口水。”大神無視白光,繼續說:“維爾弗里德的舅舅擁有本地的鐵路運輸公司,在綁架發生的當晚,我就請維爾弗里德打電話給蓋瑞森的父親,告訴他如果不約束好蓋瑞森,那么他木材廠的木頭只能用馬匹運到城里去。”
唐安妮不信:“你覺得老奸巨猾的資本家,會受一個乳臭未干的富家子威脅。”
“當然,為了顯示維爾弗里德言出必行,本來原定第二天六點出發的貨運火車因不明原因故障暫停發車,促成總公司下令暫停發車的主要原因是,本地警官發了一封電報,說——劇可靠線報,有盜賊將一筆數額以萬計的珠寶藏匿在運木材的火車上,受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士請求,警方將迅速組織人員搜查。”
“你騙了蓋瑞森一家,讓他們以為維爾弗里德言出必行。”葉薔薇愕然睜圓眼,她確實想不到這些事情,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小鎮的鐵路屬于誰。
大神贊許的點點頭,葉薔薇不傻,就是對周圍的利益關系不太敏感,她連個目不識丁,只會撒嬌賣慘的姨娘都治不住。
還想治得住誰。
“為了確保埃爾文和莉迪亞將來不受蓋瑞森騷擾,維爾弗里德請求他姐姐——當時有名的社交名媛幫忙,由維爾弗里德出資,菲內特一家同警官一家,到紐約在德高望重的莫蒂勒法官鑒證下,完成婚禮。”這樣既封住了菲內特夫人的嘴,因為湖濱區別墅的擁有者非富即貴,經維爾弗里德左右逢源游說,埃爾文很快就提拔成為小鎮警長。
埃爾文為人正直很受當地人擁戴,背后又有了資金支持,自保足以。
二七為大神這一環環的設計拍手叫好,全都是借力打力。
牛逼壞了。
唐安妮也就是葉薔薇,她仍不服,自己認識的維爾弗里德,就是一個能力卓越的商人,慈善家。
她把懷里的人放開,站起身,諷刺道:“你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維爾弗里德不是你說的那種沒有主見,聽你擺布的人。”葉薔薇記得,年近四十的維爾弗里德頗為獨斷專權,他的助理偶爾會為此抱怨。
大神搖搖頭,嘖嘖喟嘆:“別傻的以為自己能改變他人,我不過是告訴維爾弗里德,他的浪漫主義救不了這對有情人,并向他展示了大權在握的威信。”
當年的浪漫青年,聽到好友和愛人遇到困難,竟然只是給了一筆巨款,讓他們逃到巴黎去結婚。
完全忽略了這兩個年輕人,家里還有父母兄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私奔的提議很快就被埃爾文和莉迪亞雙雙否決。
之后,便是又能打又聰明的莉莉安娜出場,查茗像一個惡魔,引誘維爾弗里德掌控欲的覺醒。
等嘗過掌控的滋味后,雙商皆高的青年,漸漸學會如何運籌帷幄,他變得越來越像小維克多·莫蒂勒先生。
查茗沒有改變維爾弗里德,她只是影響了他,讓他明白了為什么如此多的人對權勢趨之若鶩。
她走到唐安妮面前,捏住她漂亮的下巴,由衷贊美,多美一張臉,多聰明的一顆腦袋:“葉薔薇,我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準備好了么。”
“你什么意思。”
“試試看,誰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