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是公孫紅,公孫家大小姐惹不起。那穿青衣的,似乎是云家二小姐云青?!蓖蹉~識出二人,開口道。
“她們皆是名門貴女怎么打起來了?沒人管管嗎?”小馳問道。
“你還小,不懂女人的事,誰敢插手女人間的爭端,聽你劉哥的準沒錯?!?p> “公孫紅不愧是公孫家的人,家學淵源,劍術精深?!?p> 公孫紅見拿不下對方,一改沙場殺伐劍法,以快對快。
左手掐劍訣,劍氣成絲,先是一滴,數滴,百滴,一場傾盆大雨,劍雨落向云青。
右手快劍對快劍,不給云青喘息余地。
云青反復使出家傳劍招,任是公孫紅花樣百出,云青攻守兼備,不落下風。
這段時間公孫紅多經殺伐遠比先前殺氣外溢,收斂,圓滿。
觀劍悟劍磨劍,公孫紅對劍術的領悟一日千里,才堪堪做到了這一步。
云青,名家貴女,不履江湖,獨習家傳劍法,劍招多變,劍氣綿密,劍勢如云。
手中三尺青鋒,快慢隨心,穩中有變,心劍合一,同境劍客難以破招。
“你們看好了,云小姐的劍招應對順其自然,得后發制人劍理,對劍術根基下足苦功?!?p> “看看你們這群人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年紀大,卻練不出一個名堂?!睅熼L教訓身旁眾弟子道。
“你們現在或還看不出來,瞞不過我的眼睛,公孫紅對劍術的感悟離入微僅差一線?!?p> “你們入山門多年,何曾少過一分師長指點,今日連一位女子都比不過,你們慚不慚愧?”另一旁一位師長教訓看不懂的弟子們道。
“弟子不如,讓師尊費心了,定竭心竭力習劍,不墮師門聲名。”
“公孫紅劍法不受劍招劍法拘束,得招忘形,不離神意,非自悟不可,劍生靈性,令人不可捉摸,剛才那一劍變化有些滋味。
“你們好好看看她的劍勢微妙至極,再看看你們的狗屁劍法?!绷硪惶幍茏哟負淼囊晃粠熼L罵道。
“兩人一開始在劍招上的見招拆招,不分勝負,又拼劍意,目前老朽眼拙,還看不出勝負,兩人是勢均力敵?!币焕先擞懬傻馈?p> 公孫紅對這一次比劍期待許久,耳朵旁聽過無數次的名字,對手。
一交上手,認定了是不弱于自己的好對手,忘記戰斗初衷,享受這棋逢對手帶來的愉悅。
云青在家傳劍術上造詣深,家里同輩無出其右,家主常嘆其若是男兒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云家神劍再傳江湖。
云青常年與家人練劍比劍,不求傷敵,殺氣不足,得長輩夸贊。
手中青鋒一閃,短短一瞬,十劍刺出,她竟到達了得劍忘我這一意境。
突然公孫紅以人御劍,一招,出了一百四十八劍,幻影。
劍或刺或劈或劃或撩,劍影覆天。
只聽一連串劍身磕碰聲音,不見劍刃交擊,兩人飄退,再次對峙。
“為什么我只數見四十八聲呀?”一位弟子低語道。
“因為公孫紅這一劍招,虛實相間,暗藏玄機,但云青技高一籌,識破了她劍中陷阱,針鋒相對,擊中了公孫紅漫天劍影的劍刃。”
“好一個見招折招,足見兩人家學淵博,劍法爐火純青,何愁正道不興?!?p> “妙呀!這兩人真是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你是她們的長輩,面子大,你還不勸她們住手?”孫敖朝身旁看熱鬧不嫌大的一人道。
“你也是她們的長輩,怎么不勸她們住手?”
“我區區薄薄面哪有你大,你是她們一個的師傅,另一個的舅舅,你不出來勸架,我哪有法子?”孫敖回道
“我不行,她們是各家掌上明珠,自小就被寵壞了,我的話她們哪會放在心上的,要不你去試試,或許看在你的面子上有可能停手呢?”
“若你不勸,你那兩位侄女斗出火來,到時傷了哪一個,看你如何向她們家里人交待?”孫敖威脅道。
“她們也叫你一聲叔叔,那也是你孫敖可愛的晚輩們,你不出面去勸,叫我崔珣去,你說你安得什么好心思?我不去。”
“再說了她們到時不聽我的話,我面子哪里放?!贝瞢懖凰?。
望著眼前兩人身影越來越快,纏成一團,似是斗出火氣,即使自己出手,不想傷人,也討不了好,孫敖頭疼,頭很疼,不該接這事。
上官傲見營中名家子弟無人敢管,不耐煩這些瑣事,將那群人托付給了孫敖。
說他是前輩,孫家人,無需親自出面管事,只是帶著那些年輕的各家子弟在外歷練歷練,
孫敖素來奉行的是強者恒強,弱者恒弱的規矩,什么名二代在他這里也不講情面。
孫敖縱容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爺公子們外出滅魔,憑他們手上功夫,碰上些落單魔徒,還不是手到擒來。
運氣不好,碰上高手,貼身護衛上不就行了。
孫敖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有滋有味,輕松自在。
近年來孫敖不時閉關,武功漸入佳境,修心有成,不輕易動怒。
靜極思動,恰巧上官搞事,他趁勢過來湊熱鬧。
聯想到家主的吩咐,最近發生的事,讓他窩了一肚子火。
以自己的身份,這場鬧劇前期還輪不到他親自與那些魔徒拼斗,家族要維持強盛需要優秀的子弟。
這場鬧劇在如何不像話,也是一場極佳的歷練機會,故選了幾位年長的子弟領著剩下的人贏取名聲。
沒想到僅僅一天家族子弟死了十幾個,不用考慮是上官傲背后所為。
江湖盟內勢力錯綜復雜,將如此多的勢力團結在一起是上官傲的本事,各有算計的他們提防對方,什么蛛絲馬跡都藏不住。
孫敖查來查去,只得出一個運氣不好,卷入了一場混戰,死得那叫個干干凈凈,給他留下了一個不小爛攤子。
孫敖不給家里人一個滿意交待,回家天天有人上門哭,煩死個人,動不了手。
不是端著輩分,不好向小輩出手,而是輩分高也不頂用,家里還有輩分更高的。
感嘆人老了,以前與人斗個十天十夜不礙事,身子骨越來越不濟事。
遇上那個郅家的小子,不防吃了個大虧,
一想到當日對方離去時冷漠的雙眼,是對自己的嘲諷吧。
孫敖的太陽穴就止不住的疼,心底邪火壓不住,太意了,險些載到小輩手上。
撞上鬼了,早聽聞過郅家的功法有些神鬼莫測之處,不想連自己一身武功也不敵郅怪手段。
家里老一輩掛在嘴邊的魔教老黃歷,對魔教防備之重。
郅家身為魔教古氏族的一支,竟有越境戰而勝之的本事,其他家族呢?
怎會想到僅憑先天境界竟然傷了宗師的自己,丟了老大面皮。
幸好沒外人在場,孫敖及時封鎖了消息,沒讓消息傳播開來。
即使到時候郅怪說出真相,孫敖也可推托說是魔教的陰謀詭計,死不認賬。
幸好沒讓自己那幾位酒肉知己知道,不幸中的大幸,否則非被他們取笑許久。
因此孫敖看出在接下來與魔教的斗爭,會出人意料地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