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長長狹道,山壁上刻著諸多先人反抗壁畫,來人哼著家鄉小調,視周遭漸漸變得古怪的壁畫于無物。
裂開的天空出現了群舟,載著身著甲胄的神人,天上落下了如雨箭矢,一頭頭龐大的猛獸倒下,一群群小人圍在獸尸旁在歡呼,來到地上的神人接受小人朝拜。
黑衣中年來到一處懸崖,腳下無盡深淵,抬頭望去一座宮殿懸空三十丈,宮殿底下是從兩側峭壁伸出一根根青銅柱,密密麻麻。
殿前兩座青銅拱橋,橋上一座座鎮橋獸,與壁畫上的圍在小人身旁的相似。
來人朝宮殿所在彎腰低頭行禮,圣教先人庇護了后人的神跡之地。
兩側峭壁上開鑿出的一排排石屋,是守衛圣殿護教圣衛及家人居處。
“不管來此多少次,圣殿永遠雄偉壯觀,不知圣教前人是怎樣在這百丈峭壁上做到一切的。”一人跟在中年后面,望向圣殿,說道。
“我曾問過一位圣教老前輩,先人在尋找神址時發現了地底下的古這處古代人祭祀諸神的遺址。圣教先人將功法放進宮殿,每逢圣教在外遭逢大禍,卷土重來的底蘊。”
“原先可通行大隊人馬的地道在上次有正道探子潛入后,已是一條死路。入圣地的小路是各家的秘密,我們這一脈功法大成從地底水脈潛至圣池處?!?p> “圣池?”
“我們這一脈先人發現了此池之水對解毒有奇效,本脈功法因毒多有門人而亡,時時用此圣池之水蕩滌。”黑衣中年手里多出一瓢水,紫芒翻騰消失,道。
圣壇的水來自頂上萬年石乳滴下匯成一池水,水中心有一處垂下至水面的長石乳,金碗承接。
“這金碗里一年一滴,對混毒有奇效,故有專人盯著,難得的貢品,抵得上五十車上好綢緞,還是十年前的價?!?p> 百年南方圣教休養生息,手握江南資糧,恩威并施拉攏大山中的嶺部,自號十三部,多部結盟,兵強馬壯,得圣教兵甲之力,其勢大漲。
圣教意圖染指十萬大山所有嶺部,估算可得三十萬人,奪下南嶺,整軍備戰,反攻江南,再奪天下,這是南方圣教孜孜不忘的大計。
“大山深處有此宮殿群,莫非是魔窟嗎?”一名江湖盟探子眺望遠處宮殿一角,朝同伴道。
兩人離宮殿尚有十里,夕陽下,宮殿沿著山脈的連綿起伏,動用多少人力物力。
“想必是魔教搜刮了南方多少民脂民膏,大興土木,才能建起這些宮殿。”
“前面可能是魔教魔窟嗎?再往前可能被魔教察覺?”
“你留在這,我去前面打探一下,若無消息,你就往回傳消息?!?p> 青衣越過一處處機關,卻無魔徒蹤影,來至一處石拱橋,石拱橋用的上好青石,開鑿自大山深。
關洲結束了任務,帶人前往大營西邊的一處大帳,專司江湖盟往來文書,可謂大營最為要緊處所之一,交還通行令符。
占地大帳外,百人著甲持刀劍的護衛,神情冷漠,戒備四方。
今日當值的是江湖上稱為金鳳細雨的兩人,金風劍蘇一,細雨刀張嚴。
兩人先天中的好手,曾榜上留名,兩人拜入名門學藝,觸犯門規,流落旁門。
大帳身處營地腹地,周遭有數隊人馬,一經示警,趕來救援,因此常人眼里這般守備足矣。
方流出示信物,走近大帳門口進不了帳里,瞥見帳里有五十余人伏在桌旁筆不停,著青衣的人將各處往來遞送的信件放在桌上,須經這些人記載,一白發老者居中分派,由人送出。
聽說這些人里有在在官衙干了二十多年的老書吏,多年落第的老秀才,江湖盟的命脈之一。
在外等候的關洲一人走出帳門,接過關洲的銅牌,還回一個鐵牌。
對方取來冊子翻到某頁,今夜的口令,讓關洲畫押,關洲一簽完字,對方抽回冊子,轉身返回大帳,不多言一句。
關州將令牌掛在腰間,摸了好幾次,好東西。
光這一枚令牌鑄造中摻了不少隕金,不損,正面是江湖二字,背面花紋,隱刻暗字,用了江湖上好幾家名匠的手藝,心思花了不少。
一時半會魔教仿造不出,上官傲用心至此,看來魔教這次討不了好。
時辰到了,關洲帶著人一路離開營地,在營地外巡夜。
這幾日關洲等人在外巡夜明顯更久了,中軍調了幾次人去前軍,中軍營內巡夜的人在減,離人手不足的窘境不遠了。
月余征伐,營里法令在魔教一次次潛入堵住漏洞,日夜過關卡時,認牌和口令不認人。
關洲等人巡到某處,發現有人爭斗痕跡,離營地不遠。
敵友不明,派人回去報信,一路沿著痕跡追來。
“老大,聽動靜前面打得很激烈呀!”小池看著地上慘狀,開口道。
“怎么辦?會是魔徒么?”劉三刀問道。
“聽動靜不像,沒有大水的喊殺聲,看地上樹干上的傷痕,似乎是兩人,用刀劍,皆是高手?!?p> 王銅繼續道:“關隊正,你怎么看?”
“有兩位高手在附近打斗,離我們不遠。”關洲回道。
“離我們三里遠,動靜還這么大,尋常先天很難做到?誰有膽子鬧得這么大。”
關洲等人走出林子望見交手兩人是誰,眾人才明白了動靜緣何這么大。
周圍那些百年樹木也受不住兩人交手間溢散氣勁,不斷折斷倒下。
“公孫飲?!?p> 關洲一眼看出雙方明面上是意氣棋逢對手,可公孫飲留手了。
兩人短短一息交手數招,勢均力敵,占不到便宜。
潰散罡氣席卷四周,兩人十丈內,草飛離地,樹彎伏地,生生造出一片死地。
雙方意氣再一次對撞,勢如水火。
公孫飲好久沒有遇到同輩中少有自己拔刀的人,今日這一戰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