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明擺著魔教布下此陣,是賭定我們破不了陣,過不去,逼我們繞路,不就是讓魔教得逞了么!”
“那就繞路唄,我不信他們的魔陣沒有盡頭。”
“你們嘴上說得輕巧,我是管賬的,隊伍多走百里山道,靡費有多高,你們知道嗎?再說手里的錢糧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說咋辦,我們多次試探,去一批,倒一批,此陣不好破,不,我們這些人就不懂這些玩意。”一大漢叫嚷道。
“莫老呢?這里就屬您老最博學,讀的書多。”
“魔教有高人布局,借大山地勢,遮掩氣機,此陣地下必有水流暗涌,山水相沖,魘鎮之術無疑,養出了一股天生對武人的兇煞氣,已是老夫平生所見的大兇之地。”
“瞧了幾日,看出了點門道,一入大陣,氣血不穩,或有山中瘴氣,迷人心神,自相殘殺,入得更深,封人功力,此陣來歷恕老夫無能為力。”
“意思是我們拿這魔陣是沒辦法了。”
“有人知道這鬼陣來歷嗎?”
“我只在一本殘缺古籍上看過下,戰國有一代奇人四處游歷,求學百家,為救家鄉,布下一座類似的陣,借地利,混淆天時,喚八九洞玄大陣,擋下了敵國十萬大軍三天三夜。”
“魔教歹人竟有手段布下如此奇陣阻攔我們,底蘊還是深厚,我們不可小覷。”在座一老人撫須,緩緩道。
“我們發現陣中瘴氣是人為,有人長年將數十上百種毒物藥草埋在一處,風吹日曬,雨水浸泡,腐爛混合,借天地之力煉成一種劇毒瘴氣。”
“可解么?”
“難,難上加難,這十萬大山環境適宜太多毒物存活,光是外形相似的藥草,毒性差異的太多,混在一起毒性復雜,我們需要時間一一辨別。”回春峰的長老臉色難看,一想到研制解藥頭疼道。
“多久?”坐在上首的田希童問道。
“最快半年,魔教布此毒局的人也是精通毒理之輩,解毒要與對方比拼耐心,以毒攻毒。”
“解毒不易,一著不慎,功虧一簣,卻做得環環相扣,我須馬上飛鴿傳書本門,集全派之力理清里面生克變化,找出頭緒。”長老不在乎臉面實話實說道。
“那要多久,你是要大家陪你呆在山里半年。”
“這還只是外陣,內陣有八重變化,走過全部八陣的沒有一人,僅是到的六陣我們就損失了一百多人,還是孫、周、吳,上官等幾家子弟。”吳家來人頭痛道。
犧牲的人有些多了,歷練子弟使得太狠了,后面要收一點。
“內陣這一塊似乎糅合了陰陽五行奇門遁甲數門學問,通天時,運地利,壓人和,生生造出八門,乃陣中陣,非易道大家不可推算陣中變化。”一個懂些術數皮毛的機關大家拽著胡子,愁道。
自家學問不及其陣法萬一,魔教還是底子壯,少出頭為妙。
“因布陣人對天地人見解,八門變化不停,上面又有金、木、水、火,土五陣掩人耳目。”
“不破天時地利,防著對方對方隨時變陣,又有五行魔教的死士潛藏其中,有陣法加持悄無生息,深入大庫,時刻戒備,總有松懈之時,擋不住蓄勢一擊,防不勝防。”
機關大家搖頭,指頭點著陣最中心處,繼續道:“我推測里面可能還有一層變化,恕我才疏學淺,這陰,陽兩道暗陣猜不出有威力。”
“此大陣是魔教最大底氣,百年積攢,魔教鼓吹是挪移天時地勢之威,最后一陣死陣,積攢陣中死氣,入內必死。”
“所以你們說來說去,光說此陣厲害,不破陣怎么進山滅魔,眼下叫盟主動用雷家人了。”
“沒有其他的法子了么?畢意路途遙遠,雷家帶的火器用一點少一點。”一人不死心,雷家作后手,越到后面優勢越大道。
有人心底暗道:“有,派幾個不怕死的絕頂高手,宗師起步,拼命進陣破壞大陣樞紐。可誰敢去,大陣樞紐要害之地必有眾多魔教高手在那里守著。”
眾人無言,以眼示意,小命要緊,不當那出頭鳥。
“明白了吧?要不怎會拖這么久?”一人傳音道。
“先等大營那邊消息,再看選誰去送死嗎?”
“我這里有一個消息,不知對眼下困局有沒有用?”沉默已久的孫迢開口道。
“我打聽到有一條小路,當地老獵戶們口口相傳十萬大山莽莽深林中有一條獸道。雖說多兇獸盤踞,但有獵戶偷偷走過,活了下來。”
“既然有路,我手下有一人懂馭獸之術,避開驚動獸群,憑此道或可繞過魔陣,不過走不了大隊人馬。”
“孫兄,你是想讓一支小隊人馬潛行過去嗎?”
“沒人知道魔教在此扎根已久,掌不掌握此路,去的人九死一生。”
“兩難抉擇呀!”左右望望道。
“死道友不死貧道,我不去。”
“死劍冥空此刻出手,卻不盡全力,奇怪。意欲何為?”關洲暗道。
冥空如果抱著對江湖盟惡意而來,不動用大宗師境界,僅憑他的劍術,沒人活得。
關洲望著桌旁猛吃的眾人,無知是福,一天來回奔波,顧不上吃相了。
“傳說中的死劍冥空,因大漠名劍云煙劍客吹噓接得下死劍三劍,卻不料死劍橫渡千里大漠找上門來,一劍了結,他的身上有太多這樣的事跡。”小池對白天黑衣男子好奇道。
小池年紀小,卻知頗多江湖奇聞,更為好奇江湖懸案怪事。
“這要人命的奇陣,何時才能破?”
“順其自然,有的是大人物操心,我們吃好喝好就行。”
“我早想喝酒了,上一次你們喝完了我的私藏,逼得我這段日子滴酒不沾,嘴里一直沒味。”
“后軍有人在偷偷販酒,你饞了,可以去買一壺。”
“我打聽過,那里的酒貴得要死,最差的一壺燒酒,差不多兌了半壺水,也要十兩銀子。”
“他們想錢想瘋了,比外面貴了百倍,沒人管么?”
“他們敢做這一攤生意,背后豈會沒人,酒鬼鬧不起來,明擺著做的是愿者上鉤的生意。”
“我酒量淺,有烤雞吃我就很滿足了,蕭裕打過招呼,對關頭的犒勞,兄弟們才有這口福。”
劉三刀心里想著去外面走走,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那位仇人,拿回他和兄弟們應得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