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梟自小被牧家人教授識字并穴位行氣等法,十年內遍覽教內留存的百家典籍,盡管有名師教授,博古通今已非易事,百家功夫融會貫通,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孟梟十三歲隨心可踏入先天,卻不滿與古籍不符,境界未入圓滿。
花了五年打磨身軀,筋皮骨肉一一打熬至極,十八歲水到渠成,入了先天。
十八歲的孟梟,其才情在圣教同輩中無人望其項背。
孟梟一人闖江湖,花了兩年與江湖暗面下的無數殺手兇人惡徒廝殺,砥礪武功。
二十歲孟梟在總壇長老及圣火見證下,進入了圣教,頂著眾人期待,第一天就擊敗了上頭舵主,成了一地之主,管著手下上百人。
孟梟不甘寂寞,一年內先后平定了境內大小二十一伙反抗圣教勢力,后來跨境征伐,不出意料,二十二歲壇主。
二十三歲成為教主直屬的三百使者,積功在二十四歲成為了教主的左右手,圣教左右圣使之一。
二十五歲破反抗圣教領袖王一龍,成了副教主,三年閉關,出來后當上了教主,二十八歲的圣教教主。
魔教歷史上最年輕的三人之一,其余兩人都是魔道歷史上威名遠揚的大人物,無不是立下拯救魔教,一統天下的豐功偉績。
孟梟成為教主后,關于他的身世就成了一個最大的謎。
不光引來教內外無數有心人的窺探,而牧家人一反常理為一個不姓牧的人死守秘密。
用了許多法子,得不到線索,外人不曉詳情,從一些蛛絲馬跡私下里猜測或許是牧家私生子。
正道中人后來知道孟梟曾化名游歷江湖,做下了不少大事,本以為又出了一位不世魔頭,沒想到他竟是后來的魔教教主,名副其實的江湖大魔頭。
郅怪想到孟梟的過往事跡無話可說,若不是孟梟久不露面,這些老烏龜也不會爬出來耀武揚威。
郅怪聽了幾句越發無感,老調重彈,所幸看看某些可稱作真傳種子的人。
郅怪才注意到角落處站的三五人,他們周圍空出了一片,才將角落的他們顯了出來,他們也不在乎。
原來是任家人,怪不得無人靠近,一朝天子一朝臣,落得這個境遇,時也命也。
昔日任家已是圣教內的家族勢力領軍之人,任家之強勢好比當下的上官家,不怵任何一家。
在任家人眼里圣教教主之位本就是他們囊中之物,以任家在長老團的權勢誰有實力搶?
他們長久保管教內典籍,可想而知被他們盯上,非脫一層皮才會罷休。
自然任家對圣教有大功績,他們與各家聯手,家族出身的人得到重用。
照顧世家凝聚人心,以一教之力對抗正道百年不落下風,恢復了歷史記載中靠前幾頁的一絲榮光。
任家以權謀手段代代占據教主之位,百年之久,何況是素來桀驁不馴的圣教眾人,沒點本事壓不住,誰不服氣。
在五百年前圣教見時機到了,欲一統江湖,再復圣教開啟了底蘊。
不料正道涌現出了多位天驕,皆是橫絕一代之人,天才之類的一堆堆冒出頭。
連自恃家大業大的圣教一時抵不住,竟在所有人未意料前敗了下來。
因任家過往數次針對過正道的幾家大族,任家一脈所在祖地遭遇了幾家人的全力圍攻,損失之大,致任家一敗不起。
不知是眾多高手身隕,還是傳承斷絕,在后來的滅魔一役中圣教已是無力回天。
任家眾人分散突圍,嫡脈一行人在逃亡途中又遭到正道的一輪輪圍殺,隕落了不少真傳種子。
可稱任家支柱有宗師之名的長老們僅僅剩下三位,對任家來說這般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一場浩劫過后,任家嫡脈傷亡殆盡,兩位宗師長老為庇護族人,傷重不治去世,任家頓時風雨飄搖起來。
這件事背后發生了什么?陰謀,想到魔道損人不利己的習性,任家的家產遭人惦記,經歷了多少算計,真相已無人可知。
任家倒下成了必然,過往對任家看不順眼的不少推波助瀾下,任家的一意孤行,害得圣教敗亡的罪魁禍首。
誰敢與任家人站得近,被誤會是同伙,就麻煩大了,不觸霉頭。
這次任家來的人大貓小貓三兩只,充個數,看來是積重難返,元氣沒有遲遲恢復過來,也有近些年葉牧兩家的打壓。
一群身著錦衣人默默呆在后邊沒有上前看熱鬧,梁家與馬家的人,
他們是教中新興的家族,浩劫后興起的家族,勢力崛起之快之大,令人側目。
圣教敗走西城,急欲擴充勢力,允諾有寒門成就宗師的高手進了圣教,遵守教義即可,照樣當一方之主。
即使山頭林立,圣教也度過了朝不保夕的黑暗日子。
有機會投靠名門,建立自己的家族,豪族。
近些年梁馬兩家結盟抓住了機會,南下擴張,在江南吃了不少肥肉。
一名身穿道袍高大男子引起了郅怪的注意,男子相貌堂堂,大概三十出頭,面龐偏黑,雙目有神,高鼻厚唇,胡須濃密,背一鐵劍,一看模樣心中生出對方必是個威嚴人物的感覺。
“鐵劍道人。”郅怪回憶無數人,想到對方是誰,驚道。
熊先霸擺脫了眾人糾纏,發現了躲在角落的郅怪,走了過來,恰巧聽到郅怪這句話,開口道。
“先前任務在身,未與你多親近親近,請見諒。”
熊先霸繼續道:“似乎對鐵劍道人的出現在這里感到很奇怪,在下好像沒聽說郅家與鐵劍道人有糾葛?”
“左使客氣了,據我所知,鐵劍道人一向只在外道與野道士廝混,性格乖僻,少與江湖人打交道,聲名不顯。”郅怪回道。
郅怪心底暗道:“熊先霸故意接近自己,不懷好意,需小心應付。”
“我父贊過其劍術高明,淡泊名利之人,出現在這,一時驚奇失態了。”
“聽聞你從小沒離開過家族,少在圣教走動,難免不知情,鐵劍道人是我教祭祀一脈。”
“沒想到他也是圣教中人,他的武功不太像圣教路數,劍法獨樹一幟。”郅怪問道。
“他是心慕圣教,長老見其天資,特許他半途入教,繼承了祭祀一脈,替圣教經營在外道的人馬。”熊先霸對郅怪隨口道出一則秘密,以示誠意,問道。
“郅公子對鐵劍道人似乎很感興趣,不單單是對他的好奇吧?”
“沒有,只是從父親口中聽過廖廖幾句罷了。”郅怪平淡道。
“能得郅家主賞識,祭祀一脈后繼有人,何不請鐵劍道人與你見一面?”
“左使不必了,大敵當前,江湖盟不容小覷。”郅怪回道。
郅怪心中對熊先霸的忌憚更濃,不愧熊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起初鐵道人以劍術在江湖上揚名,加入圣教以來,露了一手絕妙的鑄兵手藝,得了一些人的青睞,在教中如魚得水。”
“沒法子,江湖人對神兵利器的追逐永不停歇,圣教門人也是免不了,他會鑄造秘術,自然會幫人修補兵器,人情往來,積累了不少人脈。”
“不過他顯露的只是想讓人看到的,暗中還藏著一手高明的煉鐵術,自以為藏得很好,實在太小瞧圣教了。”
“沒有人管嗎?”
“為什么要管?他入了圣教,鐵家也保不了他,他用積攢下來的人脈學習了教內傳下的鑄兵技法了。如今他的煉鐵術在叔父口中已經自成一家,教內高人試探過他,他握有鐵家的煉金術要訣關竅,鐵家人無疑。”熊先霸鄭重道。
鐵家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煉金術博大精深,絕品功法無疑,煉金術中五金之屬無不可煉。
經鐵家先人百年完善,有關煉金術衍化出來的武學秘籍車載斗量,適合絕大多數的鐵家后人,他們仗之橫行天下。
類似大家族的鎮族武學必是保管嚴密,絕難外傳,一旦得知有外人偷學,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