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將死之人了,不提也罷!”
“什么?快死了?為毛啊?”
精瘦腰身的男人瞥了過來。
“噓!你小聲點啊,作死也別帶上我!我跟你說,那人來這里好幾天了,除了開頭幾場得了點甜頭,到現在一直在輸!
涂夜賭場里其實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規矩,就是……你賠不起的錢要轉為身上的肉算,還是按斤兩算的!
我看,那人都輸了這么多錢了,割他幾百斤肉都算少的啦!”
“這么恐怖啊?不行不行,我不玩了!不然我媽都沒她娃了!”
“咦~小子你沒玩就走啊,虧我當初還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現在咋了?被我說兩句就嚇尿了?”
“這我不……”
“我可告訴你啊,你能來這種大賭場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今兒個要是踏出了這扇門,一輩子也別想回來!
我是過來人,走的路比你吃的飯都多。相信我啊,年輕人就得敢想敢拼,萬一有天你創造了個奇跡,成為萬人敬仰的賭神呢?”
“賭神?!”
“對啊,對啊,所以你還不如多玩幾局再走啊!”
“……也行!我媽要是知道她娃成了賭神,肯定會很高興嘞!”
“這才對嘛,不愧是我帶過來的人!”
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
有人年少氣盛,抱負一腔熱血去闖蕩社會,自恃傲物以為自己可以一鳴驚人。卻不想,撞到了南墻,頭破血流,遙遙不問歸期啊。
*
“走不走?”
直到一把硬物抵到了老梁的腰間,他才如夢初醒。
他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可他還是特別的不甘心。
“哥,哥!求您了!我不想死啊!求您放過我一馬吧!只要放了我,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是可以的!”
老梁撲倒在地上,哭聲哀求。
“不想死就把錢拿來。”
男人看慣了這種情形,腳重重地踹在了老梁的腰上。。
于是老梁翻了個滾,臉朝天,四肢大開,流著哈喇子,癡癡的盯著上面明晃晃的天花板。
好像把上面的燈給拆了賣錢啊!
老梁傻傻的想。
就在這時,他看見幾個人跑過彎彎曲曲的走廊,從一個窗口里跳了回來。
“哇哦,這拍戲呢?”
旁邊人不解。
“拍什么戲呢?誰腦子抽著,敢在這里拍啊?”
“那……那為何這幾人被追著,動作都如此地瀟灑利落,格外地賞心悅目呢?”
是啊,那動作不僅好看,人也長的好看的打緊,就跟個美玉似的。
老梁視力極好,一眼就看清了帶頭那少年的模樣。
“那不是賭場老板的貼身保鏢嗎?他們怎么過來了?手里還帶著家伙啊。”
對啊,他們怎么來了?難不成是這兩個人得罪了老板,惹了一身騷?
他看著后面追過來的幾個黑衣人,聽著縈繞耳畔的槍聲,到死亡的前一刻時,心里竟然莫名安靜下來。
便見那少年一身白襯衫,上面映著幾朵艷麗的血花,懷里還抱著個昏迷不醒的姑娘,他單手抓住樓梯上的扶手,逆著風滑了下去。
而身后,還有個不怎么高的紫衣人在左躲右閃,看似躲得那叫個毫無章法,然而實踐證明,飛過來的子彈,竟沒有一個能穿進他的身體,連擦肩而過都沒有了緣分。
好邪乎的身法啊。老梁盡管腰疼的厲害,但還是被這動作給驚到了,頓時熱血沸騰,就像是回到了少年時代。
于是,上面的人一些在天上砰砰的打,一些在大廳上方踢里啪啦的躲。而老梁他們,則是在地上好奇的觀望著。
這次的瓜,真是吃的有滋有味可香嘞!
老梁眼睛不停的跟隨著他們轉,便見那個紫衣人凌空一躍,踩上了大廳正上方的大燈。
燈光打在那人臉上,映出的面容眉目如畫。
原來,還是個孩子啊。
老梁很是不可思議,一個孩子怎么武功就這么逆天呢?這還教不教人活了?
想著,這孩子已借力飛到了前面的走廊上,推開了那邊的窗子。
海風吹了進來,涼涼的,很舒服。
窗子的那邊是海,對老梁來說,只要出去了,就可以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