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外的一座無名小丘上,一個精壯大漢立馬看向明軍軍陣,見狀大笑道“女真的健兒們,為大汗,撕碎他們,活捉明人皇孫,沖?。 ?p> “沖??!”
精銳的騎兵如猛虎下山,排成三角形,呼啦啦的向軍陣沖了過來。
……
“盾牌疊成魚鱗狀!”軍陣中一老兵大聲道。
盾牌的層層相接,宛如巨大的魚鱗甲,為士兵提供了些許安慰。
明軍隊伍一片寂靜,不少人的手臂在輕輕顫抖。
“將連銃向左推!其余人,將火銃給左面,架在車上,拿出其他火銃,裝填彈藥!”確定了后金騎兵的進攻路線,趙之機冷靜指揮道。
“四百步!”趙之機輕聲道。后金騎兵的面容已隱約可見。
“三百步!”陣中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兩百步!”聽到趙之機的報數聲,老近衛軍將槍托抵在肩上。
“一百步!”趙之機將槍口瞄準了為首的牛錄額真,把他的腦袋套進準星。
“放箭!”精銳的后金騎兵在六十余步的距離時,自覺的抽出短弓,將重箭拋射進明軍軍陣中。
“五十步!開火!”待到大批箭雨落在腦袋上的“魚鱗”,當當作響時,趙之機一聲大喝!
只見后金隊伍中登時倒了一片;老近衛軍的第一槍專打馬匹,馬在吃痛下倒在了地上,成了后金騎兵的阻礙。
牛錄額真被趙之機一槍爆了頭,其他一些飛散的彈丸打在身著雙層甲的騎兵身上,只打穿了第一層甲胄,所以僅是疼而已,對后金騎兵的傷害并不大。
隨即,架在“車城”上的第二枝槍響了,絆倒幾個倒霉蛋后,騎術了得的后金騎兵剛一躍起,又被打翻了一群。
待到又沖了十余步,有人剛喊道:“明人沒槍彈了!”第三聲槍響隨之響起。
這次可不是僅透甲一層了,后金騎兵傷亡劇增,隨即這槍響一聲接一聲響起,連作四聲方才罷休。
后金軍隊已傷近半,臨時指揮的牛錄一咬牙,不成功,便成仁,撤退傷亡反而更大,大喝道:“殺進去,明人便無火器之利!”
結果到了十余步內時,他心一涼,幾個木箱被推開,連銃露了出來。周圍的縫隙中,夾帶著無數的三眼銃。
“撤……”他的言語還未出嗓子,便被一枚鉛彈給壓了回去,無數火器同時作響,打出一個特大號的彈幕。
后金的六百精騎僅剩數十人,而后,第二輪剛裝好槍彈的火槍齊射聲響起。將剩余的后金騎兵打了個透心涼。巨大的傷亡使得后金騎兵迅速潰逃。
“老趙,真有你的!”朱由校笑道。
“勝利了!”“俺們真打跑了建奴?”明軍慶賀之聲不絕于耳。
“殿下,此乃遼事之首戰,一戰即勝,真是天佑殿下,天佑我大明!”劉百戶賀道
“阮百總,傷亡如何?”朱由?;厣淼馈H畎倏偸俏遘姞I的,他負責這些刀盾手。
“傷亡十四人,以這天氣,上的人恐怕......”阮百總輕聲嘆道。
“盡人事吧,麻煩百戶,差人將他們送到山海關治療,若費用不夠,拿著這個,去嘉祥閣支取。”朱由校將一玉佩解下,道。
“殿下仁厚!”阮百總贊道。
“他們是我的將士,流了血,就不能流淚?!敝煊尚5馈!袄^續走吧!”
“哎,阮百總,剛才喊盾牌結成魚鱗狀的老兵是誰?”朱由校突然想到這件事。
“他啊,老兵油子,姓萬,喚作萬五七。”阮百總笑道。
“他可立大功了,走,隨我見見他?!敝煊尚5?。
“草民萬五七,參見殿下?!崩媳鄽q,面容剛毅,聲若洪鐘道。
“壯士不用多禮,這天寒地凍,壯士跟孤一同征戰沙場,不能回家過年,是孤之的過錯?。 敝煊尚⒆藨B放得很低,歉聲道。
這到使得老兵受寵若驚,連聲道:“不敢,不敢。”
“壯士有兒女嗎?”朱由校和老兵談到。
“嘿,一個傻小子,兩個丫頭,家里還有一個臭婆娘。”老兵笑道。
“那很好了,壯士這一戰可立下大功了,以前在哪里高就?”朱由校問道。
“嘿,我以前在宣府當大頭兵?!崩媳馈?p> “自古宣府出猛士,壯士乃九邊之精兵,既然有此才華,那孤就升你為小旗,阮百戶,沒意見吧!”朱由校笑道。
“自然沒有,老萬,還不塊拜謝殿下!”阮百戶笑罵道。
“謝……謝殿下!”萬五七激動道。
……
“殿下,這火銃為何在雪天也可發射?”孫承宗不解道。
“孫先生仔細觀察?!敝煊尚PΦ?。
“嗯?”孫承宗要來一支火銃,仔細看著?!霸瓉砣绱?!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