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不休。
按照石中雄的意思,他擋在前面,刀疤父子站他后面打石,二階的他可以無視,兩人專打三階的即可。
“老弟,三角陣型是穩定,但是你卻忽略一點,”刀疤補充道,“銅鼠它不是只從地面進攻,那天你也看到了,洞壁、洞頂,甚至它們會鉆洞穴繞到我們身后,可謂是鋪天蓋地。”
“一旦被近身,我和大小子肯定得舍棄石子改用棍,到時候就顧不上你了。”
石中雄默然,他緩緩道:“那怎么辦?”
刀成已煉化完寒月魚,聽了半天他不禁開口道:“區區二三階魔獸,考慮那么多作甚,咱三個直接殺進去不就行了。”
“瞎說!”
“胡說八道!”
石中雄刀疤同時瞪向他,嚇得刀成腦袋一縮,訕訕道:“怎么了嘛?”
“你爹玄木棍長就近丈,施展開至少要兩丈的寬度,你覺得還有咱倆的空間?”石中雄白了他一眼。
刀疤則怒視他道:“我和你講過沒有?不了解真實情況,就不要輕易開口,會害死人的!知道嗎!?”
“知道了。”刀成小臉通紅,悻悻低頭。
三人又討論一番,最后定下了兩短護一長的作戰計劃。
為了更美好的明天,刀疤拍板,早睡早起,養精蓄銳。
當第一抹太陽金光透過天窗,灑入洞內,三人齊齊睜眼。
洗洗刷刷,再做些熱身,天已是大亮了。
出發!
一路上,雄赳赳氣昂昂。踏入洞的一瞬間,三人面色一肅,腳下謹慎起來。
石中雄手持長刀,刀疤放棄了他的玄木棍,換上了刀成的短棍,此為兩短。
刀成一手抓著石子,一手拿著萬火筒,此為一長。
所謂兩短護一長,即是刀石二人左右護住刀成。實際上,還是由兩人主攻,刀成負責引石支援。
刀疤稱此戰術為“保輔”。
“大小子,你看起來作用不顯,實則影響很大,我和你叔能不能安心發揮,就看你的了!”
緩步入洞……
有幾只二階銅鼠剛露頭,就被憋著一股氣的刀成一石擊殺。
“哼,說的好聽,還不是看我實力弱!”刀成暗暗咬牙,“定要叫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石中雄見刀成彈無虛發,也是安心了許多。
越發深入……
燈火光一掃,前方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點點幽光,刀疤手一揮,銀光閃現間刀成面前出現兩大筐打磨好的石子。
刀成連忙丟下萬火筒,抓起兩把石子。刀石二人也擺出防御姿態,嚴陣以待。
尖叫聲起,轟隆一下,萬鼠撲了過來。
刀石二人心中一緊,不自覺看向刀成,卻發現小伙子屏氣凝神,兩個大眼炯炯盯著前方,二人欣慰地緩了口氣。
嗖嗖嗖!
鼠群還未撲過來,刀成反倒先出手了,一出手便是三連發。
刀疤清楚地看到,三只打頭的三階銅鼠直接被石子擊飛,落入鼠群之中,泛起三朵“浪花”,消失不見。
刀成再次手一撒,直接將兩手中石子無差別丟了出去。鼠群密密麻麻,他根本無需考慮瞄準的問題,這次,他加持了元氣。
一發發石子猶如一發發炮彈,頓時將鼠潮砸出幾個凹陷。
一時間,死傷無數,群鼠亂了起來,攻勢也隨之一緩。
“好一手下馬威!”刀疤輕聲贊道,石中雄雖沒說話,但豎起了大拇指。
刀成得意一笑。
刀疤則提醒道:“注意節省元力!”
刀成凜然應下,收起笑容,再次抓了兩把石子。
嗖!嗖!嗖!
一發接著一發,刀成手如幻影,憑借他接近三階圓滿的實力,純手勁也能將一只只三階銅鼠震傷或者致死。
終于,銅鼠接近了。
刀疤棍子一掃,頓時飛起無數,落下已是死多活少。
石中雄長刀一揮,更是將一只只銅鼠劈成兩半。
第一波攻勢輕松接下,刀疤氣定神閑笑道:“大小子,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功勞。”
“沒錯,”石中雄也贊道,“如果不是大侄子清理了大部分三階,我們可不會這么輕易站住腳。”
“站住腳很重要,站住腳……”刀疤正要給兒子詳解,隨著一聲尖銳的鼠鳴,群鼠再次發起了進攻。
“等等!”
“這體型?”他不由得面色一變,大聲提醒道,“注意,全是三階!”
元力灌入,半月橫掃,頓時棍首出現一道無形氣浪,將前方銅鼠一舉掀飛。緊接著,刀疤握住棍尾,運轉如輪,將頭頂撲下的銅鼠統統絞得粉身碎骨,化為肉糜灑落在三人身上。
石中雄長刀也陡然亮起,閃耀著黃光,隨著他一次次揮刀,一道道黃光脫刀而出,斬向鼠群,刀光鋒利無匹,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剎那間,刀成見識到了血雨腥風,好在他之前親手搏殺過豬玀獸,對血腥味還算有點抵抗能力,不至于嘔吐當場。
屏住呼吸,目光如電,刀成分心二用,左右開弓,將漏網之魚一一補殺掉。
相互協助之下,三人抵擋住了銅鼠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三階魔獸已有了部分靈智,這點靈智讓它們學會了思考,脫離了野獸的范疇,但也讓它們失去了野獸的莽勁。
趨利避害是天性,當天性碰到智慧,魔獸也學會了害怕,懂得了后退。
“怕了?”石中雄一臉興奮,兩次被追得落荒而逃,這次總算揚眉吐氣了。
“殺過去?”他看向刀疤,躍躍欲試。
“別急。”刀疤攔住他,看了漆黑的深處一眼,淡定道,“先恢復實力。”
可惜,鼠王卻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吱!”
憤怒的一聲鼠鳴響徹洞道,尖銳得令刀成耳朵嗡嗡作響。
可想而知,鼠王生氣了,非常生氣。
三人清楚地看到銅鼠抖了一下,且體型越小的銅鼠,抖得越厲害,角落里幾只二階銅鼠甚至腿一蹬,身一翻,一動不動了。
“這……”三人面面相覷。
“淫威如此嗎?”石中雄感嘆。
“毫無疑問,這鼠王絕對超過了三階。”刀疤面色沉重,“要是不可力敵,老弟你護著大小子先跑,我殿后。”
“老爹……”刀成連道,石中雄卻打斷了他,“大侄子,聽你爹的!”
隨著一聲聲的吱叫,群鼠騷動起來,頻頻看向三人。
“準備!”刀疤也喝道。
話聲剛落……
嗖嗖嗖!
嗖嗖嗖!
一發發加持著元氣的石子,下雨般落入鼠群之中,炸得群鼠東躲西藏,亂哄哄一片。
刀石二人傻眼看向刀成,只見其目光堅毅,一臉倔強,回懟兩人道:“看什么看,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這不是你們教我的嗎!?”
石中雄不著痕跡搖了搖頭,苦笑道:“大侄子,你悠著點,注意節省玄力。”
刀成冷哼一聲,手下的動作更快了。
刀疤見狀,忍不住罵了句,“蠢貨!”
刀成眼一紅,咬住嘴唇,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你罵吧!反正刀成生氣了,刀成絕不會丟下老爹一個人逃走!”
忍住心里的委屈,化眼淚為力量,小刀成出手更狠了。
“殺,殺光它們!”
王者不容挑釁,鼠王怒吼一聲,群鼠發起了進攻。
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僵持中,突然,刀成背后的洞壁崩飛了幾塊石頭,兩隊銅鼠從崩開的洞口絡繹不絕鉆了出來。
鉆洞繞后,刀疤之前的擔憂成真了。
堵?不可能的。
鉆洞是銅鼠的拿手本領,別說是巖石,就算是金屬,它們也能鉆透,不然也不會叫銅鼠了。
情急之下,刀疤將手中短棍丟給刀成,取出自己的長棍,殺進了鼠群中。
“石老弟,保護刀成!”
刀成撿起棍子,含恨出手,棍頭連點,將幾只撲過來的銅鼠敲成爛肉。
眼看刀疤的身影要被銅鼠淹沒,刀成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老爹!”
正要沖過去,石中雄攔住了他。
“相信你爹!”
“不……”
“孩子!就這么大空間,你去了只會影響他發揮!”石中雄長刀怒劈,沖著刀成吼道。
刀成一跺腳,出手更加迅疾,甚至追著銅鼠打。
刀疤鼓動元力,猛地一震,將身上的銅鼠崩飛,隨后雙手握住棍中,旋轉起來。
呼呼!
玄木棍呼嘯著,宛如一片鋒利的葉輪,上下左右一圈一圈游走著,銅鼠沾之即飛,不飛的統統被絞成齏粉。
“好!”
看到老爹大發神威,刀成忍不住高聲叫好,要不是空間有限,他都想和老爹并肩作戰,殺個痛快。
石中雄可沒那么樂觀,他深知這樣做會有多大的消耗。
“大侄子,來,準備接應你爹。”他招呼道。
“接應?”刀成有些不解。
“你爹這樣很費玄力的,我們得在他玄力消耗完之前接替他。”石中雄解釋道。
“哦?是是!”刀成連連點頭,迫不及待向刀疤靠近著。
刀疤也不想逞強,感到元力不繼,他立馬示意一聲,棍子一收,退了回來。
石中雄隨之化為一團刀光,擋了上去。
刀疤本想招呼兒子一塊打石,可沒想到刀成根本不理他,反而學著他的樣子,也殺將了進去。
刀疤心中一緊,但見這小子長棍呼嘯,揮舞得潑墨不進,護住周身尤有余力,他也放下心來,安穩恢復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