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默打開手機，發了條信息。

　　接下來的兩分鐘內，消息提示音從未停過。

　　【小姐？您沒事啊！太好了。】

　　【？？？你倒是說話呀？】

　　【？？？？？喂？哦，我明白了，你手機是不是丟了？】

　　【咳，那個撿到手機的親。不關你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相逢便是緣，這手機送你了拿去跑路吧別發什么信息了，怪嚇人的。】

　　南默無比佩服對面的智障，她敲打著手機，快速回復過去。

　　【是本人，你給我閉嘴。】

　　與此同時，某破敗的研究室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怎么了商助理？大驚小怪的，是要給我們加工資嗎？”打著哈欠的研究人員抬起頭，費力睜開眼，不理解宋歌為什么像個猴子一般上躥下跳。

　　“快快快，快準備一下，要開會了！”商歌彈跳而起，成堆的文件夾因為他的動作散落一地。

　　“開什么會啊，我們都幾百年沒開過會了……”那打著哈欠的員工說話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完全睡了過去。

　　商歌隨手抄起一份文件夾狠狠地砸到了桌子上：“都給我起來！別睡了豬崽子們！都給我把哈喇子擦干凈，你們的飼主來了！”

　　底下依舊鼾聲一片……

　　商歌：……

　　行，你們逼我是吧。

　　正巧南默又發來了信息，他搬來了廢舊的音響，把手機對準話筒，南默的聲音流到在場每一個人耳中:

　　“我已經到樓下了，人員召集好了嗎？”

　　臥槽！

　　噼里啪啦一陣響動，商歌木著臉欣賞著豬崽子們手忙腳亂的樣子。

　　咚——

　　椅子帶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啪——

　　是腿跟辦公桌相撞的聲音。

　　嘩啦——

　　是桌子上沒來得及清理的泡面殘羹潑灑的聲音。

　　滋滋——

　　湯汁流到主機里，火花四起。

　　“臥槽！走火了走火了！快滅火！”商歌大喊。

　　有人拿著咖啡潑了過去。

　　“他媽的！切電源！”

　　商歌忍無可忍，一聲河東獅吼：“扣工資！！！”

　　于是當南默邁出電梯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推開門，以商歌為首的主管筆直地站立，彎腰一聲“總監好”氣勢恢宏。

　　南默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看到商歌，視線忍不住模糊了，她趕緊低下頭，不讓自己的失態被人看到。

　　商歌這個傻不拉幾的小助理，本是她無意間提攜上來的。

　　雖然即將奔三，神經大條地像個小學生。就是這樣一個傻乎乎的男人，為了擋了數槍，七竅流血倒在自己的面前。

　　“總監，人員召集完畢，我們現在就能開會，這邊請。”商歌伸手示意，一抬頭看見南默的容貌忍不住屏住呼吸。

　　原來南默毀容這事兒并不是道聽途說，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那南默未婚先孕被李家退婚……

　　眾人的視線緩緩轉移到南默微微的肚子上，再然后是無盡的沉默。

　　南默微微頷首，打斷眾人的思緒，張嘴就說了一句令所有人膽戰心驚的話：“你不覺得空氣中有異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