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迎接新年②

　　“快去把我昨天精心挑選的對聯拿出來。”陳倩倩顯然有些興奮，開始使喚小橙子干活了。

　　新年就要貼對聯，才能配得上這炸了一早上紅紅火火的鞭炮。

　　“左邊點，一點點，再一點。”小橙子站在大門中間，指揮陳倩倩，“多了多了，你咋這么笨呢？再往右，就一點點……”

　　“吳辰，我合理的懷疑你在耍我。”貼完對聯陳倩倩和小橙子在院子打鬧。

　　宋七微對著廚房發呆，好不容易弄了一個豆漿，煎雞蛋。算是她們早餐了。好在小橙子對宋七微的廚藝已經不抱希望了，能吃就行。

　　第一次吃上老板手藝的陳倩倩可不一樣，她帶著很大期待，一口豆漿進去，差點沒把自己齁死，“seven姐，你是把一袋糖都放進去了嗎？”

　　“沒呢，還剩些。”

　　陳倩倩看了一眼桌上的糖袋子，還剩四分之一，但那是2斤裝的。沒臉看碗里的豆漿了。小橙子拿了些熱開水來兌，這樣就不那么甜了，只是豆漿濃度也被稀釋了。但這樣至少能喝。

　　煎雞蛋看著賣相不錯，但是陳倩倩不敢先吃了，她等小橙子吃了一口，沒問題才下口的。結果還是太天真了，又被小橙子耍了，煎荷包蛋里有化不開的鹽……

　　“seven姐，你以后別下廚了，禍害食材。”陳倩倩起身去煎了三個雞蛋，早餐就這么應付過去了。

　　客廳里的大屏電視可能因為常年不用，這會也開不起來了。大過年的也不好找維修工人來，陳倩倩就從包里拿出了投影儀，三個人輾轉到了之前宋七微用的那個畫室。這里比較空曠，墻壁是純白的，沒有掛飾，適合用來放電影。

　　搬了兩個懶人沙發，小橙子挨著宋七微坐著，陳倩倩放的以前下載還沒來及看的《大魚海棠》。

　　其實沒想過有一天還會與陳倩倩在家里相處的，不尷不尬的有些奇怪。索性兩人都不是愛聊天的人，這樣看看電影反而讓宋七微更自在些。

　　小橙子沒有太大感覺，來到S市之后，橫豎都是陌生的，多了一個陳倩倩也沒啥太大關系。所以三個人里只有他一個人在認認真真看電影。

　　從云霧鎮出來，小橙子還沒看過。云霧鎮有的是一年兩次的露天電影，是用一塊布綁起來的，放著老電影膠片，大多時候是戰爭片。

　　陳倩倩本想問問宋七微接下來的打算，礙于小橙子在，不好說。索性就沒提了，想著等著年后小橙子上學了，單獨約宋七微聊聊。

　　晚飯是從下午兩點開始弄的，介于早飯，午飯吃得有點慘淡，不像是在過節。晚飯恨不得弄個滿漢全席。

　　白切雞、清蒸鱸魚、醬豬蹄、西芹炒牛肉、蓮藕排骨湯、清蒸大閘蟹、尖椒辣白菜，七個菜品全都出自陳倩倩的手藝，小橙子打下手比宋七微強多了。

　　宋七微摘個白菜都要老半天，小橙子能把蔥姜蒜都切好備用。

　　“我懷疑你是讓我留下當廚子的！！！”

　　宋七微笑笑，“不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嗎？”

　　好像是這么回事，又不是。

　　這樣大桌子的菜著實是有一點多了，小橙子還沒見過這么豐盛的，看著桌上菜兩眼發光。但宋七微和陳倩倩沒有動筷子，他也不敢先吃。冬眠說過，和人吃飯，要等長輩先動筷子。至于什么道理，不用管，照做就是了。

　　冬眠說，這個只是一個禮儀。

　　宋七微給小橙子夾了大雞腿，“小孩子，就要吃雞腿。這是你倩倩姐特地給你留的。”

　　吃過晚飯，院子外邊煙火不斷，小橙子跑出去看煙花。云霧鎮過年也很熱鬧，就是少有煙花，煙花一般都是那些相對富足的人家才會買的。所以看到沒有那么多，也沒有那么好看。

　　宋七微拿了好幾盒仙女棒出來玩，她覺得小橙子應該會喜歡，特地買的。拉著小橙子一起放仙女棒。

　　陳倩倩說，“還是這郊區小院好，還能放煙火。市里就冷清了，到這會兒應該路上人都沒幾個了。”

　　“市里大多是外地來打工的人，過年多數回去了。留下的人彼此不熟悉，不會串門，自然冷清了。”

　　除夕莫家老宅也很安靜，這是莫深琛離開的第二年。莫寒回了老家陪莫老爺子過年，季家老爺子送來了新年禮，大家都沒收，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雖然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會再去計較。但不代表它沒有發生，莫深琛一天沒有找到，季、莫兩家就一天不和好。

　　姜心園自從莫深琛離開之后，就很少下廚了，往年會做幾道特色的硬菜，這兩年也沒有出現在桌上了。莫老爺子還是一貫威嚴做派，莫寒回來的時間短，過年也離不開書房教育。這不一吃完晚飯，就被叫進了書房挨訓。

　　“聽說你知道季云凡在哪了？”

　　莫寒也不敢瞞著，如實說，“他改名換姓了，現在的他叫葉辰，在S市經營一家叫深凡的集團。還和顧氏有所牽扯，好像是為了A市的市場，看樣子是想壟斷某些行業。”

　　“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稅務抽查。”

　　莫寒說，“很大概率是要被整改了，除非后臺硬，但也要損失幾個子兒的。”

　　不知道莫老爺子在想什么，但莫寒本能覺得，深凡可能呆不久了。說不出原因，直覺吧。外界都認為莫老爺子退位了就不管事了，其實不然。

　　很多重大決定，都是莫老爺子一錘定音的。年齡并沒有限制莫老爺子，如果不是身體原因，莫家掌權應該還在莫老爺子手里。莫老爺子總覺得莫深琛的父親太溫和不適合坐那個位置，莫寒又太狠辣，而且從軍就不能從商的規矩，也不適合。

　　好不容易盼來一個莫深琛讓他滿意的孫子，結果被季家那小子惦記上了。

　　莫氏這么大一個上市集團，居然缺繼承人，說出去都要被笑話了。

　　“那就讓他出點血吧，最近過得太逍遙了。”莫老爺子說，“遙希提前退役了？”

　　“是。”莫寒不敢撒謊。遙希提前退役是為了坐鎮西城公司，知道季云凡動向的時候，就決定這么做了，瓜分A市市場還摻了一腳。

　　“A市的市場就趁早退出來吧，那趟渾水沒有那么好摻和。”

　　“好。”不知道什么原因，聽話就好，莫寒一項知道老爺子的判斷很準確。

　　末了，莫老爺子向尋常家長一樣開始了對孫兒的催婚儀式，“什么時候把遙希娶回家？”

　　“啊？”不震驚才是假的，也不知道莫老爺子為啥消息那么靈通，只好應道，“快了。”

　　“快了，是多快，今天、明天還是后天？”

　　“爺爺，你還怕你孫媳婦跑了啊！”

　　“不，你錯了，我是怕我抱不上曾孫！指望不上你們，我只能祈禱祈禱曾孫給力點了！”莫老爺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