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著搖搖頭,擦凈嘴邊的血跡,將凌氏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胺蚓?,你不必擔心,以后你就能當爹了呢??瓤取彼孀∽炜人裕咨呐辽?,瞬間就有了血跡。
“曦月…你有身孕了?”凌氏嚇了一跳,接著,突然開始高興得起身。他口中喃喃道:“我要當爹…我要當爹了……”
他將頭輕輕靠在曦月的肚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見曦月滿面蒼白?!澳阍趺戳耍俊?p> 曦月啟唇,但是說不出一個字了。凌氏的手放大紅色的床單上,感到有些潮濕,一看。
“啊!”這一叫,讓曦月心中一陣恐慌,低頭一看,手顫抖地抬起。
滿手的紅色,肚子一陣陣地劇痛,她直冒冷汗。血液順著她的腿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凌氏像是瘋了一樣闖出門:“來人,來人啊……??!”
……
凌卿鈺趕緊走進婚房,間曦月的臉白如一張紙。
“阿鈺,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夫人……我夫人懷上了孩子……她不能就這……”
“閉嘴,我在看。你要是在這兒,會干擾到我。”凌卿鈺把著曦月的脈搏。邊上幾位賓客女子,將凌氏拖了出去。凌氏沒有反抗。“噢,對了,幫我把左白軾叫過來。”
待人都走后,左白軾進來了。凌卿鈺擦拭手中一把匕首,看著躺在床上已經失去了呼吸的曦月,她的雙眼睜著,睜的大大的,里面夾雜了失望,痛苦。
凌卿鈺輕輕捂上她的雙眼。
“凌氏怎么樣了?”凌卿鈺問著。
“就在門外跪著?!?p> “讓他進來吧。”
凌氏進來了,看著躺在榻上失去呼吸的女子,趴在榻邊,捧著她的臉失聲痛哭。
凌卿鈺招呼所有人都散了。
天空中,無數星辰閃耀著光芒,隨著夜色褪去,也默默變淡了。天,在慢慢變亮。
大院里,酒瓶亂七八糟的橫在地上,桌上擺放著剩余的飯菜。凌卿鈺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仰起頭喝光了?;榉坷?,蠟燭燃盡了,就像生命,終會燃盡。
左白軾輕輕推開房門,凌卿鈺將那口巨大的棺材推了進來。二位昨日剛剛拜過堂的新婚夫妻,永遠閉上了眼。房內都是血,凌氏的嘴角微微揚起,死在了曦月身旁。在合巹酒里下的毒,是一種能夠讓人器官腐爛的蛇毒。
兩人身穿婚服,躺在一具棺內,葬在后院一棵盛開的梅樹下。
這棵盛開得旺盛的梅花詩,原本是凌氏想給曦月的一個驚喜,現在,兩人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葬在象征著美好的梅花樹下。
凌卿鈺請人收拾了整個大院,又請人將整個大院封了起來,駕著馬,準備回樓。
“等一等。”左白軾站住了?!拔蚁氚涯歉碑嫀Щ厝??!彼坪踉谧裱囊庖?。凌卿鈺點了點頭。
左白軾打開門,將那幅畫取了下來,又細細看了一遍,卷起來,扛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