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這么大,一天走完是不可能的。
舒長墨越走越遠,逐漸走出了卿鈺門管轄的一帶,走入的地界,他完全沒有去過。
凌卿鈺即將到達河陽,走出驛道,一切如常,沒有什么不對勁之處。但是她的心就是不得安寧。袖中的鶴歸玉笛一直帶著,可她老感到失去了些什么。
隨著舒長墨的越走越遠。兩人相隔,玉笛感受不到負心蠱的跡象,逐漸就不受控制。
奇怪了,怎么會這樣?
左白軾一路盡力保護凌卿鈺的安危。進入了河陽東郊,四周越來越偏僻凄涼。遠處的山林里,隱隱約約升起裊裊炊煙。再走近一點,是一個山村。“卿鈺,”“嗯?”凌卿鈺扭頭。“大人這次出行到底有什么任務。”
凌卿鈺向那個小鎮走去“河陽一帶最著名的鑄劍師就要娶親了,去拜訪拜訪。”凌卿鈺說。“那為何要帶……”
“這個人,你一定會感興趣。”凌卿鈺冷靜地說道。
她爹是著名鑄劍師,手下可是有傳承人的。可這位著名劍師,可就沒這么光彩了。
凌卿鈺帶他走近山林深處,終于在一座大門前停住了腳。
古紅色的大門前,布滿了蜘蛛網,顯得格外老舊。庭院內,傳來了陣陣打擊聲。左白軾跟在她身后。凌卿鈺上前去敲了敲門,門卻自己打開了。
庭院內的人一身布衣,臉上都是灰,手下正打著一塊深灰色的鐵。他聽見有人,頭也沒有抬地不耐煩地大吼道:“誰啊。”凌卿鈺站在門外,向里面淡淡應了一聲“許久不見,師兄。”
師兄?
男子停下手,飛快地望了一眼來客。“阿鈺?”凌卿鈺走向他。“聽聞師兄即將娶親,小妹遠道而來,想一同見證見證,若師兄不嫌棄,小妹帶著我的朋友也一起……”“啊啊啊,阿鈺,別這么說,當然不嫌棄,來來來,屋內請。”男子熱情招呼。
面前這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有女人看得上……?左白軾質疑地看著。“太臟了太臟了!你們要來,早說啊。阿鈺,你先喝茶,我去…”他說著一溜煙跑去院子里,用水清洗著自己的臉,又跑進房里,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才走出來。
“左白軾,我這位師兄隱姓埋名,你只管稱兄弟便是。再過幾日,便是大喜之日了吧?”凌卿鈺掉頭看向朝他們走來的師兄。
“別這么說,我也是有姓氏的!我姓凌,我也算是半個凌家人!誰愿意嫁一個沒有家的人呢。當年師傅不給我取名,我保證!光光只是因為他不想與我建立關系,所以,知道師傅死了也……”他說著,看了看凌卿鈺,說不下去了。
“大家都叫我大師,有的叫凌氏,我都習慣了……”左白軾看著他,體面之后,還是很英俊的。長著一張花花公子的臉,難怪只是靠著鑄劍,也有女人上門。
凌卿鈺喝了口茶。東廂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里面走出一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戴著面紗的女子。
左白軾不自覺地抓緊了劍。凌卿鈺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伸出手,輕輕摁住他的手。“先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