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隨著老僵尸的一聲佛號低言，只見萬佛寺牌匾上金光不斷閃現，與此同時有許多的符文也不斷的在佛寺外圍墻壁上出現，就好像是一個個蜘蛛織成的網一樣。
“老衲成佛是他們所希望的，可是為什么，他們不希望老衲出去呢？”
老和尚看著墻壁上不斷出現的符文沒有動作，只是微微低言，聲音中帶著十足的疑惑。
他似乎是在問自己，似乎也是在問周文，話語中的疑惑不言而喻，在空曠的大殿廣場前，掀起陣陣回音。
老僵尸轉頭看向周文，空洞的雙眼顯得格外的滲人，只見周圍時光流轉，佛寺也漸漸顯露出遠古氣息，無邊佛法金光顯得格外的威嚴，與此同時，似乎也有許多人在其中行走。
“法慧師兄，您該成佛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陡然出現在大殿當中，周文雙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蒼老的虛影一手微微虛握，身邊還站著許多身披袈裟的高僧大德。
“成佛？這就是成佛嗎？法聞，萬佛寺已經完了。”
一個老和尚端坐于大殿，聲音帶著一絲慈悲以及無奈。
高僧大德盡數搖頭，眾人將坐在原地的那個老和尚團團圍住，并且擒拿，這個時候周文才看到，那老僧身上四肢早已被鐵釘牢牢釘死在一個鍍金的蓮臺之上。
“只要您成佛，萬佛寺將再度興盛，此后，師兄，您定當受萬世景仰。”
威嚴的聲音依舊，老僧搖頭雙目流出血淚，望著周圍這些所謂的高僧大德，閉上雙眼，隨后，所有的情景盡數歸于虛無。
空間流轉，佛經之聲再度出現，顯得格外的迷人，讓人不禁踏足萬佛寺中，不過此時的周文似乎早已有了免疫力，只是站在寺廟外圍，雙目微瞇。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
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贊嘆釋迦牟尼佛，能于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法，各遣侍者，問訊世尊……”
老僵尸口中念出的佛經，如同晨鐘暮鼓一般，不斷的轟擊著佛寺四周墻壁上的經文，口誦經文加上佛寺的封印相互對抗，金光四射顯得格外威懾。
經文的佛家力量以及寺院的力量，相互對抗的情景，也顯得無比的荒謬。
老僵尸停下口中誦下的佛經，看了看周圍，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周文，雙眼帶著一絲精光，與之前空洞而黑暗的雙眼看上去格外的不同。
“施主如能助老衲一臂之力，老衲定當感激不盡，以謝施主之恩。”
老僵尸的話語聽上去無比的慈悲，似乎對世間充滿了慈善之感。
但是周文卻皺著眉頭，看了老僵尸半天。
“你如進入世間，是否會擅殺無辜？”
“會！”
老僵尸似乎并沒有想過說謊，只是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慈悲。
“你如進入世間，是否會造成無邊殺孽？”
“會！”
“那我為何要放你出去？”
周文笑了笑，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想當什么英雄之類的，因為英雄總是先死的。
可是他不能放任這么一個千年老僵尸，進入人間胡作非為，他更不能當這個僵尸的幫手，那不成了漢奸了。
“阿彌陀佛！”
老僵尸似乎早已知道這個答案，他合上雙手，而此時，周圍也變得血紅一片。
“陣法要破了？早知道就不答應那老頭，來學校尋找什么答案啊，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現在卻要自己頂著了。”
周文苦笑了一下，握緊拳頭，內力從丹田向雙拳匯聚而去，雙手的溫度有所提高，與此同時，周圍的血煞之氣似乎也對他避之不及。
“你這是……上古兵家法門？”
老僵尸似乎對周文雙手聚集的力量顯得十分好奇，他沒有對于自己的遭遇有抱怨，似乎自己這一次復蘇早已注定，只是對于周文手中的力量十足的好奇。
“您出來不就知道了？”
周文笑了笑，雙手握拳，站在原地說道。
“佛魔一體，他們讓老衲成佛，老衲便成了，只當是償還萬佛寺之因果，可是后來，萬佛寺并沒有興盛，咳……他們卻怪于老衲身上……”
周圍的經文金光越發大放，老僵尸也雙手合十，向著山門，向著周文走了過來。
“他們說成佛萬般好，他們說成佛自得極樂，他們又說老僧已入魔應當囚禁于此，你說他們到底是哪句話真，哪句話假了？”
老僵尸一步，又一步，朝著周文，朝著這一座萬佛寺的山門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如同是他在周文的心坎上，而周圍的金光法紋也越發暗淡。
“老衲再次思考多年，在思考，老衲到底是魔還是佛？在思考他們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可是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說老衲是魔，你說呢？施主！”
最后一步，周圍法文猛然消散，老僵尸一步踏出山門，最后的一句施主如同是晨鐘大鼓一樣，打在了周文心頭。
“你有沒有把自己當過人？這么多年他們有的說你是魔，有的說你是佛，可是你自己呢？”
周文說著話，一拳朝著前面老僵尸就打了過去，聲音攜帶著破空之音以及濃濃的巖漿氣息，顯得威勢無比。
“人嗎？老衲……好像也沒有想過，小施主……”
周文的動作似乎并沒有對老僵尸造成絲毫傷害，只是如同打在了一個石頭上面一樣，濺起陣陣波紋，但是，連僧袍上面的一縷布都沒有撕下來。
“小施主好悟性，老衲這么多年，度了這么多人，沒有一個人問過這個問題，也說過這句話。”
老僵尸咧嘴一笑，顯得無比溫和，但是那雙眼睛看上去又格外的兇狠。
“你攔不住老衲，你也是那口古鐘所認可之人，老衲還不想和他產生沖突，不過山下那人，如果你再不下去，他可就完了。”
老僵尸用手捻花一笑，只不過是多年，似乎沒有行動，顯得無比的僵硬，不過他的話確實給周文提了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