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故人重逢,干柴烈火。
遇天涯接到懷哉電話的時候,聽她說著出大事了,還以為她真在埃及那種不太平的地方遇到了什么武裝分子恐怖襲擊。
結果她嗶哩啪啦說了半天,最后只集中在了一句重點上:“天涯怎么辦,我把歸朝睡了。”
她下一句話更加聳人聽聞:“其實也沒真睡,因為我怕疼,就停了。”
接著又問:“你和顧惟省第一次的時候不疼么,我好絕望。”
遇天涯想起幾天前她出發去埃及之前還在懷念大學時的靈魂伴侶,終是沒忍住問了句:“懷哉,你這不會是喜歡上歸朝了吧。”
“歸朝挺好啊,又高又帥,還知根知底,本來和我就有娃娃親。”
遇天涯揉了揉鼻梁,無奈又好笑:“你怎么這么容易變心啊?”
懷哉“嗯”了一聲,大言不慚:“我這個人,就很會欣賞每個不同類型優質男性身上的閃光點,善于發掘人性美好的一面。”
人活一世苦短,與其沉溺過往悲傷,不如勇往直前絕不回頭。
遇天涯也是灑脫赤誠之人,卻始終不比懷哉隨性通透。
“那我們就不上去了,明早來換你。”
酒吧結束之后雜志社的幾人各回各家,懷哉和歸朝則強行拉著遇天涯來了省立醫院。
遇天涯拗不過他們,只好揮手告別,自己默默頂著巨大壓力往病房走去。
上次兩人的對話終結在孩子的問題上,之后他們誰也不曾在提起這些過往,每日雖然都在見面,但全都避而不談這些傷疤,只當彼此都只是發小故交,沒有了初時重逢的箭弩拔張,卻平白添了些刻意疏離。
正準備抬手敲門,卻忽然聽見病房中傳來了清脆的女子笑聲。
遇天涯遲疑了半秒,十分不解風情地敲響了門。
顧織音放下削了三分之一的蘋果起身:“這么晚了,是承業他們的局散了?”
顧惟省沒說話,只任由她開了門。
“天涯?”
顧織音錯愕的目光落在遇天涯身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對,你們什么時候和好的?我怎么什么消息都沒聽說?”
連珠炮似的問題撲面而來,問得遇天涯只來得及否認:“我們沒——”
“和好”兩個字并未出口,卻被顧織音打斷了去,她把遇天涯拉進了屋:“算了,不管你們什么關系,我都三年多沒見你了,明天你一定得抽空跟我逛街去。”
顧織音其實是顧惟省的表姐,但卻很巧都姓顧,所以總被人誤以為是親姐弟或是堂姐弟。
她和鋼鐵廠這幫孩子沒什么直接聯系,但對顧惟省相熟的這幾個卻是知道名姓也有些往來,他們也都跟著顧惟省一起叫聲姐姐。
她出嫁得早,這些年大多數時候都隨著作為法國文學教授的丈夫旅居西歐各國,很少有回國的機會。
這次回國是因為丈夫的母親去世,但也不會待上太久便又要離開,沒成想飛機一落地,就聽說了顧惟省重傷的消息。
她買了一大堆補品水果前來探望顧惟省,結果卻發現他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更加同情他這副可憐模樣,便多陪著他待了會兒,沒想到會等來遇天涯這個驚喜。
“我倒是聽說了婚禮上的事,但姨父沒跟我說是被天涯攪和了。”
顧織音眼底居然浮現出贊賞的神色:“果然是我們天涯,回歸的方式都這么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