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叔叔,還有別的東西嗎?”沙子和德雷克一起收拾了一下本就不多的東西,裝進了一個旅行皮箱里。這種事通常都是下人來做的,但由熟人來幫忙更顯得親切。
“沒有了,沙子,能和我談幾句嗎?”德雷克看了看時間,桐敷佐賀還差好一會兒才會來。
“德雷克叔叔如果有什么想說的話就說吧。”沙子也坐了下來,在德雷克對面。
“以前就覺得沙子你和大哥的關(guān)系很好呢,大哥走了我也很難過,你不要太傷心。”德雷克開口安慰了幾句,這段時間沙子看起來一直都在思念某人。
“德雷克叔叔請放心,我并不是難過。”沙子堅信她和波羅斯有再見的那一天,既然如此,也就沒什么好難過的,只是偶爾會想念而已。
“那就好。”德雷克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背對著沙子。“我一直都很敬重大哥,他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確實,波羅斯哥哥會的很多,而且都有非常高的水準。”沙子想起了波羅斯彈琴的樣子。
“不僅僅是這些。”德雷克走了兩步,到了沙子的背后。“其實你不明白,大哥是一個很強的人,他真的很強,遠遠地超過我。”
“德雷克叔叔也很優(yōu)秀啊。”沙子說。
“不不不,你不會明白的,我說的那種強大不在別的方面,而是單純的力量。”德雷克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差。“他比我強,我不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可現(xiàn)在好了,他走了,‘血色死神’走了。”
“啊。。。。。。”沙子有些吃驚,原來德雷克也知道波羅斯的秘密嗎?
“我被他壓制了好久,好不容易可以喝血了,沒想到又要離開這個地方,真是不美。”德雷克有些感傷。
“德雷克叔叔,你。。。。。。你究竟在說什么啊。。。。。。”沙子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急忙起身往門的方向后退。
“我在說!我終于可以不用再被人壓制的喝血了!!”德雷克一把掐住了沙子的脖子,把沙子嬌小的身子舉了起來。
“咳咳。。。。。。”沙子無法呼吸了,她敲打著德雷克的手臂,可是根本無濟于事。
“我真的很早之前就想嘗嘗你身上的血液是什么滋味了,看這張臉,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德雷克輕輕的摸了摸沙子的臉頰。
德雷克迫不及待的把獠牙伸向了沙子,血液開始順著德雷克的血牙流進他的肚子里。
“難道德雷克叔叔就是吸食鮮血的殺人犯?”沙子明白了,可她只是個孩子,哪里有力氣去反抗德雷克這樣有力的人。
“哈,真是美味。”德雷克貪婪的吞噬著沙子的鮮血。
“我就要死了嗎?”沙子很害怕,她多希望這時候波羅斯能在她身邊,她沒有任何力量,什么都做不到,身體因為血液的大量流失開始變冷,手腳也已經(jīng)不再聽沙子的使喚,只有接近死亡的時候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可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沙子還很小,她還有很多事沒去做,也還沒來得及和波羅斯再次重逢。她開始對人感到恐懼,因為沙子從沒想過,自己認識的德雷克竟然隱藏著這樣的一面。小孩能有多少血液,在德雷克貪婪的吞噬之下,沙子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了,身體也癱軟了下來,今天的沙子穿著一身白裙,點點血跡滴落在了白色裙擺上,濺出了幾朵血花。
“啊。”德雷克扔開了沙子的尸體,舒暢的舒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沒有破綻,隨即慌慌張張的沖出了門外,一邊狼狽的奔跑,一邊驚恐的大叫。“來人啊!來人啊!!沙子被殺了!!”
德雷克輕輕松松的就給自己擺脫了嫌疑,因為桐敷佐賀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好友殺了自己的女兒,警察也找不到什么線索,只能再歸類為吸食血液的變態(tài)殺人犯作惡。桐敷佐賀他相信德雷克。沙子是桐敷佐賀的愛女,沙子的離去讓整個桐敷家都陷入了沉寂之中,而德雷克在這種情況下,以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他得盡早離開為由,坐上了返回法國的客輪,離開了這片土地。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感覺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真正的罪人有一些總會逍遙法外,人類害怕怪物,殊不知有一些所謂的“人”他們欺騙人類,披著人類的外皮,內(nèi)里卻比真正的怪物更加骯臟。德雷克很得意,那種逃脫制裁的快感,難以言喻。
沙子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很快,桐敷家就進行了十分隆重的葬禮,土葬了沙子。
這里大部分的事情,都沒必要再去細細的追究,沙子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德雷克和波羅斯這兩個客人的到來帶來了諸多麻煩,可現(xiàn)在兩個人也都離開了。
這個冬天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帶來了很多改變,可都是壞的改變。波羅斯不想牽連桐敷家,可沒了他,德雷克也就變成了隱患,這種事情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在這個土葬還很常見的年代,某一天里,沙子醒了過來。
“這是哪里?”沙子躺在棺材里,睜開了眼睛,看到漆黑的棺木,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習俗里給她陪葬握在手中的短匕首被沙子緊緊地握在手中,恐懼讓她瘋狂,沙子大聲的哭喊著,眼淚不停的流到臉旁兩側(cè),沙子拼命地用手里的匕首去挖掘棺木,這一刻的她顯得那樣的恐慌和無助。自己應該死了的,可她還沒死,她也不想死。
不知道挖掘了多久,終于有人聽到了沙子的哭喊聲,看守墳墓的是一位中年大叔,穿著傳統(tǒng)的和服急忙來墓地里查看是什么問題,在沙子的墓碑前,他找到了哭喊聲的來源。大叔找來鐵鍬急忙挖開墳墓,時間正值夜晚,沙子脫離了困境,呆坐在地上。大叔看著這可憐的孩子,忍不住低下身子抱住了沙子,輕聲安慰。
沙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叔的喉嚨近在眼前,她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一口咬在了守墓人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