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鏢通體散發出詭異的灰白之光,而后在那一刻的靜止之時,陡然從兩支厲鏢內傳出凄厲的悲鳴。
這悲鳴帶著無盡的仇恨,厲鏢散發的灰白之光異常濃烈,似乎如同夜空中那盞明亮的鬼燈搖曳著,勾勒出攝人心魄的詭秘痕跡。
從厲鏢體內此刻那灰白的光為即將浮現出的一抹青色做著長鋪墊,當這抹青色光芒完全覆蓋住灰白后。
兩只虛幻的青色靈體散發灰白的流光自厲鏢內拉扯而出,他們那淡青色的眼瞳視線所過之處。
這方世界都是被無盡的仇恨怨毒的青色所包圍,而于下方的人群,就是一張張兇神惡煞的面孔。
兩具靈體朝著下方的人群撲去,索力被染成血紅的眼瞳流露出強烈的煞氣,他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這股精血在半空中綻放成血腥的禮花,而后形成一片淡淡的血幕飄揚開來。
于上方兩具青色的靈體從之前的迷茫兇惡到如今的瘋狂,他們可愿拋棄一切,只為吸取更多的精血,而淡青色的靈體也隨之微微染紅。
兩具靈體為了爭奪血幕互相撕咬著,拉扯著,爭奪著,那慘烈的一幕看的眾人觸目驚心。
索力嘴角再次上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當這兩具靈體將精血盡數吸納進靈體,就與自己產生了一絲聯系。
而兩具靈體也被索力心神一動,直接鎮壓下來,任憑靈體發出凄厲的悲鳴。
索力大手一揮,兩具靈體就如被操控的木偶,極不情愿的與厲鏢融合在一起。
當最后一絲悲鳴被湮滅時,索力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散發出青紅兩色光彩。
厲鏢也是受到手指的驅動,兩具靈體頓時從厲鏢內拉扯而出,在空中極為詭異的融合。
靈體在融合之時,爆發出強烈的青紅光彩,這光彩刺破了沉沉黑夜,像極了早來的白晝的破曉。這光彩耀眼奪目,一時間是眾弟子眼神的全部。
而那兩具厲鏢也是在上官秋的兩側之處詭異的停了下來,隨后繞著上官秋原地不停的旋轉。
上官秋視線所過之處,只有厲鏢劃破空氣產生的勁風渲染了青紅之色,像是形成了一座屏障,這屏障不可觸摸,觸及必傷!
索力將厲鏢困住上官秋后,從他的體內調動的所有的精純的灰白靈氣,此刻在空中劃過一條灰白光帶,向著融合的靈體揚長而去。
原本兩具靈體不是出于同一人三魂四魄之處,而這不同的兩具靈體即便有了精血可操控,融合也會產生極大的排斥從而導致靈體強行分裂。
而靈體分裂的代價便是它們所鬼主操控的鬼主,最終身體也會被反噬從而硬生生分裂開來。
化解排斥的最好可行方法,便是獻祭鬼主自身的靈氣,從而將排斥中和下來,使得兩具靈體能夠安靜而進行快速的融合。
上官秋想從上方躍過此屏障,才發現自己的上方就是靈體融合之處。
只要自己邁出這錯誤的一躍,那么自己便會被靈體融合產生的極為強橫的青白靈氣直接沖入地底。
索力為了使出自己的殺招,已經將上官秋的退路盡數封鎖,此刻上官秋開始用虎剛拳和疾風踢朝著屏障轟擊而去。
可是屏障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反而是自己手與腳此刻被勁風與厲鏢劃傷了好幾道口子。
索力獻祭出自己所有的靈氣,此刻坐于青石地面上大口喘著粗氣,然而他的嘴角流露出猙獰一笑。
他一臉傲然與不屑的望著在屏障內如同困獸的上官秋,臉上寫滿了對上官秋的無盡殺意,同時看著上官秋做出的舉動,嗤笑一聲:
“這厲鏢用來凌遲是最好的使用手段,上一次煉斗記不清是哪兩個人,當他們被凌遲之后,我就將他們的魂魄硬生生拉扯出來。”
“將拉扯而出的靈體吸納進厲鏢內,被煞氣熏陶滋養,成為我操控的魂。”
“這兩魂用來融合,作為對付你的殺招實在是最好不過,你就在融合的沖擊之下被這股幾乎等同于超凡四層的一擊下直接毀滅吧!”
“到時再抽取你的兩魂,你就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眾試煉弟子聽見索力有恃無恐極為蠻橫的將自己內心的狠毒張狂的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站于他背后的古墨是自己的強橫靠山。
山鵬子冷哼一聲,體內磅礴的靈氣調動,準備從索力手里救出陷入殺局的上官秋,他等了這么久,就是等一個理由。
等的這個理由,能讓他身邊不安分的古墨也無計可施,讓眾弟子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而于上官秋上方的靈體此刻也已經融合,成了一顆大拇指粗細的青紅光球。
但從光球內不時溢出的恐怖的靈氣可知,這光球內到底蘊藏多么令人駭然的能量。
索力嘴角露出殘忍一笑,他右手的食指閃爍著青紅不祥之光,而后他的食指猛的朝上官秋所在的位置按下去!
山腰處弟子幾乎屏住呼吸,看來這蘊含著恐怖威能的一擊,足以決定勝負了,而敗的那一方,狀況會十分凄慘。
山腳處的試煉弟子將心提到嗓子眼,額頭冒出陣陣冷汗,手掌不停揉捏著,好似陷入殺招的人是自己一般。
同時那些心里怨恨上官秋的人,朝索力的吶喊助威更用力了。嘴角帶著一絲狠毒的笑容,他們所期盼的結果,就要在這一刻實現了。
花曉一臉嗔怪,同時身形化作青風閃到月煉場前,道:“說什么不要操心,師哥要是這么死了,你所說的承諾,不就剩空殼了么?”
齊空急的直跺腳,他將體內的靈氣盡數抽調而出,就連身體的靈氣也盡數榨出,他強忍經脈透支時的疼痛。
而后他的脖頸受到猛烈的一擊,旋即他的意識模糊,昏迷了過去,站在齊空身后的人,她穿著一襲青紗,青色的眼瞳流轉間,分外嫣然。
“你就不必出手了,這樣的事還是靠花師妹完成吧。”
花曉將齊空安置于樹下,齊空嘴角露出憨厚一笑,花曉看見時,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齊空在夢境中,和上官秋玩的正歡,這是夢開始的地方,記憶最芬芳的年華之時。似水流年到當初,余歡留憶芳華竹。
花曉身形一躍,跳上了月煉場,而后,她的腦海中回蕩起上官秋清脆而稚嫩的聲音:
“花師妹,我可以破此局,你且下臺慢慢觀賞。”
花曉眼神望向在青紅屏障后的少年,知曉他的冷靜與自信,于是身形倒轉而出,然而山鵬子的眼神觸及這位少女,竟是有一絲忌憚。
上官秋右目的藍意沒有被壓制,此刻他的眼瞳完全變藍,就像是一片湛藍的汪洋,海映星辰出,念入此時海。
上官秋沒有再出現上一次的恍惚,這一次他分外清醒,他的嘴角上揚到了危險的程度,這一次,他要博一下。
“這幾息光球落下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上官秋在第一息間,調動靈氣使用疾風踢,這一踢,直接將靈氣灌輸進青石場地里。
第二息間,他將一半的靈氣加持于自身,形成一層淡紫色的靈氣光罩,用來防護。
第三,四息間,上官秋深吸一口氣,直接朝著這方屏障沖去。
對上官秋威脅最大的是組成屏障的那兩把速度如風的厲鏢,而這中間大部分的空隙都被割破空氣造成的勁風填滿。
但這反而暴露了厲鏢的行蹤,勁風組成的屏障內是青白之光,厲鏢除了散發這兩道光華之外,還散發灰白光芒。
灰白的光芒造成它們的身影暴露,而上官秋就是抓住兩道黑色身影于他兩側之時,他前面的勁風屏障就會在剎那間變的脆弱。
上官秋朝著勁風屏障沖去,勁風不斷吹刮光罩,那原本強橫的光罩此刻卻像白紙般脆弱無力,直接被生生轟裂。
而上官秋也在沖出的瞬間,身體直接承受勁風的猛烈之處,他的手臂和腿的衣服早已被勁風撕破,崩裂了血肉,幾乎能看見森森白骨。
而上官秋的肩膀也有觸目驚心的劃傷傷痕,血液似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上官秋噴出一口鮮血。
而那兩把姍姍來遲的厲鏢,也是插入了上官秋兩側腰間。上官秋沖出屏障后,嘴角的血痕配合他劫后余生的笑,顯的格外滲人。
而就在他出來的一息間,那光球直接是朝中間撞擊而去,頓時青石被這狂暴的靈氣沖擊成齏粉,被勁風刮的無影無蹤。
上官秋也被這股強勁的沖擊波及,直接被外泄的氣浪掀翻在地,縱然白皙的俊臉上滿是灰塵,他的身影被掀起的土幕遮蓋。
眾弟子只見到這光球沖擊上官秋所在之處,而后土幕漫天,遮掩了他們的視線,山腰處和山腳處部分弟子都微嘆一聲,看來,他的敗局已定了。
而那些為索力吶喊之人,則是滿臉燦爛,如同修為晉升時那般興奮,他們全都歡呼起來,與周圍的惋惜格格不入。
索力面色有些蒼白,這一招他是為金鵬四尊準備的,可是現在提前暴露在眾人面前,看來是要重新準備殺招了。
“不過夭折了一個能讓自己寢食難安的弟子,也算不虧了,待會用厲鏢收魂吧。”
索力一臉云淡風輕,似乎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眾目睽睽下殺掉一個弟子,也不會引起他過多的注意。
而土幕就快散盡,此刻索力原本微笑的嘴角,卻突然僵硬。他的眼神露出駭然,和其他試煉弟子不可思議的目光一起,望向了土幕。
山鵬子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知道那個時候出手根本是多余的。他早用秘術觀察到上官秋的舉動,明白上官秋出來的方法。
土幕此時散,迷霧此時開。他們只看見一位傷痕累累的弟子,正一臉平靜的盤膝而坐,而后,他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前。
上官秋的手臂,腿和肩膀都有觸目驚心的傷痕,兩腰間插入的厲鏢閃爍微芒,他平靜的相對而坐,看著遠處驚愕的索力。
一陣驚呼響起,這樣的反轉實在匪夷所思,同時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那位少年拼著恐怖的傷勢,換來了局勢的逆轉。
這位少年的眼神露出傲然,看著下方顯得渺小的索力,而后他的嘴角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索力那剎那的恍惚。
索力在恍惚之間,他伸出的右手食指處,此刻于其下上官秋方才使用的疾風踢造成的勁氣和靈氣竟是直接從青石地上沖出。
那股靈氣與勁氣,直接斬斷了索力的食指!
索力一臉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食指,他看見那位少年透進骨子里的傲,嘴角淡然配合著不羈,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自己走去。
接下來,該換索力嘗嘗這樣凌遲的痛苦了。
(未完待續,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