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看著褚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褚岳之前所做出的選擇十分贊同!
要知道,就算是褚家莊不顧楚玄今日特意趕來救援的情分,甚至是放棄七十四口族人的血仇,真的選擇了和飛鷹會站在一方,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楚玄,而且哪怕是解決了楚玄,也難免樊家不會因為褚岳幫過楚玄而和褚家莊秋后算賬!
人老精,馬老滑,老者早就把這該死的世道看得明明白白的了,那飛鷹會和樊家就是一丘之貂,沒本事抓住敵手,只會把怒火撒在無辜的人身上!
“老人家,褚岳兄弟,樊云海是飛鷹會的二頭領,如今死在了這里,許天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不能再住這兒了,必須要盡快搬遷!”楚玄看著這些淳樸的村民,心中還是頗受觸動的,隨即提醒道。
“對啊!爺爺,我們趕快帶著族人們搬遷吧!等我日后修為提高了,我們就再回來,給死去的族人們報仇!”褚岳也是急聲對老者道。
老者回頭看了看已被毀壞大半的村莊,略顯渾濁的眼眸中不由流露出緬懷,褚家莊已在此地落戶數代,如今卻是要背井離鄉,老人心中當然不舍。
但依眼下情勢來看,褚家莊必須盡快搬遷,否則,必有滅族之禍啊!
老者是褚家莊的族長,自然是要為全部族人的性命考慮,因此,雖心有不舍,卻是依然開口道:“所有族人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那些無用的、不易攜帶的,都不許帶著,等所有人收拾好,我們立刻搬遷!”
老族長在褚家莊內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他下的命令,褚家莊的村民是無人敢違背的,所以哪怕是心里再不舍,也沒人敢提出異議。
更何況,此時形勢危急,已經是容不得村民們再拖沓了,否則等飛鷹會的人找過來,褚家莊恐怕真的要被滅族了!
哪怕現在楚玄已經突破到了鍛骨一重,也是無法和許天鷹抗衡的,畢竟武者一旦突破至凝脈境就會有一次質的飛躍,完全不是鍛骨境可以匹敵的!
所有村民在快速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后,全都回家去收拾行李,準備搬遷。
“老族長,不知你想沒想好把褚家莊搬遷到何處?”楚玄見老族長如此利索地命令村民搬遷,便知老族長肯定想好要搬去哪兒了,于是開口問道。
“楚當家,您有所不知。我們褚家莊世代以打獵為生,久而久之,倒也摸出了幾分訓鷹門道!因為這里周邊都是密林,是訓不成鷹的,所以我們褚家莊在外有一處隱秘的訓鷹之地,而非我褚家族人,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那處地方的!如今我們就是要搬遷到那里去!”老族長解釋道。
“哦?既然有處隱秘的訓鷹之地,那褚家莊之前為什么不直接搬遷過去呢?”楚玄不明白褚家莊為什么要把訓鷹之地和居住地分開。
老族長聞言嘆了口氣,沉聲道:“我褚家居住在此地已有數代,眾多先輩的墳塋在此,哪能輕易搬遷吶?”
“爺爺,您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帶領著族人們再回來的!”褚岳見老族長神傷的樣子,心中很是不忍,于是語氣鏗鏘地開口說道。
老族長看著褚岳,欣慰地點了點頭,他能看得出來,褚岳這句話絕不是為了安慰自己說的,而是真正刻入骨頭縫里的誓言!
一個時辰后,村民們都收拾好了行李,集結在門口。
“族人們,今日我們為了避難而不得不離開祖地,但我們絕不會一去不返的!總有一天,我們還要堂堂正正地回來!”老族長看著族人們,語氣激昂道。
“對!我們還會回來的!”
所有村民都緊握雙拳,仰天怒吼,吼出了心中的不甘,吼出了日后必會回歸的堅定信念!
“出發!”
老族長怒吼一聲,由褚岳扶著,帶頭走出了褚家莊。
村民們跟在老族長身后,排成了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褚家莊,向著那處隱秘的訓鷹之地而去。
“嘶~嘶~”
突然,路邊的密林中傳來一陣高昂的馬嘶聲。
楚玄聽得這略顯耳熟的聲音,不由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著密林中望去,心底陡然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期盼。
“嗒、嗒、嗒、嗒”
緩慢而平穩的馬蹄聲從密林中傳來,一匹烏黑的駿馬慢慢從密林中現出了身形。
這可不就是那匹在趕往褚家莊的路上累倒的馬嗎?
這馬徑直地朝著楚玄走來,走到楚玄面前,昂起頭打了個響鼻,然后低下腦袋,在楚玄手臂上蹭了蹭,好似在說:“我回來了!”
楚玄伸手捋了捋馬鬃,心里既有一種老朋友再見的欣喜,也有對這馬兒還能活下來的驚異,要知道,當時這匹馬可是眼見著就挺不過來了。
“既然你活下來了,還來找我干嘛呢?只要進入山林之中,你從此就自由了,就不用再過著被人騎乘的日子了!”楚玄撫著馬兒的腦袋,低聲道。
馬兒伸出舌頭舔了舔楚玄的掌心,一對明亮的馬眸緊緊地盯著楚玄,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楚玄看著不肯走的馬兒,又想到自己如今是孑然一人,心里便產生了把這馬兒留下的想法,于是他開口問道:“馬兒,既然你不肯走,那便隨我征戰這片江湖如何?”
“咴~咴~”
馬兒頓時昂起頭,發出了興奮地嘶叫聲,就像是在回應楚玄一般!
“好一匹通靈的馬兒!”
這時,邊上的老族長聞聲走了過來,看這馬兒如此通人性,忍不住贊了一聲,然后開口問道:“楚當家,老朽曾學過幾分相馬之術,不知可否上前仔細看看這匹駿馬?”
“老族長隨意看就是,正好我還不知道這馬的種類呢。”楚玄也想知道這是匹什么馬,怎么會有這么強的靈性?
老族長聞言點了點頭,踱步上前,仔細地看了看馬兒的毛發,枯槁的手還不時地摸摸馬兒的筋骨。
過了好一陣,老族長才直起身,撫須嘆道:“奇哉!真是奇哉!”
“老族長,不知這馬奇在何處啊?”楚玄見老族長嘖嘖贊嘆的樣子,不由追問道。
“楚當家,這馬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老族長沒回答楚玄的問題,反而問道。
楚玄自是不會隱瞞,快速地把如何從馬市上買到這馬的情形告訴老族長。
“看來楚當家是真和這馬兒有緣吶!這等寶馬,也只有落在楚當家這等人物手上,才不會蒙塵!”老族長艷羨地感嘆一聲。
“寶馬?老族長,這匹馬不過是一般的駿馬罷了,哪里談得上是寶馬?再說了,要真是寶馬,那馬市的馬販又怎么會把它當做普通馬賣給我呢?”楚玄對老族長的說法并不認可。
老族長見楚玄不信,頓時撫須大笑:“楚當家,那些拙目的馬販又怎能識得真正的寶馬呢?更何況是這匹集兩大寶馬的血脈于一身的奇馬呢?”
“集兩大寶馬的血脈于一身的奇馬?”楚玄疑惑地看著老族長。
“哈哈!且讓老朽仔細地講給楚當家聽聽!老朽所說的那兩大寶馬分別是烏騅馬和黃驃馬!
烏騅乃是一匹黑馬,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烏騅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這樣的馬有個講頭,名喚“踏云烏騅”。
而黃驃則是一匹帶白點的黃馬,此馬的白點多位于肚子和兩肋處,最主要的是馬頭上有白毛,形狀圓如滿月,所以有個別名,喚作“玉頂干草黃”。又因黃驃馬即使喂飽了草料,肋條也顯露在外,所以另有別名“透骨龍”。
這兩大寶馬可著實都是難得一遇的寶馬良駒啊!”老族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