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時候,魏孟佳就聽到白詩這么對她說過:“又不是我親生的,怎么可能對她沒有隔閡?”
當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句話有什么含義。
后來,魏孟佳長大了一些。因為學校要組織春游,她便興沖沖地跑去找魏文通,結果剛一跑到書房,就聽到里面傳來了白詩的說話聲:“我又不是她親媽,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那時候的魏孟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在那一瞬間,她放慢了腳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腳尖,微愣……
再后來啊,可能是因為隨著她年齡增長的原因吧,記憶中白詩已經不怎么經常說那種話了。
但是,就在她撞到人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泣的時候,她好像迷迷糊糊又聽到了白詩說了那種話,那種自己不是她親生的話。
一時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魏孟佳的腦子里連成了一根線。
怪不得小時候無論她怎么哭,怎么鬧,只要魏文通不在她旁邊,白詩基本上都是任她哭,任她鬧。從來都沒有將她抱在懷里過。
或者說得準確一點,白詩一直都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特別是有一次,年幼的她因為貪玩,而不小心磕破了自己的頭,魏孟佳記得當時她滿臉都是血,所以,她便因為害怕而哭著喊著找媽媽。
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白詩見了后,沒有想象中的擔憂,而是眉頭輕蹙,臉上還帶著不耐煩的表情:“真麻煩。我現在沒空,自己去叫李嬸帶你去醫院看看。”
年幼的魏孟佳沒有得到母親應該有的關懷,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辦了。于是,她繼續在那哭,而白詩顯然沒有要去搭理她的意思,像是揮退一條狗一樣,讓魏孟佳別來打擾她看肥皂劇。
“去找李嬸,別在這里哭,聽著頭疼。”
……
記憶中,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多到讓魏孟佳現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只有在那哭,無助地哭。
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干凈,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讓她不知所措,整個人無比茫然。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啊?
為什么?!
鐘宸,我現在好難受啊!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關悅就這么靜靜地托腮看著她:哎!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啊!
……
而接下來的事情,無非就是法庭開庭了。
法庭上,魏孟佳沒有哭了,她的眼神放空,里面帶著幾分空洞,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被告席上,不說話,法官問什么她都只是回答一個“嗯”。
雖然,問的那些事情的確都是她的罪行。
見魏孟佳都這個樣子了,一開始她那邊的律師還會盡心盡力,到后面也開始漸漸力不從心了。到最后,孤軍奮戰的律師先生被關悅那邊甩過來的一張張證據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瀕臨絕望的律師先生:尼瑪!你“嗯”個錘子“嗯”,好歹你也為自己辯解一下啊!這年頭還有這么自暴自棄的人?!
哎!這年頭……律師不好當啊!盡職盡責的律師更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