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的危險遠遠不止傳聞中的詭異生靈。
這一點贏耀切實體會到了。
【殘缺的戰魂
種族：其他
個體戰斗力：？？？
天賦：附體。
介紹：隕落在戰場上的勇士，遺留下的殘魂。】
戰斗力未知，而未知代表變數。
“霧氣中，這東西多嗎？”贏耀粗略數了一下，兩條鎖鏈竟然綁了六十多個殘缺的戰魂。
“很多。”煉獄鎮守數不清多少，只知道隨處可見。
領主大人曾經說過，隨處可見就代表很多。
贏耀想了想，放心不下，說道：“好，我和你們一起巡視城池。”
此言一出，煉獄鎮守立刻拜倒在地：“大人不行。”
“為什么？”贏耀感到奇怪。
一個煉獄上身探出回廊，在地上掬了一把，轉身將手中的東西呈于贏耀。
贏耀定睛看去，那是一捧如同細沙大小的黑色的晶體顆粒。
【不詳結晶
作用：？？？】
贏耀看著黑色顆粒上浮現的介紹欄，無聲嘆息，安慰自己，探索解密也是游戲的一大分類。
贏耀伸手，想捏起一些不想結晶仔細觀察，卻被煉獄鎮守阻止。
“大人，這些黑色的東西中，蘊含了一種極其邪惡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破壞您的甲胄，讓甲胄失去靈性，變成一堆無用的廢鐵。”煉獄鎮守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黑色結晶撒在回廊外的空地上，一邊解釋道。
贏耀緩緩收回手掌，看著兩個煉獄鎮守，探索解密也會給一定的線索不是。
“你們對這種東西了解多少。”
“大人，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這是古戰場特有的產物，可以腐蝕物品的神性，磨滅裝備的靈性，蒙昧生靈的心智。”一名煉獄鎮守回答。
“它遇熱成霧，遇冷凝結，沾水即溶，見光即燃，形態性質極為特殊。”另一名煉獄鎮守補充道。
“能保存嗎？”贏耀饒有興趣的問。
“可以，長久保存需要以木制品封存，埋在地下。”煉獄鎮守回道。
和人的保存方式差不多，贏耀暗自琢磨。
“這種東西是怎么形成的，罕見嗎？”贏耀仔細追問。
“大人，這種東西很常見，古戰場的每一寸土地在陽光下照射下都會產出一些。
至于它怎么形成的，原因十分復雜，從表面看它是無數力量氣息的結合體，深層次的原理，我們不知道。”
“你們的意思是，這霧氣就是這些黑色結晶氣化形成的？”贏耀擰眉看著茫茫大霧，如果記憶沒出差錯的話，霧氣是白色的。
“是的，大人。”煉獄鎮守似乎看出了贏耀的疑惑，難得多說了一句，“不同環境下，這種物質的外在表現不同。”
得到確定的答案，贏耀的憂心沒有得到半分緩解。
霧氣遮天蓋地，白天的時候已經能夠將人的視野封鎖在三米之內。夜晚更甚，建筑物外面只有深沉的黑暗。
天亡我也。
夜晚，贏耀有些感性，白天被理智壓制的想法，紛紛涌上心頭。一時間悲從心起，恨不得仰天大罵。
相對于平常的公測玩家，贏耀的待遇無疑相當于游戲幕后人的親兒子，開局就有至高神器。
但，人嗎，都想一帆風順。
將近半年的流浪生活，他還可以安慰自己，說是自己作的。
可現在，一直依仗的太初戰旗對眼前的情況沒有半點作用，甚至還有被磨滅特性的危機。
贏耀傻了。
該怎么辦？
思來想去，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到陽光灑下來。
揮揮手，命令煉獄鎮守去逮捕在城中作亂的殘缺戰魂。
贏耀則搬了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王子衿的門前思考問題。
長夜漫漫，贏耀擦拭著余燼，腦中思緒萬千，甚至萌生了棄城而走的想法。
這座城本就得來全不費工夫，放棄就放棄，只要人還在，太初戰旗還在，遲早有一天可以奪回來。
再說，他本來就對這座城心存芥蒂，只是周進勢大，不接受誰知道他會怎么做。
“你坐在這干嘛？”清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贏耀回過神，一夜的煩憂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隱藏了太多心事的眼睛布滿血絲。
“晚上不太太平。”贏耀起身，把椅子放在一邊，讓出道路。
孫夢楊看著一向神采奕奕的贏耀，竟然有幾分疲倦，惻隱之心微動，真心道：“謝謝。”
贏耀搖搖頭，沒有搭話。
或許是太累了，孫夢楊想著，“還這么大霧啊。”
“是啊。”贏耀看著色澤已經轉為灰白的霧氣，喃喃回道。
孫夢楊走出房門，瞧見地上布滿了厚厚一層晶體，眼睛一亮：“昨天晚上下雪了嗎？”
“沒有，你別碰它。”贏耀給自己點根煙，“你來不來？”
孫夢楊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熬夜熬迷糊了。”
贏耀不語，繼續呆呆看著恐怖的霧氣。
“唉。”孫夢楊突然拍他的胳膊。
“怎么了。”贏耀看向她。
“把你的火機借我用一下。”孫夢楊伸出白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就一下。”
贏耀把火機遞過去，“送你了。”
這東西不值錢，五個才值一個復蘇幣。
“謝謝。”
孫夢楊點燃一個火把，然后蹲下，指著地上的晶體，“這不是雪哎，你看火把離那么遠，它都蒸發了。”
贏耀目瞪口呆的看著孫夢楊，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都無法表達他現在的狀態。
孫夢楊不知所措的站起，訕訕笑著：“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沒有，沒有。”贏耀舔舔嘴唇，恨不得把她舉高高，不過這種行為有耍流氓的嫌疑，不可取。
炙熱的目光充滿侵略性，贏耀按耐住心中的興奮激動，一字一頓道：“把火把給我。”
贏耀自我感覺狀態良好，可落在孫夢瑤眼里，完全不是那回事。
她現在寄人籬下，心中本就敏感，現在被贏耀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哪怕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仍然感到有些畏懼。
最主要的還是打不過啊，孫夢楊用無辜而又可憐兮兮的眼神瞪著贏耀，輕手輕腳的把火把遞給他。
贏耀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撒手。”
孫夢楊一愣，火把就被贏耀操控著她的手，扔進外面灰白色晶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