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區區十萬復蘇幣，對本公而言不過九牛一毛而已，還能差了你的不成。”
被人破壞了氣氛的秦凰，黑著臉盯著贏耀，這個人怎么這么煩人呢，一點眼力勁沒有。
贏耀一本正經，不嬉皮笑臉，不大吼大叫，整個人十分淡定，“閣下身為一方大公，區區十萬復蘇幣，對你來說固然不值一提。但我麾下這些士兵，他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都等著這筆錢活命，我不能不急，還請秦公見諒。”
“你麾下士兵都多大了。”秦凰揉著花木蘭粉嫩溫軟的手，瞇眼問。
“四十。”贏耀早有腹稿。四十不早不晚，上下都剛好。
秦凰打量贏耀。他還是穿著那套上下不搭的鎧甲，也不覺得難看。
“如果我說，我拿不出這筆錢，你會怎么辦。”
慵懶嫵媚的腔調，勾人魂魄。
“行有行規，自然是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贏耀堅定不移。
“這樣吧。”秦凰一拍手，“我現在的確拿不出這筆錢，但是我可以用別的東西換，你意下如何。”
贏耀一瞥張林甫：可以嗎？
張林甫：可以，主動權在我們手里。
贏耀會意：“我不認為能有什么東西，在現在，比錢對我重要。”
秦凰眼皮低垂：“一塊子爵領的三年統治權。”
贏耀：“三年統治權，我經營三年再還你。”
秦凰頷首。
贏耀想都不想：“條件很誘人，但我不需要。”
秦凰：“你可能不知道，一塊子爵領的封地代表什么，哪怕只有三年統治權，也可以讓你少奮斗十年。”
贏耀：“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哪怕未來一事無成，換個條件吧。”
秦凰微微沉思，片刻后，拿出一張圖紙：“再加上這個，豪華級鎧甲兵系圖紙。”
兵系圖紙，創建新兵種的必須物品。士兵成長，擁有不同的階段，但一點相同，無論哪個階段，他們的初始裝備只有一條大褲衩，再無他物。
想要獲得裝備，形成戰斗力，只有一種途徑，那就是使用兵系裝備圖紙。
贏耀詫異的看著秦凰，豪華級的兵系圖紙，這么舍得，該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贏耀左思右想，始終想不通。
和秦凰相識不過數天，兩人之間雖沒有齷齪發生，卻也不是相親相愛，真論起來，甚至不如陌人生。
好端端的，秦凰出手如此大方，贏耀第一個反應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你身上有值得我惦記的么？”秦凰不屑得看了贏耀一眼，“就算惦記，也輪不到你。”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贏耀當做沒看見，“閣下的條件的確誘人，但無功不受祿，我拒絕。”
“你可考慮清楚了。”
贏耀突然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渾身汗毛戰栗。
“我考慮清楚了，請閣下支付報酬。”贏耀壓下不安感，確認道。
秦凰不語，看向張林甫：“張將軍，我記得我曾問過你，什么樣的代價才能讓你離開振長策，你說的是一座擁有自主主權的城池。”
張林甫微微頷首：“是的。”
“振長策，你可聽清了。”
“嗯。”贏耀點頭。
“你不想說點什么？”秦凰很奇怪。
“不想。”
“張將軍，很遺憾，城池我沒有，不知換成城堡可不可以。”秦凰拿出一塊寫著子字的令牌，一臉期待的看著張林甫。
“可以。”張林甫想也不想，直接答應。
“那么，張將軍，你還等什么。”秦凰摩挲著令牌，一臉笑意。
【統軍者振長策，你麾下將星張林甫離隊。】
！
突然而來的系統提示，讓贏耀如遭雷擊。
這時，秦凰好像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臉喜色的把令牌扔過來。
張林甫一手接住，轉身單膝跪下，雙手舉起令牌。
“大人，請收下。”
“這什么意思？”贏耀眉毛一挑。
“真是傻人有傻福，你還看不出來嗎？一個在你麾下發揮不出作用的將星換一座擁有基礎建設的子爵領，你可賺大了。”秦凰語氣像是老朋友間的調侃。
不過，挖墻腳的朋友，不要也罷。
贏耀盯著張林甫足足一刻鐘，張林甫一動不動跪了一刻鐘。
世事無常，贏耀到現在才明白這四個字代表什么。
神色不自然的接過令牌：“這東西怎么用，滴血認主嗎？”
“是。”
眼前驟然閃過一道流光，耳邊傳來兵器出鞘聲，贏耀只感覺天旋地轉，一切都在模糊。
……
利落的幫贏耀成為封地子爵，秦凰上前一步，托住張林甫的手，“未來拜托將軍了。”
“定不負大公所托。”
張林甫頭顱低垂，眼中火焰流淌，火焰所過，枯黃的骨頭上，竟然長出粉嫩的肉芽，肉芽蠕動生長，片刻間成型，生出如同嬰兒般的肌膚，粉粉嫩嫩，好似吹彈可破。
肌膚成型，贏耀方才抬起頭，摘掉貼在頭盔上，遮擋眼睛的特殊寶石晶片。
晶片上有火焰形狀的烙印，烙印精致，好似在燃燒，這是贏耀在古戰場上刨尸挖墳，廢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
花木蘭一直旁觀，對秦凰的行為不聞不問，好似什么都沒發生。
直到看到，張林甫將兩枚晶片珍而重之的收進懷中，目光才有所變化。
這個人，不對勁。
“大公，將軍，該回去了。”花木蘭不動聲色的勸道。
花木蘭不是神算子，乍一接觸，不曾有過交流，就能斷定一個人的忠奸正邪。
從她見到的判斷，面前這個人，似乎很念舊情。
可是，想到張林甫那一雙平靜，好似無底深潭的眼睛，以及那個統軍者，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花木蘭心中總有些不安。
……
從眩暈的黑暗中脫離，贏耀第一時間檢查隊伍。
寬敞明亮，足以容下數百人聚會的封閉大廳里，十一個士兵整齊的排列，張林甫果然不在了。
那這又是怎么回事？
贏耀坐在蒙皮石椅上，調出系統菜單中的隊伍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