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峻夜一腳把大門踢開。
巨大的聲響,震醒了顧萌染,顧萌染愣了一下。
蕭雨弦想撫額,她剛剛正想問顧萌染對于紫鳳璧到底了解多少?祈峻夜就踢開了門。
本來她也就灑了一點點粉末在空氣中,這會兒已經完全消散了。
顧萌染回過神來后,說道:“殿下,你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是做甚?”
蕭雨弦拍了拍手,一臉輕松。“好了,茶喝完了話也聊完了,顧小姐咱們再會。”
顧萌染緊緊地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馬車里,祈峻夜道:“明日有一場送行宴,賢王祈臨佑與思妃娘娘,將出發往楠城封地,以后無詔不得回都城。”
蕭雨弦道:“你皇爺爺算是仁厚的了。”
“古往今來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猜忌,若是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覬覦皇位,并且還試圖造反,是任何一個帝王都塾不可忍的。”
祈峻夜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言不發。
蕭雨弦看了一眼他又道:“其實,與帝位無緣,一輩子做個閑散王爺,這樣的日子,又何嘗不美好。是人那顆不安分的心在作祟罷了,那個高位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嗎?”
祈峻夜揚眸,閃過一抹幽深。“許是坐在那個位子上,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蕭雨弦:“是嗎?可歷史上哪個君王不是身不由己!”
因為后宮爭斗太可怕了。最后這一句話蕭雨弦沒有說。
“對了,權林最后怎么處置的?”
祈峻夜道:“皇爺爺念他曾經忠心耿耿守護天祈國有功,關他永遠禁閉,沒想到,權林在獄中自殺了。”
蕭雨弦:“是我陰謀論了嗎?怎么總感覺權林的死不會那么簡單呢。”
祈峻夜嘆道:“我也有如此想法,可皇爺爺不準查,他說這件事到此為止。許是牽扯的人,太多了吧!”
蕭雨弦正襟危坐位于桌前,她的對面坐著老皇帝。
祈皇道:“落雁家的小姑娘啊,你不必如此拘謹。”
蕭雨弦微笑點頭,內心腹誹。您是當今天子,跟一個皇帝坐在一起能不緊張嗎?就算你這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您可是帝王啊,與生俱來的那種壓迫感,是咱這種普通人望塵莫及的。
祈皇笑得一派慈祥,根本看不出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小姑娘,今日,朕就只想與你好好的用個膳。”
第一道菜是燉湯,一名太監走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是個精致的燉盅。
隨著湯剛擺在桌子上,頓時就香氣四溢,蕭雨弦聞了聞,立馬就感覺自己饑腸轆轆。
接著一道菜一道菜的上,擺滿了一整白玉桌子,確實夠奢侈的啊!
立馬就有宮女上前,給二人一人舀了一碗燉湯。
祈皇道:“來,喝喝這個湯,嘗嘗看味道如何。”
老皇帝小口小口的吃著,非常的食不言寢不語。
美食當前,蕭雨弦把那點緊張感與壓迫感早就不知道拋到哪個旯旮里去了,筷子一卷,動作迅速,盤子立馬露出白底。
吃得差不多了,蕭雨弦摸了摸肚子,呃,由于剛剛吃得太嗨,沒怎么注意形象,停下來后才頓覺得有點小尬。
老皇帝接過太監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與手。眼底露出一個笑意,開始了他的賣慘人設。
“唉,這人上了年紀啊,就不經用了。耳不聰,目不明,兒子孫子又不聽話。那個賢王,朕就不提了,朕已經把他趕去了楠城。”
老皇帝作一臉憂傷的樣子,蕭雨弦嘴角抖了抖,在一個小輩面前,你這副神情真的好嗎?
祈皇又道:“雅王,性子又太執拗,朕都捉摸不透他,如今二十好幾的人了,風流成性,還不娶正妃,是想要氣死朕嗎?”
“那夜兒吧,前段時間忽然落入山崖,直接把朕給嚇病倒了。”老皇帝說到這里,還特意用眼神掃了一眼蕭雨弦。
蕭雨弦聽祈皇說到祈峻夜摔落山崖的事情,她的內心其實是有那么點愧疚的。他受了很重的傷,那一日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祈皇:“落雁家的小姑娘,你說這一個二個都這樣,若朕的身體再出點什么幺蛾子,祈國皇室危也啊!”
蕭雨弦心道:老皇帝,你還可以再說得嚴重一點。
祈皇話峰一轉,說道:“不過,幸好朕吃了小姑娘贈的長生丸,朕這頭也不痛了,心悸胸口悶喘也好了。”
蕭雨弦:聽了一圈,老皇帝終于開始說到正點子上了。
祈皇:“小姑娘,那長生丸是不是很難調制?”
蕭雨弦道:“皇上,長生丸倒是不難,只是藥材不好尋罷了。”
祈皇盡力忍住很興奮卻也不顯露神色,他道:“你需要什么藥材?盡管開了單到太醫院去拿便是。”
原來繞了半天,這老皇帝是在問自己要長生丸啊!只是老皇帝這樣賣慘的人設真的好嗎?還要連累兒子孫子,就只為了問她要長生丸而已,老皇帝,你的節操已經碎了一地。
蕭雨弦道:“好!”說著她便從懷中拿出兩瓶長生丸。其實是心中默念,從實驗室里拿出來的。
“皇上,小女這里還有兩瓶,現全部贈給您,皇上切忌不可多吃,每日吃一顆即可。吃多了對身體沒有益處,反而有害,因為會給身體增加負擔。”
“好,聽小姑娘的便是。”老皇帝接過長生丸,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祈皇道:“既無事了,那朕就派遣人送你回落雁府吧!”
蕭雨弦低頭行禮,“謝皇上。”話說東西到手了,當然要趕她人走了。
蕭雨弦轉過身之后,祈皇又叫住了她。祈皇眼神意味深長看著她道:“小姑娘,你覺得夜兒如何啊?”
蕭雨弦不假思索:“皇長孫殿下,人很好!”
祈皇:“如此甚好!”
蕭雨弦還沒想明白老皇帝的如此甚好是什么意思的時候,老皇帝已經揮揮手,讓一個宮女出來領著她準備出皇宮了。
走出延景殿后,蕭雨弦心頭松了一口氣,第一次見到如此賣慘的皇帝,不知道她以后若是惹了祈皇不高興,會不會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