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派并不大,南山派又很大。
南山派很大,南山周邊十二個縣都是南山派的地盤,地盤很大。
南山派又很小,它位于大南山,雖然名叫大南山,卻是一座小山,方圓也不過幾里。門派分前山和后山,前山是眾多弟子生活的地方,后山有長老院,掌門居,藏經閣等要地。
許朝升雖然是掌門之子,不過還是要住在前山的。
這邊許朝升剛收拾好,外邊就有人跑來。
“許師兄,不好了,有人在攻打咱們南山派。”
“什么人,如此大膽。”許朝升故作鎮定,心道:父親果然出事了。
“是大帆幫,不現在叫風雷會了,長老們都不在,許師兄快些主持大局吧。”來人焦急。
“你先過去,我隨后就來。”
“好,許師兄你快些。”來人未做多想,轉身回去了。
許朝升稍作思量,決定離去,朝著后山密道逃離了南山派。
去找許朝升的人,很快回到前方,卻見門派中人已經大多潰散。回頭望去,卻還不見許朝升的蹤影。
這人還算有些骨氣,沒有退縮,提掌上前。但還沒出手,就被風雷會的人,一腳踹翻在地。趴在地上之后,抬眼看了下,場上已經沒幾個南山派弟子站著了。更有甚者,直接下跪投降。
啪啪,兩拳祭出,兩名風雷會的人痛苦倒地。陳直樹是場中為數不多還戰斗著的南山派弟子。
南山派弟子學習外門功法,都是由拳入掌。由南山拳練起,然后是南山掌法,最后是驚濤掌。內功先有普通吐納功練起,而后是南山內功。
啪,一人架住了這人的攻擊。
“你是何人。”
“風雷會楊雄是也。”來人正是楊雄,作為風雷會的第二高手,他沖鋒在前。
“好,風雷會楊雄,吃我一拳。”
楊雄心道:這人顯然還是入門不久之人,否則也不是只會拳法了。
但這卻是楊雄想錯了,陳直樹入門時間很久,但是他與掌法一道,沒有什么天賦。因而戰斗時還是以南山拳法為主。
他本是三流身手,不是楊雄的對手,三兩下放倒。但此人卻有一股倔脾氣,倒了還起來,依然叫囂。
楊雄手下力道加大,這人口吐鮮血,再次起來。
來時楊義曾吩咐,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畢竟都是爹生父母養的,除開南山派長老們的嫡系宗親,都可放走。
此時場上南山派的其他人,早已逃的逃,降的降。與風雷會的人,一起看著兩人場上兩人的打斗。
楊義也在其中,這次攻打南山派,他根本未曾出手。畢竟南山派的一流高手,已經都被他所殺,剩下一個嚇破膽的人,也跳海而逃。此刻南山派上下,頂尖的人物一個沒有,都是些二三流的身手。
風雷會的人雖然也是二三流高手為主,但他們這種刀劍下搏命練出的底子,絕不是南山派的的這些弟子可以比擬的。兩方雖然人數相當,但對方連個掌控場面的頭人都沒有,氣勢低落。稍一拼斗就潰敗了。
但卻有個個例,就是現在與楊雄斗在一起的人。當然是楊雄單方面的毆打對方。
那人也就三流的樣子,但不知為何死不投降。
打了半天,對方死纏懶斗,楊雄已然動了真怒。出手之間,已經打斷了這人幾根骨頭。
“你若在糾纏不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死便死,男子漢大丈夫怕死不成。”
楊雄卻是氣樂了:“好好好,我不殺你,但要打到你告苦求饒。”
楊義看著這二人,也是奇怪,沖著手下人招招手。
手下人會意,低聲到:“會長吩咐。”
“問問投降的人,這人是誰。與南山派有什么關系,怎會如此死拼。”
不用多打聽,這陳直樹也是人人皆知,兩三人問下來,就全清楚了。
“稟會長,此人名叫陳直樹,本是西山縣農戶之子,幼時力大,被南山派掌門相中,收入門下。性子執拗,不知變通,于南山派執法長老陳戒手下做事。”
楊義點點頭,手下退去。
此刻場中已經是一人站著,一人倒下了。
楊雄踢出一腳問一句:“投不投降?”
陳直樹卻是一直硬撐,一聲不吭。
“算了,將此人關起來。”楊義發話。
楊雄早就累了,雖有些不甘心,但是楊義發話,他卻不敢違抗的。朝著陳直樹臉上吐了口唾沫,示意手下將此人帶走。
一陣風起,南山派山門之上的匾額轟然落地。
未到正午,南山派改名風雷會。
。。。
大殿雖然沒有楊雄那的氣派,但是勝在古香古色,裝置考究。而且南山派的大殿也不少會客用的,而是派中舉行重大活動的場所。
此刻楊雄與楊義兩人坐在南山派的大殿中。
“會長,我以后是不是該稱呼您為掌門了?”楊雄是聰明人,根本沒有再糾纏陳直樹之事。
“會長就好,我可沒有開宗立派的想法。”宗派講究傳承,而幫會講究志同道合。
雖然占領了南山派,將南山派的人,收的收,趕的趕,關的關。但是眼前還有兩個最重要的事情。
其一就是收攬周邊十二縣的其他幫派,只有將這些幫派收攬,臣服于風雷會之下,才算完全繼承了南山派。否則只得到了南山派這么個地方,還得耗費人力看守,有什么用。
其二就是要得到武林其他門派的認可,尤其是大悲寺。武林中門派更迭,起落極為常見,但是入了流的門派卻是可以綿延幾十代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門派與武林中的大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受其關照。
第一個問題,楊雄包攬。這么多年的打拼,周邊各個幫派也算熟絡,而且以經商貨運為主的他,在周邊的小幫派中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第二個問題就比較難了。但是楊義卻表示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
楊雄沒有耽擱,略做休息,就啟程了。
楊義在南山派前后山轉了兩邊,有手下交上了倉庫盤點。其中有金銀十萬,丹藥百顆。
楊義隨便瞟了一眼,然后吩咐拿出一半賞賜弟兄。
那人聽后半晌才說出了個謝字,但楊義卻早已走開了。告知其他人后,也都是沉默半晌,然后雷鳴般的歡呼。這一次收成就抵得上辛苦兩岸年的所得,誰人不高興。放下金銀不說,那丹藥可是平時想得都得不到的。隨便一顆普通丹藥,都是千兩以上,普通幫眾根本消費不起。
楊義轉到了南山派的藏經樓,樓分二層,現在有兩個人在此把守。自然已經是風雷會的人了。
一般門派的藏經樓都是堆放門派功法秘籍之處,南山派的也不例外。而一般的幫會卻是沒有這份傳承的。
一樓轉了兩圈,沒什么特別的秘籍。上去二樓,又轉了兩圈。一眼掃去,秘籍大都平平。就連鎮派絕學驚濤掌,在楊義眼里也是個二流的功法。
就在楊義準備下樓之際,在樓梯口處的一個書架之上,放著一本不滿是灰塵的秘籍。想來是多年無人翻動。
楊義拿下秘籍,先在書架之上磕了磕,然后大口氣吹了吹。原本平靜的藏經樓里,瞬間煙霧彌漫,楊義卻不在意。直接就在這煙霧中翻看了起來。
說這是秘籍都是抬舉著說,質地到是結實,柔中帶韌,似乎是某種動物的毛皮所制。不過頁數卻是少的可憐,連上封面封底,也不過寥寥十幾頁。
不過這秘籍封面上的名字可是霸氣異常:九州訣。
天下即九州,九州即天下。敢叫九州訣,不知創此功法者何等狂妄。
對于武功秘籍,楊義涉獵廣闊,原因就是自己師傅。風雷散人收集了數以萬計的武功秘籍,從普通的吐納術,到宗門秘術,鎮派奇功。
楊義跟隨風雷散人這些年,不僅學習了風雷散人的絕學,對其他功法也頗有研究。
先前南山派中其他秘籍,連翻看都未翻看,皆因他早年就都已看過。
這本九州訣能引起他的注意,也是因為之前風雷散人的藏書之中,沒有這一本。
打開秘籍,開書第一行:天下功法,博亂紛雜,吾欲一統天下功法,鑄練此功。
看了第一句楊義不禁發笑,看來果然是妄人所著。此功法欲囊括天下所有武功,以一法,統萬法。先不說天下功法無盡其數,但是內功種類就繁雜多變。更別說更加龐雜的外門功法了。
繼續往下看:九州一訣,何其艱難,吾冥思多年,未得要領。
看來這人是要放棄了。
再看下文:然天下大道,殊途同歸,世間武學,無可脫離。
好像說的有些道理。
如此思量,有法可依,吾鉆研九州九訣,一訣一招。
一訣一招,看來這每一訣都是一門內功法門,而對應的都有一個外功招式。
第一頁到此就沒了,楊義繼續翻動,第二頁映入眼簾的,卻只有三個大字:化均訣。
再翻動,第二頁寫著:治一訣,第三頁:無為訣,第四頁:無心訣,第五頁:死生訣。再往后卻都是空白頁了。
而這寫著字的每一頁,也都只有一個名字,卻無任何其他記載。
楊義心道:難道此人沒有創出功法,但若是沒有創出功法,他寫這秘籍又是干嘛?
正思量,手下來報。
“會長,那個陳直樹怕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