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時間就到了正月十五,王玄應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就開始著手舉辦關于春去秋來閣的元宵節的特別活動,一是為了讓春去秋來閣的名聲在長安城整個打響,一個是實現之前和小翠的承諾。
“少爺,這一次如果我們按照您之前的計劃,實際上的花費比想象的要多。”
“之前我不是說設置抽獎和有獎競猜嗎?這些東西絕對夠我們回本的。”
“但是,少爺,這個真的靠譜嗎?要不我們還是減少一些支出,控制住成本比較好。”
“相信我。”雖然王彥祖依舊有些許的擔心,但是畢竟王家的主人還是王玄應,也不能再說什么,不過這個時候的兩個人都還不清楚,抽獎對整個大唐的影響,很多時候一些不經意的舉動能改變的東西比處心積慮想改變的東西要小很多。
。。。
滿城的火樹銀花在整個長安城內顯得熠熠生輝,就是王玄應從后世的眼光看起來,也為之贊嘆,這些樹上不知道是沾染了什么液體,竟然可以在行人走動的時候擦出火花。
“少爺,快看。”這一次王玄應是有小翠和王彥祖陪同的,兩個人現在都不敢讓王玄應一個人外出,就怕他再出什么事情。順著小翠的叫聲,王玄應發現不遠處的涇河道上,一艘燈船正在河上駐留,燈船雕龍刻鳳,隱隱約約之間還能看見人影晃動,來來往往的人都指指點點,看起來都對這艘船很好奇。
“這是什么船啊?”王玄應自然也懂得不恥下問,對于長安的見識,王彥祖比起王玄應要了解的多多了。“少爺,這不是船。”
沒有想到王彥祖還打了一個啞謎,沒有直接告訴王玄應,反而是小翠嘟嘟喃喃“這不是船,是什么,賣弄,我看你就是個瞎子。”
“你這姑娘。”看著王彥祖和小翠在這里打鬧,王玄應這才有了點過節的氛圍,三個人嬉戲打鬧之間,不知不覺竟然隨著人流的涌動到了這燈船的入口。
“少爺,這地方其實叫花樓,每到佳節花樓就會出現在涇河道,都說這樓上美女如云,美酒成河,這樓分三層,上樓是不難,但想上樓,卻是需要答對燈謎,燈謎卻難,當然也可以靠真金白銀或者是身份上樓,不過價錢可貴了,而且需要的官位也極難。。”
“那這花樓亂世也開嗎?”
“自然是開的,而且據說越是亂世,這花樓越是繁華,各地的軍閥都紛紛聚首。”
笑了一下,王玄應突然說道“那這花樓可不能叫花樓,不如叫鬼樓更合適,天下興亡,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少爺,說的真好,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走,少爺帶你們兩個登樓,讓你們也看一下這傳聞中的花樓是不是真的那么玄乎。”
三人一前兩后,踏進了花樓的入口,進了入口就看見這里面掛滿了各種樣式的燈籠,一些侍者正在給客人摘燈籠,一些則負責提交客人們的答案,不過能夠回答上來的人只怕是不多,而且摘燈籠似乎也是要花錢,只是比較少,尋常百姓家也可以玩上一兩次。
喚來一個侍者,王玄應問道“不知道你們這花樓可以帶幾人上去呢?”侍者也沒有看王玄應衣著一般就怠慢,反而殷勤的很“這位公子,我們這里的規矩,要想登樓,自然是需要一人一題,一個燈籠只需要一兩銀子,不過要想上樓如果覺得題目太難,那么只需要一人十兩黃金,自然可以登上一層。”
“那倒不必,就是不知道這三層樓有什么講究。”
“這三層樓拋去解開燈謎上去的,第一層基本都是商人士子。第二層的是高官子弟,第三層是皇親國戚。”
“好,明白了,給我準備三個燈籠,今天我就看一下這花樓的燈謎能不能難倒我嶺南才子龍傲天。”
“少爺說的什么嶺南才子,好難聽的名字。”小翠在王玄應說完后,忍不住的嘀咕。
很快侍者就摘下了三個燈籠,王玄應微微一撇,心中對燈謎的難度也有了大概的認知,只見第一個燈籠上寫著“入夜獲夢(打一姓氏)”“第一個,林。”轉眼看第二個燈謎“春荷葉半開(打一字)”“第二個是,草。”不過看到第三個燈謎的時候,王玄應卻有點傻眼了,因為這并不是燈謎,而是一個對聯。“五更分兩年年年稱心”不過也不是很難,只是一般“一夜連兩歲歲歲如意,不知道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登樓了。”
“自然,自然。”成功上第一樓的人不在少數,侍者自然也不會為難,乖乖的為三人引路,一上到第一層,王玄應就感覺不一樣了,雖然樓外依舊是冷氣入骨,但是僅僅是樓的第一層就能讓人感覺到微微的熱氣襲來,細看之下,才發現第一層的四周都是柵欄,熱氣正是從里面吹出來的。
第二層的上面也是掛滿了燈籠,不過和第一層不同的是這些燈籠的下面,已經不是站著不斷攀談的人們,而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人,每處都擺滿了美食和美酒。
這些人毫無疑問,王玄應都不認識,不過王彥祖卻認識“少爺,這些人很多是我們春去秋來閣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王彥祖用的很合適,其實更多的是雇主或者確切的說是債主。
王玄應其實是拿說書人做抵押才置辦了春去秋來閣這么大的家業,但是實際上這些東西的償還日期還有很久,說是債主也不過分,而這些事情其實都是王彥祖著手辦理的。
“少爺,要不我就先留在這里吧。”
“不用,取燈籠,我們直接去第三層,好不容易來一次,要是讓你只在這里和三流打交道,我可丟不起這個人。”雖然是神話世界,但是商人的階級依舊是底下的,一些高官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也不會承認自己和商人有往來的,既然在這里,王玄應自然會遵守這個規則。
“可是。”
“不必說了,跟我走吧。”
很快侍者又取下三個燈籠,涉及的東西還不少,但是無非就是雞兔同籠,儒家經典,王玄應只是沉思了片刻就全部回答了上來,著實讓侍者吃驚,能夠回答問題到第二層的人不少,但是和王玄應一樣速度的,侍者是沒有見過。
“少爺,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們還欠人家錢。”走在去二層的路上,王彥祖很怯怯的問道。
“沒事,你需要明白我們和他們并不是什么債主的關系。而是供需,他們有我們想要的,我們有他們想要的,兩者是平等的,你不需要什么顧忌。”
“好吧。”看起來王彥祖心情依舊有些低落的,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了很多。
到了二樓,王玄應正想直接讓侍者把燈籠摘下來,突然就聽到一聲“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