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世充走到中庭,王玄應沉默了很久緩緩開口道“父親是想讓我回長安嗎?”
“何以見得?”
王玄應看著王世充的表情,自己大概是猜對了,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之前是王家沒有人可以擔此重任,但是現在自己異軍突起,難免王世充不會起到別的什么心思。
“雖然現在不是我們王家當政,但是有人在朝中也可以庇護一家。”
“不是一家,你到時候到了長安,盡力即可,如果可以庇護王家的其他人那么就順手庇護一下,要是不行,保留王家一絲血脈就可以。”
“那父親你?”
“。。。”
王世充的沉默讓王玄應心里一陣悲傷,王世充這一次就是在留遺言。大概下次再聽說王世充的消息的時候就是他身死的時候了。
走出房門,王玄應看著跟隨自己的王彥祖,思索了半天,還是決定把王彥祖帶在身邊,畢竟王彥祖要是留在這里,還不知道在獨孤家族來臨的時候能不能留下性命,畢竟是跟隨自己這么久的忠仆,自己怎么也要有點擔當。
“你回去收拾一下,過幾日跟著我去長安吧。”
“少爺,咱們又要去長安了?可是咋們不是已經要出雍州了嗎?回去做什么啊,還能去享福啊。”
“對,跟著我去享福了,少爺我這次可是要去當禮部侍郎,你難道還真打算去蜀中嗎?”
“我當然是跟著少爺你了。”
不去理會在身后笑呵呵的王彥祖,王玄應長嘆一口氣,拐彎走向偏房,皇甫無逸正在和馬爺閑聊些什么,看見王玄應過來,都閉口不言了。
“拜見皇甫叔父,剛才玄英多有冒犯,還請叔父不要見怪。”
心里依舊鄙視的想著,王玄應卻是畢恭畢敬,因為將來到了長安,能夠給自己庇護的,應該也只有皇甫無逸了,雖然不知道王世充和皇甫無逸是怎么勾搭上的,但是應該關系不淺。
“侄兒言重了,叔父的手下在院中胡鬧才是不應該,馬三來給玄英道個歉。”
“大人,何必這么說,我和玄英是不打不相識。”
“那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啊。”
兩個人一唱一和就這樣把事情遮了過去,王玄應雖然恨的牙癢癢,但當局的形勢對自己不利,也不能說些什么,和皇甫無逸約定了出發的時間,王玄應就又退了下來。
入夜,王玄應久久不能入睡,屋外蟲鳴不斷,王玄應的思潮從現在回到未來,又從未來回到現在,思索著自己的處境,怎么也想不出來死局的破解之法,雖然有可能依靠自己的許愿功能做成一些事情,但這都需要長久的規劃。
長安之行不知道是福是禍,雖然可以避開獨孤家族的追殺,但是卻是直面幕后兇手,而且在朝為官,稍有不慎就是必死之局,就算是有系統庇護,王玄應心中卻是空落落的。
“少爺,少爺。”
幾聲呼喚,王玄應走出房門,屋外小翠正在等候,夜色有點冷,單薄的衣服貼在小翠身上,顯示出別樣的魅惑。
“什么事情?”
“聽說少爺要啟程回長安了?”
“嗯。”
“我想請少爺幫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但說無妨。”
“小翠其實在長安還有個二哥,希望少爺能給小翠的二哥報一聲平安。”
“你不是孤兒嗎?”
“本來小翠也以為小翠只有小翠了,可是誰能想到前幾天我遇見了我的遠房表親,他說我的二哥在戰亂中活了下來。”
“那何必我說呢,你跟我一起去長安吧。”
“長安!我可以嗎?”
“可以。”
說完,瀟灑的轉身,王玄應關上了房門,再不關門,王玄應大概就會忍不住把小翠就地正法了,也不知道這小妮子用的什么香水,這個時代似乎沒有香水,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