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漩渦前飄出了生硬的聲音。

　　“停戰？”

　　“行，停戰。”楚云帆的銅錢劍橫在胸前。

　　這是防御的姿態。

　　鬼影逐步后退，漸漸地回到漩渦中心，繼而，漩渦就旋轉著回到后山，逐步消散。

　　楚云帆收起銅錢劍。

　　他眼角余光瞥到不遠處的長椅，當即坐到了長椅上。

　　累啊！

　　更重要的是心累！

　　什么破學校！

　　司云傾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兩人不說話。

　　只是一人手肘擱在大腿上，上身微微前傾地盯著地面。

　　另一人卻靠著長椅的靠背，抬頭看著夜空。

　　依然有一層淡淡的血色覆蓋在天上。

　　但淡了很多，已經不會再被常人看到。

　　司云傾心中稍定。

　　古樟和尊者的戰斗結果不知道如何，但想來兩人應該也只是相互牽制。

　　盯著地面休息的楚云帆總算覺得好了一些。

　　“司云傾。”

　　“嗯？”

　　少女的嗓音懶懶散散的。

　　“你準備怎樣？”

　　“什么？”

　　“這學校的事情，還有你自己的事情。”

　　楚云帆坐好。

　　他一本正經地盯著司云傾。

　　可無論他怎么盯，司云傾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像她的眼里，只剩下夜空。

　　楚天這時候也總算從地上坐起。

　　藍衣女鬼回到玉佩中。

　　楚天慫慫地看了眼楚云帆，小碎步地往教學樓那邊移動。

　　一直等不到司云傾回答的楚云帆輕哼：“楚天，你給我過來！”

　　他逼不了司云傾開口，總不至于連自己師弟都治不了！

　　剛剛露出一絲竊喜表情，自以為可以趁著師兄不注意趕緊離開，好歹有多點時間想想要怎么應對師兄努力的楚天瞬間垮了臉。

　　“師兄……”

　　他低著頭，手指不安地攪動衣角。

　　司云傾笑一聲：“楚天，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很像小受嗎？”

　　她當年就在多次暗中揣測楚云帆和楚天的關系。

　　“司云傾！”

　　師兄弟兩人的反應完全一致。

　　異口同聲的兩人對望一眼。

　　楚天再度低頭。

　　“你們師門的事，你們慢慢解決。我過去看戲。”

　　司云傾起身。

　　她雙手背負在身后，步伐輕盈。

　　眼見得司云傾要走了，楚天顧不得司云傾剛才的調笑。

　　“你等等！這七只女鬼是你送我的，你要幫我和師兄解釋！”

　　楚云帆也是身影一閃，擋在了司云傾前進的方向。

　　“你先別走。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司云傾：“……女鬼啊？的確是我送楚天的。那七只女鬼有助他修行。”

　　其他的解釋，就沒必要了。

　　有些東西，她看得出來，但一直接受道家術法教育的楚云帆未必能看得出。

　　不過既然楚云帆都已經猜出了她的真實身份，那楚云帆就不會擔心她想著害楚天，也不會覺得她沒這份眼力。

　　“還有別的問題。”

　　楚云帆擰眉，不知道司云傾是真的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還是忘了。

　　“這學校？”司云傾素手指向宿舍樓，“我會待到這里的事情被徹底解決。鬼母要出世，就連那地方的人都來了，如此有意思……當然還得再看看戲。”

　　“至于你問我準備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