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里?”白楚對于穆策的出現有些顯得意外,今夜不是云滄海約了自己嗎?
為什么來的人會是穆策?
穆策沒有解釋,看白楚一身裝扮,剛才隔得遠,夜色幽暗,自己看不太清楚,如今仔細看看:白楚穿的竟是一套類似男兒的裝束。
還真是郎有意,妾無情啊!
云滄海知道白楚找他一起去浮煙山采藥可是挑了好長時間的衣服,還讓穆策給他建議,最后穆策離開時候云滄海還沒有想好自己要穿什么。
再看看白楚,一身男兒妝就是為了行動方便,雖然長得漂亮,不用上妝,可是終歸女為悅己者容,這素顏朝天的,是對自己的臉太自信還是沒把赴約之人放在心上。
“那個,真巧啊!”穆策尷尬的笑著。
白楚生有七竅玲瓏怎么會不知道穆策的心思,她本來奇怪,云滄海怎么會突然就想起來找自己,還不說是什么事。
現在再看穆策在這里,多半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定是穆策假借云滄海的名義讓自己出來,然后又以自己的名義約了云滄海,云滄海定是被什么事拌住了,穆策自己躲在暗處看熱鬧。
“看夠了?”白楚冷然問,她最討厭有人拿自己開玩笑,雖然她不像閨閣女子那般足不出戶,把名譽看的比命還重要。
可是白楚怎么說也是個女子多少還在在意,身在軍營與男子為伍是為了安身立命,自尊自立自強自愛是她的驕傲,可那不意味著自己不把自己的清譽放在心上。
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就這八個字就要讓她面臨世人多少流言蜚語,如此不把自己的清譽放在心上,你讓白楚如何不怒。
云滄海一直對自己敬重,不敢越雷池半步,相必是穆策的主意。
穆策看白楚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心里暗覺不好尷尬陪笑道:“夜黑風高,你要是實在生氣,那就扎我幾針,我不反抗,就當是被蚊子咬了,好不好。”
白楚的臉色沒有緩和半分,反倒更加寒冷:“被蚊子咬了,穆策,你不過有幾分聰明,連名字都是假的,今夜你所做所為對云家軍的軍隊不忠,對云滄海的交情不義,對我白楚的清譽無情,如此不忠不義無情之徒,當真以為自己配的上我的針。”
驕傲如她,聰慧如她,這般驕傲的女子,又怎么不讓慕澈心動!
回到南瑞,那夜的情形慕澈至今記憶尤新,多少個夜晚,多少座高山,再也沒有了當時的月色那般好,亦沒有女子的那般豪情萬丈。
那時白楚雖然站在山腳下,卻有站在山巔之上的傲氣,腳踩黃土,頭頂宇宙,俯視蒼生萬物,支撐萬里江山,女子有這樣的豪氣,讓多少世間男兒自愧不如,不是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是真正的為她的氣度和驕傲低頭。
穆策終于明白云滄海那句配不上不是自貶之意,而是真的是事實,這般女子當真不是人人都配的上。
穆策誠心道歉道:“是我的錯,不如今夜替你賠罪,和你一起走一趟浮煙山吧!你一個女孩子多少有些危險,只當賠你我框你今晚這一遭。”
穆策也不管白楚是如何知道自己用假名字的了,既然說了謊,早晚都有拆穿的一天,或早或晚,何必在意。
白楚本想著拒絕,看穆策的眼底真誠相待,沒有雜質,她本不是什么斤斤計較人也就應下了,只淡淡的道:“走吧!”
兩人一起往浮煙山走去,白楚在前面帶路,穆策在后面跟著。
山間小路難走又是夜晚,所以走的更加小心,穆策小心翼翼的扶著白楚,免得她滑倒。
白楚落落大方的扶著他的手臂,照著自己描的圖樣找了幾味藥材,準備返程時,卻發生了些意外。
今夜的天氣異常的悶熱,樹林里的氣候原本就比平原敏感,白楚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忽然,滴滴答答的聲音落下來,下雨了!
穆策就只好和白楚一起避雨,跑了許久才看見個山洞,兩人二話不說的鉆了進去。
淋了雨的穆策身上濕漉漉的又不敢在白楚面前造次,撿了些木頭回來,又想起身上沒有帶火折子。
一道光亮照亮了穆策的眼眸,是白楚。
只見白楚熟練的生著火,火焰蹭蹭的直跳,穆策興奮的圍在火堆旁,白楚又支起架子來,幫穆策烤干外袍。
“你還會這些,厲害了。”穆策道
白楚情緒沒有什么波動:“都是些小事罷了!”
才松一口氣,一絲若有若無的叫聲在白楚耳邊響起,她望向四周突然道:“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穆策道:“沒有啊!怎么了?”
“你笨啊!再聽?”白楚又問了穆策一遍。
“吼吼吼。”這次穆策真的聽到,是狼嗎?
穆策靜下心來認真的聽來源,指了指白楚的身后,白楚轉過頭去,拿了一根火把,慢慢的向里走,跟著白楚的火把,在白楚的腳下映入穆策眼底的是一只大型的貓兒。
“原來不是狼,就是只貓啊!這只貓,長得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鳥兒吃多了撐得。”
白楚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這是虎,不是貓!”
“不過是只大點的貓兒罷了,你可不要唬我。”穆策不信,白楚對穆策的智商感到擔憂,把火把遞給他:“自己看。”
褐黃色的身上一條條黑色斑紋,耳背面黑色,頭大耳短,可不就是一直貨真價實的老虎嗎?
白楚最先反應過來,不對,照現在的情況看自己是倒霉闖的虎穴了,看體型還是一只成年虎,老虎的領地意識是最強的怎么會現在還臥著讓自己看哪。
她又把火把挪了幾步,這老虎周身許多血跡,身上失血過多,腿上也被什么東西咬了,原來是受傷了。
白楚心里萬幸,辛虧它受傷,不然自己別想活著過去了,竟然不知死活的闖了虎穴,每次遇到穆策準沒好事。
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白楚無法容忍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她試圖和這只老虎緩和關系,在可以看到和聽到對方說話的安全距離道:“你不要亂動,我現在給你包扎,我是來救你的,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