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鄧珣的證詞(二)
21:53分張姈芯敲著鄧先瑤的房門,敲完嘆了一聲。
她踩著高跟鞋來到了花園,看到杜鵑和郁金香,她不禁感嘆花兒多美,都得枯萎。
在她抬頭的時候,她看到了她的老情人鄧珣。
兩人愣在原地,都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握緊拳頭,緊閉著眼,想要轉身離開。
“張姈芯。”鄧珣的話讓她轉過身來。
她咬著牙走上前去,她想讓這個曾經看不起他的男人看看,她現在爬到了什么職位。
張姈芯瞪著眼睛,跋扈的說:“呦,鄧副總,你怎么在這里?”
“喔,我就是要來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寧可當一只哈巴狗,也不愿意在我身邊做個小公主。”
他盯著滿身名牌的張姈芯,她身上的包和衣服都是鄧先瑤送給她的,若她沒有巴結鄧先瑤,她或許還是那個三流名模。
“我寧愿做一只狗,也不愿意當你的女人。”
張姈芯閉著眼睛搖著頭,她內心無比堅定和明白,已經回不去了。
“你后悔過嗎?”
自從張姈芯背叛了自己以后,鄧珣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從來沒有。”
張姈芯的眼睛里面不帶一絲猶豫,她轉過身優雅從容的說出這四個字。
“金錢利益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鄧珣忽然拉著她的手臂問道。
“你不也是嗎?”
當年那個素面朝天的張姈芯。那個笑起來有酒窩的張姈芯,臉頰似蘋果,唇色似心上的朱砂痣。
而如今再好的化妝品,再名貴的衣服也無法掩埋她內心的空洞。
——
“聽說你也是許嵩的粉絲。”鄧珣忽然對蘇恣說道,說完嘆了一口氣。
蘇恣點了點頭,正想說他怎么知道的時候。
“許嵩有一首歌叫做素顏,那消失不見的素顏,我總覺得是形容她的。”
“你覺得心痛嗎?”
鄧珣笑了說:“倒不是說心痛,就是惋惜,惋惜的不是她,而是當初的自己。”
鄧珣忽然化身為一個文藝青年那樣,被回憶牽著走。
“然后呢?”
“小姑娘,故事說完啦。”鄧珣嘆了一口氣,拿起了他披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
“然后我就一個人到酒吧找了一個妹妹,陪我一覺到天亮。”
鄧珣又回到剛才吊耳當啷的樣子。
蘇恣看著他的黑眼圈,果然是個夜生活豐富的人。
“comeon,你看我像兇手嗎?”
蘇恣沒有回答他,的確她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離開的時候是幾點?”
“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看時間。”
“那你離開的時候,熊柚,沈安然他們還在嗎?”
“我怎么知道?”
“那付兆霖走了嗎?”
“我又怎么知道?搞的我和他是一對一樣,
你開口閉口都把我們捆在一起,拜托。”
熊柚和沈安然以及陸西迎只說誰來了,卻沒有說誰走了。
這是一般人的邏輯思維,但是總會有人記得誰走的。
“請問,你那天帶了什么東西?”
“送給我親愛表姐的紅酒。”
“先瑤不愛喝酒吧…”蘇恣說完后將話收了回來。
“誒,奇了怪了,她上次寄我從法國帶一箱回來。”
“那個,聽說先瑤有一段時間沒有上班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鄧珣沉思了一下,接著說:“那怎樣?大不了因為感情,她和那個集團的公子感情告吹了。”
鄧珣說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遞給她一張名片說:“小姑涼,后會有期。”
蘇恣轉過頭說:“你應該叫我姐姐,我比先瑤大了好幾個月。”
鄧珣挑著眉頭看了看鄧先喬,從來不知道鄧先喬竟然有這種嗜好,會愛上一個大他五歲的女人。
“對啦,我表弟他喜歡你。”
鄧珣付下身在蘇恣的耳邊小聲說道,說完向她眨了眨眼睛,離開了。
鄧先喬氣的沖了上去,卻被蘇恣攔住了。
“他和你說了什么?”
“他說…對啦。他說什么?”蘇恣忽然去想別的事情,剛好鄧珣的聲音太小,蘇恣沒有聽清楚,也就這樣過掉了。
“哈哈哈,忘了。”蘇恣傻笑著,摩挲著小手道。
“認真回答我,現在怎么樣了?”
蘇恣剛開始不明白他問的是什么,現在她弄清楚了,他想知道她落水后的狀況。
“啊,痛!”
“怎么了,哪里痛?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鄧先喬擔心焦慮的盯著她,如果蘇恣受傷了,他絕不原諒自己。
蘇恣盯著他擔心憂愁的臉,總有一種得意感,就想趁機捉弄他。
——
有一天,蘇恣本來約鄧先瑤去圖書館,沒想到半路被她放了鴿子。
“姐姐,我姐姐又有事不能來了,你只能和我約會了。”
小先喬回想起自己在禮儀課上面學的,男士要邀請女士的時候,必須伸出手,低下頭,俯下身。
他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這把蘇恣給逗笑了。
“你在這里好好待著!”蘇恣把鄧先喬牽到兒童閱覽室里,要他乖乖待在原地。
自己則去科普類圖書那里找有關醫學的書籍。
十幾歲的小先喬不愿待在所謂的兒童區,跑了出去。
在他打算爬梯子去拿一本書的時候,忽然摔了下來。
全圖書館的人都圍了上來,蘇恣聽到他哭的聲音,見狀撥開人群,沖到他身邊。
“怎么了?哪里痛,我帶你去看醫生?”
當時的她和現在的鄧先喬一樣著急。
雖然他們都長大了,但是在彼此受傷的時候,仍然會如同孩子一樣無助。
——
“我腰扭了,然后膝蓋撞到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我不是說乖乖待在我身邊嗎?”
鄧先喬把她按到椅子上,將她的裙子撩了起來。
蘇恣的小腿露了出來,保守的她下意識遮擋一下。
鄧先喬把裙子撩到膝蓋上方,拿過剛才請人買的藥膏,溫柔的涂在她的膝蓋上。
“你的膝蓋不能受傷,知道嗎?”
蘇恣點了點頭,她小時候膝蓋曾經受過傷,特別的脆弱。
“鄧珣還強迫你做了什么?”
蘇恣搖了搖頭。
“告訴我!”鄧先喬將她的肩膀強有力的按在沙發上讓她動彈不得。
“真的沒有。”蘇恣緩緩坐了起來,看著他那如火般難以撲滅的憤怒眼神嘆了一口氣。
“以后少和他接觸,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蘇恣說完捏著他的臉,沒有皺紋嫩嫩的臉。
“剛才我回答那個問題的時候,為什么你們要打起來,這有什么的?”
鄧先喬一聽,轉過身去,他不敢看蘇恣的眼睛,怕輕易的暴露些什么讓她為難的感情,更應該說,只要蘇恣不瘋不傻,她就能夠察覺,有一個人愛她很多很多,很久很久。
可她偏偏又瘋又傻。
“而且…為什么。”蘇恣說完便捂住了嘴,她想起鄧先喬剛才的表情,充滿悲痛和抑郁的表情,全是因為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每當她的身體向后一步的時候,她的身體便會向前一步。
蘇恣閉上了眼睛,那張臉又浮現在她面前,但是她不敢問,或許是因為她要不到答案,又或許在她的內心,她抗拒著一種,一種莫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