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賭徒
阿文摸著光潔的下巴坐回后排,若有所思道:“可能會出人命。”
醫院地下停車僻靜處。
駱長程的眼神冷冷掠過匍匐在地上的人,落到蕭咪咪身上時竟滿是柔情。
他捧著她的肩膀:“別怕,這里不會有人經過,也沒有攝像頭,想問什么盡管問。”
“有事,第一時間要打我電話。”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叮囑。
蕭咪咪心里微微動了一下,眸子里沒有一點波瀾。
沒有駱長程,她連見到這個人都無法做到,駱長程幫她越多,她的心里就越難受。
看著電梯門漸漸關上,遮去最后一縷駱長程看著她的灼灼目光,她深吸一口氣。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蕭咪咪冷眼看著匍匐在腳邊的男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人被人卸了手腳,那人縮著脖子往后爬的樣子像足了巨大的蠕蟲。
他爬一步,蕭咪咪跟一步。
偌大的停車場,此時此刻竟真的看不到一個旁的人。
那人蠕行了十幾分鐘,嘴唇被凍得烏紫,也不過是動了四五米。
求救無望,他忽然不再動彈,回頭看著蕭咪咪,滿眼恐懼。
她握緊拳頭,眼前這個人是弄清楚她與駱家恩怨的關鍵,決不能動惻隱之心!
蕭咪咪往前走了一步,一腳踩在那人的手腕子上,疼痛襲遍全身,那人一聲痛呼在偌大的停車場里頭回蕩。
他驚恐的看著蕭咪咪,猛然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蕭咪咪一咬牙,腳下的力道更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人說:“我只是收了人的錢,幫人辦事!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把!”
蕭咪咪說:“給我留下你電話的那個乞丐,你可認識?”
那人痛苦搖頭:“不認識,我不認識!”
“老板告訴我,你會主動聯系我,之后每年老板都會付一筆錢給我,讓我等你再次聯系時,就賣藥給你……”
“老板是通過短信聯系我的,不信……”他點了點下巴,示意自己右邊的口袋:“手機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出來看!”
她往前走了一步,摸出手機。
背后那人的謹慎令人發指,連短信都是用的網絡號碼!
別說回撥了……就是去查,也無從查起。
一無所獲……蕭咪咪躺在病床上,定定的望著天花板,毫不講情面的抽回被駱長程握住的手。
“謝謝你。”
駱長程道:“一家人不講兩家話,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我幫自己老婆是應該的!”
說著,又去握蕭咪咪手,這一回,沒讓她再掙脫。
蕭咪咪怒目瞪他:“我們是假結婚!”
駱長程笑得奸詐:“你是說,不需要我幫你?那你嫁給我,豈不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了?”
她說的是他握著她的手!占她便宜!
要不是渾身痛得厲害,她一定要暴揍他一頓才能解氣!
住院期間,每天的一日三餐駱長程都會陪著她吃。
蕭咪咪說:“你可以不用來,占用你寶貴的時間,我非常惶恐。”
駱長程嘴角一翹,帥死人不償命。
“做戲要做全套,我可不想背個虐待太太的罵名。”
蕭咪咪怒目:“說好的不公開呢?”
駱長程擺好餐具,推著蕭咪咪坐在餐桌前:“你只說了互不干涉。”
沒說不公開!
蕭咪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狡猾,出院后有必要補一張協議。
駱長程叉了切好的水果喂到蕭咪咪嘴邊:“老婆乖~醫生說吃水果補充維生素,有利于傷口愈合!”
蕭咪咪一身惡寒,接到自己手里,又放了回去,她實在吃不下。
扣扣~駱長程剛還在嬉皮笑臉的欺負她,聽到有人敲門,整張臉立刻冷了下去。
蕭咪咪早已習慣他這個兩面派的模樣。
他道:“我去開門。”
巧麗站在門口,說:“那個人不知道自己交給少夫人的東西是什么——他按照短信提示行動,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他雙面收錢,嗜賭如命,之前還犯過不少案子,是個網絡通緝犯,我派人送他去吃國家糧了。”
駱長程道:“你先回去吧,等我通知。”
蕭咪咪雙手捏著刀叉,頓在那里。
她腦子里騰起一個念頭——和駱家人有仇的,不是她,而是那賭徒背后的人!
若是這樣,那她是誰?和賭徒背后的人,又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三年前腦海里所有的記憶都是仇恨?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感覺自己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推著她往前走。
每走一步,就越覺得,事情的真相似乎和她報仇的初衷相去甚遠。
就算這樣,她依然迫切的想知道,三年前,或者更早一些,自己和自己家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七天后,蕭咪咪身上的傷口開始結痂愈合,要出院時忽然犯了難。
她是被駱家趕出來的。
駱長程將她塞進車里:“有我在,誰敢把你怎么樣!”
她記得駱長程說,李義不過是條狗。
可是,做主趕她出來的人,是駱家的女主人,是他母親沈頌芝!
他難道要和沈頌芝對著干?
回去一路上,蕭咪咪內心都在忐忑,一直到駱長程的住處。
駱長程推開門,屋內整整齊齊,連電視遙控器都像是定了位置一般躺在那里。
駱長程皺了眉頭。
“派人來駱家,我屋里的東西需要換一換。”
這屋子里的東西,是他回國前一天,著巧麗置辦的,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特別是他討厭的人,尤其是女人。
小香一臉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駱長程,就像是家里的女主人看見自己男人帶了個小三回來一般。
她白著小臉:“三少,我好不容易才給您整理好的。”
而且,她是嚴格按照李義交代的那樣,所有的物品規規整整擺好,決不能有一絲雜亂。
她來時,屋子里已經很整潔,為了表現自己來過,自作主張將各類物件兒的位置調整了一下,甚至定了位,讓它們看起來更加一絲不茍。
駱長程不進門,轉身對蕭咪咪說:“屋里的東西需要換一換,我們先去別處。”
聲音里頭的溫柔,讓好不容易到了三少屋里,得到爬上枝頭機會的小香,妒紅了眼。
這個女人,她什么都沒有付出,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蛋能看簡直一無是處,她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