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亡靈法師最大的好處在于，只要贏得一場戰爭，總是有戰利品入賬的。
哪怕僅僅只是敵軍的尸體，也是有用處的。
而若是以常規的人類步兵、騎士、神官和法師團的配置，或許更加強大，獲勝也更加輕松。
但在這樣的戰場上，卻幾乎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戰利品。
敵人的尸體，也僅僅只是對巫妖有用，僅此而已。
下一刻，李昂意識中冒出一個念頭：蘊含強大力量的尸體是一種高效且有價值的資源，任何一種高等文明都應該對這種資源具備相當程度的開發以及應用能力。
亡靈魔法對于尸體的利用效率僅有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之間，屬于不及格的范疇。
然而，李昂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冒出這個念頭，更加不知道它從何而來。
疑惑了片刻，李昂沒有再去思考這個看上去十分奇怪的問題，打算和巫妖談談靈魂魔法的事情。
“希茲，剩下的事讓亡靈去做吧，我有事問你。”
李昂沖著正在尸體間翻翻撿撿的巫妖喊了一聲。
“好的，主人。”
巫妖丟下一把翻看了半天的短刀，對亡靈們下了幾個命令，返回到李昂身邊，問道：“主人，您是想問剛才那個魔法的事情吧？”
“沒錯，那個魔法是怎么回事？”
李昂停頓了幾秒鐘，補充了一句：“據我所知，七級以下的魔法中，沒有威力這么大的法術。”
何止是七級，即使是八級，甚至九級魔法中，都幾乎找不出來覆蓋范圍如此廣泛，威力又如此驚人的法術。
而在不以殺傷力見長的靈魂系魔法之中，李昂所能夠想到的，威力可與巫妖的安魂曲相媲美的法術，是十級的靈魂寂滅。
而且很明顯的一點是，巫妖的安魂曲并非李昂所熟知的任何一種標準魔法。
李昂當然不可能了解世上所有的法術，但標準魔法的數量卻并不算多，所有系別，傳奇以下的標準魔法加起來也只有幾百種，任何一個對魔法稍有了解的人，要全部記下來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事實上，許多潛力卓越的法師，從大魔法師級別開始，就會開始嘗試各種非標準的魔法，通過自己對魔法元素的理解，構建出自己獨有的法術。
不過對于絕大多數法師而言，這樣的嘗試通常會在開始沖擊圣域之前，或者達到圣域之后才會進行。
巫妖掌握一種或是更多的非標準魔法，并不會讓李昂覺得驚訝。
但是威力如此離譜的法術，以巫妖僅有十二級的魔力而言，這已經不僅僅是“不合常理”了，簡直違背了魔法的基本規律。
如果巫妖是一個全身上下穿滿了準傳奇以上裝備，并且附加至少六種以上魔紋構裝的富豪法師，那么這樣的戰績雖然仍會讓李昂覺得有些過強，但卻不會感到離譜。
法師的實力，一向是與其財富成正比的。
別的職業當然也一樣需要裝備的支持，但從未有哪個職業可以像法師這樣，可以將金幣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一身傳奇的十二級戰士，最多也只能打得過三十到四十個同級戰士。
但同樣是一身傳奇，一個十二級大魔法師，可以輕易蹂躪上百名身穿學徒級法袍，手持基礎魔杖，其它能力完全一致的大魔法師。
如果考慮到魔紋構裝、神恩、導師以及追隨者，那這個差距將會更加驚人。
然而，巫妖僅僅只是一個連基礎學徒級法杖都沒有的法師。
以十二級裸裝法師的能力，如安魂曲這樣威力驚人的靈魂魔法，顯然是不正常的表現。
哪怕巫妖生前有傳奇的能力，也同樣不可能。
“主人，這個魔法的名字叫做‘永恒安眠’，按標準法術的等級來劃分，是一個精神系和亡靈系混合的準傳奇魔法。”
巫妖老老實實地解釋著魔法的作用，以及來歷：“這個法術，是我從黑暗神殿得到的神恩，在我達到二十級以后可以完全掌握，二十級之前則只能使用一次，除了會耗空所有魔力，并且威力視我的等級相應降低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
單以永恒安眠表現出的威力來看，并不符合準傳奇法術的特征，不過若是考慮到這是威力大幅度降低之后的表現，卻又是一個無比可怕的法術。
在十二級巫妖的手中，永恒安眠的殺傷范圍就達到了數千平方米，并且能夠在短暫的幾分鐘之內完全殺死范圍內所有十五級以下的敵人，這樣的威力，堪稱恐怖。
最為重要的是，在永恒安眠生效之后，那強大到令人恐懼的壓制效果，除了李昂，以及有著神物戰斧庇佑的莫薩克大王以外，所有人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如果沒有這樣的壓制效果，永恒安眠仍然是一個足夠強大的法術，但卻稱不上可怕。
“神恩？”
李昂皺了皺眉頭，在走進阿古斯的位面通道之前，巫妖確實曾經從自己的手中得到過一批祭品進行獻祭，但從祭品的等級、數量以及獻祭的結果來看，所有的神恩應該都分配到了巫妖的等級上。
從十二級到十四級。
“維多利亞小姐改變了神恩的結果。”
巫妖顯然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盡管說出來會讓李昂不高興，但巫妖仍舊沒有任何隱瞞：“從神恩的結果來看，額外多出了大約兩件高級祭品的神恩，賦予了我兩項特殊能力，其中一項就是永恒安眠魔法。”
果然是維姬！
李昂眼前閃過一抹灰白，心口像是被刀尖扎過一樣疼。
猶豫了幾秒，李昂終于開口了：“另一個是你的死亡真名嗎？”
“不，死亡真名是我前世的能力。”
巫妖搖了搖頭：“另一個能力同樣是一個魔法，死靈系的傳奇魔法‘亡靈天災’，在我達到傳奇之前無法使用。”
猶豫了一會，巫妖補充道：“在獻祭的時候，我先得到的是亡靈天災，過了一會神恩突然又有所增加，然后得到了永恒安眠這個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