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我的鼻子，笑意未達眼底，“好，就聽你的。”

　　他拿起一旁的電話，“你進來一下。”

　　我動了動身子，意圖從他懷里跳下去。他要人進來，進來的話，就會看到我了，我做小三也罷，見不得人也罷，難道還要暴露給所有人知道?

　　他這次倒沒有攔我，任我逃到離他最遠的椅子上坐下，他仰身靠在辦公椅上，雙手搭著放在腹前，一雙黑眸審視著我，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我不想再看他，我也不想他看我。

　　我垂下腦袋，垂到遮擋住我整個臉。

　　脖子有些酸。

　　門兒“咔嚓”一聲，被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

　　“項總。”說話的人我認得，這個聲音，是王秘書的聲音。

　　“你過來。”項晨道。

　　我緩緩抬頭，果然他是在喚我。

　　我一步步挪了過去，聽到他說，“你有什么要求，現在可以提出來。”

　　當著王秘書的面?

　　“不是要協議嗎？”他補充道，他伸手指向王秘書，“說吧。”

　　說罷，他只忙著自己的事，不理會我們。

　　王秘書笑得非常標準，“陸小姐，請問您有什么要求?”

　　“協議內容要保密，十六萬的事情也要保密，并且我若依據項先生的要求，履行了全部義務，此事就要作罷。”我咬了咬牙，厚著臉皮補充，“還有，我不必與項先生發生……性關系。”

　　“好，還有別的要補充的嗎？”王秘書聽了我的話，居然還能一臉平靜的接受這件事，我想，她一定不是第一次替項晨出這種協議。

　　“暫時沒有了。”我道。

　　“你去吧。”項晨道，“老規矩。”

　　“是。”王秘書帶著她溫和的笑，離開辦公室，還帶上了門。

　　我就坐回椅子上等，一時間，辦公室里只剩了項晨敲擊鍵盤的聲音。

　　這個男人，時而禽獸時而正常的，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挺能唬人！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實嘴臉，我還真會以為，他是個好人。

　　項晨辦公室掛了一臺萬年歷，我就抬頭看著萬年歷上的數字，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半個小時以后，有人過來敲門。

　　“進。”

　　是王秘書。

　　真快啊。

　　果然是熟門熟路的。

　　“項總，這是您要的協議，一式兩份。”

　　“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是。”

　　王秘書出去了，項晨才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印泥在這里。”

　　我走過去拿起兩份材料，一條一條地檢查，果然沒什么問題，這是一份“交往協議”，王秘書以此為題。

　　王秘書的辦事效率真高。

　　“你笑什么?”項晨問。

　　我笑了嗎?

　　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沒有啊，您看錯了吧?”我拿過簽字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又用印泥按下自己的指印，“到您了。”

　　“也是，你的確笑不出來。”項晨諷刺一笑，“怎么樣，是不是有一種，簽下賣身契的感覺?”

　　說歸說，還是在上頭簽字了。

　　他拿起一份遞給我，“拿著，你的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