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盯著我看,我覺得不自在。
我退后幾步,他卻冷冷道,“你敢走啊?”
話音才落,我竟不自覺的朝著他邁起了步子,站在他辦公桌對面。
“陸小姐覺得,自個兒有何物,能抵了這十六萬的債?”他微微瞇了瞇眼,將這個問題丟給我。
我寄人籬下的,要啥沒啥,如何能有十六萬!
“沒有。”我道,“您就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在你心里咒罵過我多少回了,我還算大人?”他勉為其難,“這樣吧,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們不妨好好挖掘一下你的剩余價值。”
我心里一涼,他有了什么打算?
什么男人女人的!
“聽不懂?”許是我長久沒有回答,他“體貼”地問我,“就是……”
我隱約猜到了什么,“我不愿意。”
“那就叫令尊等著上法院吧。”項晨道,“你在家里,等著收傳票。”
“區區十六萬,你以為你是誰!那就法院見!”我道。
我氣勢洶洶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剛才在最后,氣勢上也沒有輸給他,但其實我心虛,我是盼著他見我不在乎,就絕了告訴爸爸的心思,我越害怕,越不能表現出來。
這事兒還沒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時不時地停下來發一陣子呆,沒有力氣走路了,誰叫我招惹上這么一個難纏的。
他就像個市井潑婦,沒有一點大boss的氣概,為了一件衣服跟我糾纏不休,他就缺那幾個錢兒?
不過,我是真缺,真沒有……
但是再怎么樣,都休想叫我賣身還債!
他那副嘴臉可真夠刻薄的。
裝作一副人的模樣,竟是不做人事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段時間新聞上說他跟別人訂婚了!
訂婚了還這么不檢點……
回家路上,我默默地罵了他一路。
周三的時候,學校組織我們參觀科技館。
我興致缺缺,不喜歡這些地方,何況還扛著那么一件兒煩心事。
我現在每天戰戰兢兢的,就怕真得收到法院的傳票。
每天一回家,頭一件事就是看一看門口的信箱。
深怕真得有什么。
還好沒有。
顧定一直在問我,“你有心事?”
“沒有啊。”我否認,這件事我連顧意都沒說,只告訴她已經擺平了。
“干嘛啊,你最近呆頭呆腦的,無精打采,見天兒的就跟夢游一樣。”顧定道,“好好學習了,聽聽人家講什么。”
“哦。”我道。
只一個字,不過是應付罷了。
顧意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問,“那件事兒真得解決了?從周末到現在,你就沒有正常過,你有什么事,可不許瞞我,大家一起想個辦法也好啊。”
“能有什么事?”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這不要月考了嗎?緊張。”
顧意立時就笑了,“我當時什么事呢!有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那成績,還要擔憂,不是應該早就放棄了嗎!又不是第一次了,爸媽,老師,都會原諒你的,你也一定要一如既往地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