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棲鳳國國主陳濤,站在祭壇之上,意氣風發,遙望自己的千軍萬馬,看自己的萬千山河。拉住了棲鳳軍元帥的手。
“萬里云,你看,這萬千山河,只偏安一縷未免可惜”國主陳濤豪氣萬丈的看著東面驚濤國,眼神深沉。
“國主,自當東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萬里云畢恭畢敬的看著國主陳濤,內心激動。國主豪情萬丈,將士們兵強馬壯,百姓四海歸心,全國渴望著東進,先滅驚濤。瓜分整個北方,再南下,鯨吞風嘯國。這是謀士們的戰略部署。
萬里云看著陳濤率領大軍出發了。此番戰役御駕親征,國主準備了將近一百多年,東進已經成了陳濤的心魔,若不能成功只怕道心破碎,萬劫不復。
每每站在書房內看著一排排的玉簡,萬里云總會哀嘆,前線的戰況不容樂觀,這是一國之戰,國主想畢其功于一役,太心急了。國主已經等不了了,元嬰遲遲不能突破,國無化神難立于世。
萬里云看著深夜過來拜會的太子。雙手一抖,手中的玉簡落地,眼神充滿淚光,雙唇微顫:“可是有消息了。”看著太子臉色灰白,心中已經明了,仍然想聽太子親口說出結果。
太子低著頭,哭泣著:“萬叔,東進失利,108金將死傷過半,國主道心受損,眼看就不行了。”
萬里云滅色蒼白,眼光一黑,氣血逆行。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太子急忙扶起萬里云,“萬叔,你可堅持住,現在沒你不行,大廈將傾啊”西方統一才一百余年,新舊勢力還在磨合。
萬里云緩緩落座,指著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盒子,太子急忙的遞了過來。這是一道秘法,能快速突破元嬰的秘法,成就化神。摸著這盒子,萬里云老淚縱橫。
以國運為基,國魂為魄,重塑金身。這秘法可突破化神,卻也永遠只是化神,雖是化神身,卻無化神心境。萬里云咬了咬牙使用了。
棲鳳國內風起云涌,萬物歡呼,百姓們歡呼了,剛剛愁眉不展的,馬上有人晉升化神了。
街邊的老人喜極而泣,高興的手腳并起,嘴里歡呼著:“終于有人化神了,終于有人化神了。”抱著老人嚎啕大哭,一生顛沛流離,四處逃難,有化身定可護得棲鳳國至少百年安逸。
萬里云內心復雜,漸漸自己化作金身。眼看自己就要被困金象之中,雙眼婆娑的告誡太子。
“太子,此番借助國運成就化神,但秘法只可在這國破家亡之際護得一時,萬萬不可以之再起兵禍,只怕日后國家災禍不斷,望能勵精圖治,抵消此次國運受損。108金將為國之根本,望能善待。謀士張羽乃曠世之奇才,望能察納雅言。國主出征之時,臣心血來潮,只恨當初未能盡人臣之事,攔住國主,后又不能隨國主征戰沙場,只能以此殘軀為國守護。”
太子伏地而哭,萬里云將軍忠義之士,讓人敬畏。
陳濤悠悠而醒,看著外風氣云勇,眼神復雜。
“張羽。”
“臣在。”
“吾對不起你,亦對不起萬里云,對不起108金將,若后人可堪造就,汝自當盡心盡力,若是,若是,哎,你自便離去吧。”陳濤心情沉重,自己貿然東進,耗盡國本,道心已經深受動蕩,只怕活不成了。內心悔不當初。
張羽拉住的陳濤的手,“國主,人道帝王無情,你卻最是心軟,只怕當初咱們都選錯了路,都選錯了路啊”化神之道,選自己的路,選自己的道,道成則化神輕而易舉,道不成則人死燈滅。
陳濤呵呵一笑只是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留下“咱們兄弟三人我最先解脫,萬里云估摸著千年之后國運散盡也解脫了,你倒是瀟灑,只怕日后閑云野鶴吧。”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張羽微微一笑,“是啊”國運一千年一大劫,這些開國元老都不相信千年大劫可以度過。
陳濤面色一凝,口吐鮮血,制止了張羽想要過來幫扶的手。“吾對不起108金將,若有機會幫幫他們吧。最對不起的還是陳烈啊。”
張羽流著淚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陳濤如釋重負的躺下了。連夜寫了一封信,托人交付太子。
“若是閉關而出,千年大劫無憂,若是千年大劫將至,定當出關相助,以此殘軀同葬疆土。”掛印,而去。
太子聞信落淚,哀痛成疾。
萬里云看著眼前的水妖,心思復雜,千年之期將至,國運衰竭,妖禍出的更頻繁了,棲鳳國上空的氣運更稀薄了,這一千年,太子的病逝,驚濤國,風嘯國的侵略,還有十幾年前的那場內亂,起初看在眼里還是氣的跳腳,如今看著,已經習慣了。
每每有妖物為禍,默默的有氣運引導,遵循百姓意愿,用氣運斬殺,同眼前的妖物大戰上千回合了,氣運太弱了,只怕下次撐不過去。
或許對自己是一個解脫吧,國主早就去了。108金將都不在了,遙望張羽閉關的山峰,還是沒有動靜,咱們路走錯了。還有有希望嗎,想著心頭留下了熱淚。
一千年了,萬里云累了,曾經的激情,風險,都開始消磨了,見過了太多的事了,太子死后國主的無能,官僚的貪婪,百姓的被欺壓,宗門的猖獗。有時候正想一死了之,千年大劫將至,真想站好最后一班崗。
“啊”想了那么久,水妖被斬了,看著下方馬老丈,微微一笑,那人見過,蟲妖那次,真是多災多難的馬老丈。
萬里云淡淡的轉身。馬老丈興高采烈的抱著自己的婆娘歡呼道:“我就說沒事吧,一切有金甲神將,棲鳳國國泰民安。”
馬老丈講到這里,看著小朋友的們羨慕的眼神,金甲神將10年前地龍翻身見過一次,這次見到了,好懷念啊,相信金價神將,相信棲鳳國,這一次災禍依舊可以度過的。
下工了,都回來了,馬老丈沒有了聽眾有點失落的回去了,自己的兒子有了新家了,又是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孤零零的關上門,領上一碗稀粥,慢慢的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