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天訓(xùn)練的那樣，自然地走就是了。”

　　有了潭金線的鼓勵和陪伴，小甜慢慢地放松下來。兩個女人，一個干凈利索，一個嫵媚多姿，手牽手慢慢地步下樓梯。

　　當(dāng)快走下樓梯時，潭金線突然放開小甜的手，身體稍微往前一傾，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小甜立刻會意，嘴角向上牽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優(yōu)雅地曲膝行了個禮。

　　“好！”

　　被潭金線特意挖深了的雞心領(lǐng)口，掩不住的春色外泄，又安全無虞。

　　但這樣，小甜還是害羞一笑，作了一個以手掩胸的動作，風(fēng)情萬千，看得人更加心癢難耐。

　　“金線，我可以了。”

　　小甜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過來，意識到那些人看向潭金線的目光也沒有那么單純，她低聲說道：“你快進(jìn)去吧。”

　　趁著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潭金線的手輕輕碰了一下小甜，在她耳邊說道：“全交給你了。”

　　上樓的時候，正好到了別的姑娘出場的時間。她們身上，雖然不是穿著潭金線裁剪的衣裳，但也經(jīng)過她精心挑選，摒棄了妓女們一慣愛穿的粉紅翠綠，以明黃淺紫為主，與小甜的月青絳紫互為映襯。

　　她們沒有小甜的心理壓力，也無需按潭金線的步子走秀，個個按照自己的意愿，怎么風(fēng)、騷怎么走，熱情奔放，像一朵朵行走的花，衣袖從男人們的臉上拂過去，媚眼從他們的身上放肆地掠過……

　　整個大堂，頓時成了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天堂。

　　“這位公子，喜歡就打賞幾個小錢唄，姐妹們也好添幾樣好看的衣裳，好叫公子看著更加養(yǎng)眼啊！”

　　“哎喲黃老爺，誰不知道您是慶云城最有錢的人啊，那倚翠閣的小曲，單調(diào)泛味，您都那么大方。今晚姐妹們這么盡力，說什么，您也要有所表示啊！”

　　氣氛越來越熱，姑娘們臨場發(fā)揮的功力也越來越強(qiáng)。

　　蓮姑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沒有明碼標(biāo)價地收錢，但看這架勢，今晚的收入，只怕比以往幾個晚上加起來的還要多。

　　最解氣的是，連倚翠閣的幾個老牌顧客都被吸引了過來。

　　“蓮姑，小甜姑娘身上的那套衣裳，賣幾個錢啊？”

　　有人大聲喊道，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嗯，這個，這個……這個嘛，我得……”蓮姑的腦子一時不夠用：什么，黃老爺不是想出大價錢買下這套衣裳吧？可是，潭金線說過了，走秀的兩套衣裳，過后她要全部帶走的。也就是說，衣裳不屬于香蓮樓啊！

　　還有一套沒有秀出來，是放在后面壓籌的。

　　蓮姑的頭腦里，算盤打得噼啪響。

　　“是啊，蓮姑，那套衣裳怎么賣，本公子也要。”

　　“我也要……”

　　“我也要……”

　　“啊，各位老爺，各位公子，請聽我說，小甜姑娘穿的那套衣裳……”

　　蓮姑支支吾吾，這么好的賺錢機(jī)會，她實(shí)在不舍得推掉。

　　“各位請等一下，我進(jìn)去看一看，回頭再跟大家說。”

　　后臺，小甜已經(jīng)換好了第二套。這一套，依然是在領(lǐng)子上做了功夫。雞心領(lǐng)變成了西式的大方領(lǐng)，大膽地露出鎖骨和半個香肩，卻又在衣袖和衣身的處理上保守樸素，讓人浮想聯(lián)翩，又絲毫不覺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