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叮鈴鈴……”上課的鐘聲響起,卻遲遲不見劉大“剩”的身影。
班里的氛圍被劉大“剩”罕見的遲到弄得沸騰起來。
“號稱自己是萬年不遲到的劉大“剩”今天是怎么了?”
“我猜是陪男朋友去了。”
“你別胡說了!她那個老女人哪兒有什么男朋友啊我懷疑……”痞痞的“班霸”,胖虎一般的人物擠著臉上的肥肉,故作神秘地拉長聲音,周圍的同學紛紛移動著椅子,湊到他面前,
“說啊!說啊!”
“對,按你說應該是什么原因?”
“對啊!別吊大家胃口。”
“是……”胖虎眼睛一眨,露出賤賤的表情,“痛經!”
“切!”人群一哄而散,女生們臉部契合番茄醬的表層顏色,有的離開前趁其不備狠狠踹胖虎一腳,正處青春期的男生們互相使眼色兒。
未然和孫小爽捂著嘴笑,只有她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噠噠噠……”一陣急促且充滿殺氣的高跟鞋聲從窗外傳來。
“老班來了!”
班級內部不知誰及時傳出可靠情報,接著短時間內同學們的桌子上出現了展開的習題冊、試卷等等。一種認真學習的氛圍籠罩在班級內部。
未然和孫小爽不屑裝認真,她們的桌子上擺著厚厚的一本言情小說。
孫小爽將這個不時呈現的狀況概括為“蟑螂的假死!”她將學習視為假死,同學們視為蟑螂,劉大“剩”一走,他們就活蹦亂跳起來。
未然還贊揚這個極其巧妙的比方,但是她沒有想到孫小爽有一天也會變成一只會假死的蟑螂。
2)
劉大“剩”在講臺上站定,冷冰冰的眼神穿過厚眼鏡,像紅外線一樣把班級的同學從前到后,從左到右,又從后到前,從右到左地掃視一遍。
“今天校長告訴我,他收到一封匿名信。”
她停下來觀察班里同學的反應。
未然和孫小爽的手在桌子底下無聲地擊了個掌。
“我知道是我們班的同學干的,這封信是對老師的不當誹謗,我希望她能夠及時找我承認錯誤,否則后果自負!”
“切!看來是查不出來,在這兒虛張聲勢呢!”孫小爽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低聲對孫小爽說道。
“我已經查了監控,發現不止一個同學,我在辦公室等著你們自己來承認錯誤。”
“肯定又是騙我們的,別信。”未然把頭扭到孫小爽的方向,說道。
孫小爽沒有回答,她僵硬地點點頭,馬馬虎虎的未然并沒有察覺孫小爽的變化。
3)
未然翻完最后一頁言情小說,抬起手,看看手里的表。
“哈!這小爽真是能睡的,都快午休下課了!還在家里呆著。來了要你好看。”
說曹操曹操到,孫小爽出現在后門口。
“你也……”
未然望著坐定的孫小爽,想著嘲弄幾句。
“未然,我怕我爸、我……”孫小爽欲言又止。
未然這才覺察到孫小爽眼睛堪比兔子眼,紅彤彤的,“你在說什么?”
孫小爽正待回答,被劉大“剩”的聲音截斷,“未然,到我辦公室來!”
站在辦公室里的未然雙手背在后面,一臉迷茫。
“怎么,不知道我叫你來干嘛?”
“不知道!”
“砰!”劉大“剩”的肉掌和桌子來了次親密接觸,“你作為匿名信的主謀,還敢裝無辜,有人全都告訴我了……”
劉大“剩接下來說的什么,未然一句都沒聽見,她的心里被孫小爽扎進一根刺,拔不出來,隱隱地痛。她終于知道孫小爽沒有說完的話是什么,“我怕我爸,匿名信的事兒你就全部承擔下來吧!”
未然行尸走肉地回到教室,把孫小爽的書甩了一地,孫小爽一句話沒說,站在旁邊小聲地哭泣。
第二天,學校對未然通報批評,并勸退。
被通報的只有未然一人。
兩人合伙作案是劉大“剩”的猜想,在孫小爽處得以證實,證實的是只有未然一個。
事情以未然的爸爸多方求助才得以結束,對未然只通報批評,并沒有勸退……
孫小爽因揭露“真相”有功,被劉大“剩”調到前排,她也成為自己口中所說的“蟑螂”,聽到老師的腳步聲,就“假死”。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關系雖然已經緩和,彼此對這件事默契地不提及,但是心中都埋著一顆炸彈,只待一個關鍵的時刻爆炸。現在,孫小爽心里的炸彈爆炸了!
4)
“未然,你在想什么,平時像一只蜜蜂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地叫,怎么突然安靜下來?”孟潮看到未然長時間地安靜,奇怪地問道。
“那你喜歡蜜蜂嗎?”
“啊?喜歡!”
“不真心,猶豫了!”未然扯開話題,對孫小爽的回憶也到此終止。
“那要我補償嗎?”
“要!”
“那以身相許如何?”
“額!”
“跑啊……”未來和蘇華張牙舞爪地迎面沖來。
“干,干嘛?”未然和孟潮問著,但腳步不自覺的跟著兩人跑。
四人躲在角落,后面追著的幾個青年沒有找到,就跑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他們罵、罵咱爸是、是強奸犯……”未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道。
“不行,我要出去撕爛他們的嘴。”未然聽到未來的話,就要掙扎著跑出去,被孟潮拽住。
“爸爸是冤枉的,冤枉的……”未然咆哮著,淚凝于睫。
“姐,放心,我和華哥已經教訓過他們了!最后打不動就跑了!”
未來對姐姐未然細聲地解釋道。
“我們都相信未叔叔。”孟潮揉著未然的頭,安慰著未然。
“嗯嗯!”未然用力地點著頭。
未然的父親升職機會被剝奪并辭退,是因為被人舉報猥褻少女。情節較輕,并未坐牢,但他的前途被毀。爸爸成了巷子里人人厭惡的人。他一直到現在還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中,對這件事兒他并沒有說什么。
“爸!”未然和未來在回去的路上再次看到醉倒在路邊的父親,未然叫道。
“唔!”爸爸眼睛瞇著眼睛,嘴巴蠕動著。
“走!”未然和未來兩人架著父親的胳膊,把他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