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沒想到當時自己隨手留下的種子現在能結出這么大的果子,聽完瑪德琳夫人的話陷入沉思。
現在可以估計瑪德琳夫人的生意遇到了瓶頸,或者是有其他麻煩需要擴大業務范圍,看上了史蒂夫那里的潛力,然后輕易弄到自己信息,想要進行合作。
生意場上的東西葛文懂得不多,不過在某次聽朋友說過做生意不進則退的道理。
瑪德琳夫人一家現在握有龐大的財富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家族直系人丁凋零,繼承爵位的人還不到十歲,掌權者是個沒有力量的女性,這么一想這一家似乎是其他餓狼看中的肥肉。
那么現在有兩個選擇,與瑪德琳合作或者作壁上觀。
合作的話自己可以享受到屬于伯爵的龐大網絡,只需要提供設計思路就可以坐收大筆奧雷。
缺點是不一定夠與她們一家渡過難關,如果這艘船沉了不僅自己的投入全沒,以后想要依靠這一行賺錢也別想了。
如果袖手旁觀瑪德琳夫人仍舊可以在史蒂夫那里獲得新款式的消息,然后讓她的裁縫仿制,自己相當于平白損失了本來能在這里獲得的收益。
當然還有一條路就是聯合瑪德琳的敵人,不過這個選項既麻煩風險又高,還不一定能夠成功,這是雪中送碳與錦上添花的區別。
瑪德琳夫人安靜的坐著看著對面正在沉吟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有些忐忑。
現在自己的家庭看起來風平浪靜,然而早就已經群狼環伺,只等機會到來一擁而上把萊納一家分食。
這次合作成功自己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如果失敗那就是十死無生,史蒂夫的服裝店出新款的速度非常慢,要靠模仿制作銷售周期太長,對現在的局面相當于杯水車薪。
“我有幾個要求。”葛文下定決心,不僅是為了搏一把賺大筆的奧雷,更是尊從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守序善良的陣營評價并不僅僅是源于自己的愿望,更是在行文與社會影響綜合評定后得出的結論。
“請說。”
瑪德琳夫人悄悄松了口氣,只要肯談就比直接拒絕好。
葛文喝了一口綠茶,慢慢說道:“第一,不只有我們兩家,我要求莫琳和艾登也參與投資分配。”
添加這兩家是葛文為了壯大自己陣營而做出的決定,并且他們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現在自己正好投桃報李順便拉進彼此的關系。
“可以。”瑪德琳夫人點點頭,面色仍舊冰冷,心里卻萬分雀躍,自己船上的人越多越好,這個條件完全是在幫助她。
“第二:我們根據各自的貢獻分配利潤,作為技術提供方,我要求占百分之三十。”葛文不小心蹦出了新詞。
不過這并不影響交流,瑪德琳夫人說道:“那么必須提供足夠的新式服裝,每個月10種如何?”
技術入股即一般占比也就百分之十幾,瑪德琳夫人的提議相對來說簡直是白菜價,不過她可以用這10種修改出更多的小樣式。
“可以。”這個提議中規中矩,葛文答應下來,“除了服裝我會設計一些全新的搭配,你可以制作一些假人用來試穿,這樣的表現比掛在那里更直觀。”
“這個方法似乎也可以用在售賣與展示上,我會安排的。”瑪德琳夫人眼睛一亮,想到了其他用途。
“第三:我可能會不定時前往荒野,這些時間需要你們自己支撐。”
“這個可以提前準備好圖紙解決,我的裁縫也能夠根據原來的款式做一些變化來增加類型。”瑪德琳夫人很快想出了對策。
她有解決的方法自然更好,葛文略過這一項提出最后的要求:
“有幾家店鋪開始仿制了,盡快處理一下,明天我們找艾登與莫琳談談具體的投資事宜……史蒂夫那里就保持那樣吧。”
瑪德琳夫人看看天色說道:“我讓廚房準備午餐,派人去請他們過來,下午就可以去公正之神的神殿。”
這么急?葛文楞了一下,沒有拒絕。
合作的大致流程定下,葛文并不擔心自己的設計不被接受,一方面史蒂夫那里有了參考,另一方面葛文知道一些流行領域的密辛,設計加推廣才是硬道理,現在自己已經湊齊了。
瑪德琳離開去安排女仆的行動,葛文坐在客廳內喝著茶水等待消息,旁邊兩個侍立的女仆總是偷偷看過來,讓他感覺有些不習慣。
你們要看就光明正大,酒館里的冒險者就完全沒有這種顧忌。
門外傳來輕微的跑動聲,接著客廳大門被緩緩打開,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二的小姑娘吃力的推著木門。
“蘿拉小姐……小心。”在門邊的女仆立刻快步走過去,想要幫忙。
然而小姑娘在打開一條一尺寬的門縫后立刻鉆了進來,直奔角落擺放的雕塑,女仆只好輕輕關上門。
雕塑與墻壁之間有一個不大的空隙,小姑娘提著裙子擠了進去,房間內的兩名女仆看起來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面不改色站回了原地。
萊納侯爵爵位的繼承人只有五歲,葛文想起昨天晚上史蒂夫的話,那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葛瑞恩女性獲得爵位與領地也是家常便飯,甚至在許多強大女性的努力下開發出女巫——這個能夠與神秘的“源”溝通并且獲得施法能力的強大職業。
“蘿拉小姐,我來找你嘍。”
聲音未落,一名女仆推開客廳大門走了進來,看到葛文后慌忙行禮:“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在。”
“沒關系,你們繼續玩就好。”葛文并不在意。
“看……看來蘿拉小姐不在這里,我去其他地方找找。”
女仆裝模作樣在客廳內的看了一圈,結結巴巴的說完后飛快的離開。
“我有這么可怕嗎?”葛文露出無辜的表情。
“犯了錯誤就要受到懲罰,她并不是針對您,請不要多想。”沙發旁侍立的女仆連忙解釋。
總算是打開話題,沉悶的氣氛有所緩解,葛文說道:“不知者不怪,這并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情。”
“感謝您的諒解。”女仆微微躬身。
躲在雕塑后的小女孩從空隙中鉆了出來,倒在葛文對面的沙發上,把臉埋在絨毛里面悶著聲音說道:“妮可這個大笨蛋,這次又沒有找到我。”
然后她抬起頭轉向葛文,“這個人是誰?為什么看起來和我們不太一樣啊。”
“他是夫人請來的客人……”女仆說到一般卡住了,似乎不知道接下來的問題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