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之際,就聊起了工作和項目。
干網優的總是這樣,老朋友相見,總是愛聊工作,愛聊客戶,還有公司;因為工作性質的單一,沒有別的共同話題。
印象君的描述讓我感到很驚訝,因為我所熟悉的福建南平項目已經面目全非,荀老夫子已然離職,目前是子遠兄擔任TL崗位,項目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工作性質遠遠不止收尾那么簡單了,每天的任務都很繁重,印象君也早就由單純的測試轉變為兼職后臺的優化人員,他并非被迫調動而來,而是提過了無數次要回南京,均被部門經理以項目人少,主力不能缺的理由回絕,聽完我來區公司面試的前因后果后,還對我表示感謝,說是我救了他。
本來我還帶有一絲歉意,這反轉卻是讓我始料不及了。
只是我不明白,在我看起來他的水平確如兩年前沒什么不同之處,如果他描述的沒問題,那不應該啊,是我的感知出現了什么問題嗎?
我很識趣的沒有提及此事。
大屁股只是抱怨累,客戶不好相處,項目也不好帶,他雖然頂著TL的名義,卻是實實在在的高級測試,加上印象君,他們項目一共就三人,還有一位老劉同志,他們把整個JS省分了三個片區,一人管一片,他不光要下去測試,測試完還要回省公司接受客戶的指派任務,但是手下的人又可以不聽他的安排,因此又當爹又當媽,學不到啥高深的東西,還沒有什么權力。
再加上公司總部離得不遠,到處都是能限制他管他的領導,天子腳下嘛!
各地市的TL還會對他提出要求,因為每個地市的客戶都希望省公司下來巡檢測試的人能夠把自己區域弄好,排名靠前,多重壓力之下,一天好日子也沒有。
之前走掉的那個嫌待遇低的兄弟,真正原因是由于長期東奔西走水也喝不上,患上了嚴重的膽結石,疼的死去活來的,身體條件不允許了,待遇低只是對外界的說法。
由此看來,他們的日子真正是水深火熱,我自我感覺揚州項目還挺好,也就沒多說什么,多數時間都是傾聽他們的苦楚,我暗自慶幸我選擇不來省公司項目是對的。
心中很感激超爺,其實一個項目的工作環境好壞,有很大程度的影響是在TL身上的,荀老夫子能創造出把人閑死的項目環境,那也是絕對的功力深厚。
此地不宜久留,在大屁股辦事處踏實睡了一晚,一大早五點鐘我就起來趕回揚州了。
還是自個的項目呆著舒服,趕到電信的時候也就八點左右,離上班還有一小段時間,趁早去食堂吃了個頭鍋的拌面,這一天就心滿意足了。
揚州電信的食堂是我從業多年以來最喜歡的運營商單位食堂,其中最具盛名的是早餐:
揚州人愛吃水面,食堂早上會有一口大鍋來煮面,自己端個碗,帶點自助的意思,用勺子挖一點乳白色的豬油,個人根據口味自己放蔥花和蒜末,倒一點醬油,加一點白糖,撇一勺子滾熱的面湯澆在上面,拌面底料就做好了。
等著食堂的大師傅把煮好的水面撈起來盛上,自己把黃白色的面條拌成砂糖色,旁邊的一口大鍋用來煎蛋,與其說是煎不如說是炸,因為鍋太大,油會放的很多,炸蛋也是自己動手,把炸好的蛋鋪在拌面上面,白色金黃色砂糖色混在一起,煞是好看,充斥著美食的誘惑。
清晨在腸胃剛剛醒來的時候,來上這么一碗面,令人精神愉悅。
后來我漸漸的發福,小肚子也隆起來了,基本都是被這碗面害的。
中午照例跟爵爺打兩局游戲,不打游戲的時候我們就去對過的理發店,按摩頭皮,說來也有趣,某天我無意中來這家店理發,發現鏡子上貼著洗頭按摩不足40分鐘不收費,當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洗頭房,店面非常高大上,擁有tony老師那種級別的店面,我好奇問了一句這個按摩是咋回事,服務員告訴我20塊錢洗頭按摩頭皮,時長是40分鐘,于是第二天我就帶著爵爺來了,確實物美價廉,但是不久后這個項目就取消了,估計是耽誤時間又賠錢,我們又只好回到了打游戲的層級,那已經是之后的事了。
相比于他們,我們項目確實安逸的有些過分,不過我喜歡這種過分。
但是就在這時候,靜靜卻提出了離職。
就在我回揚州的當天晚上,靜靜請大家吃飯,宣布了這個消息。
此前的一段時間,靜靜已經處于半隱形的狀態了,在團長和錢老板都在的時候,他就不怎么出現,他們兩個走了后,我更是好長時間都看不見他,因為靜靜不在辦事處住,去單位的時間也少,因此九弟和靚仔甚至都不認識他,但這并不妨礙我兩的關系,我們是校友同學,也一起經歷過了一些項目變化,我的一些個人的私事也只喜歡與他分享,比如女神,他這猛然一說走,我一下子還接受不了。
“是轉行啊還是跳槽?”我問他。
應該說,既是跳槽也算轉行,靜靜去了揚州本地我們的競爭公司,就是我準備離職的時候要去的那家單位,但是他不在揚州做網優項目,而是去做其公司在北方的弱電工程項目,對于本地人來說這也算拋家舍業了,也許是待遇更好吧,我一直難以理解他的動機。
“在家呆久了沒什么意思,想出去闖闖,也不想做網優了,干點別的嘗試一下”,靜靜淡然的解釋。
更加難以理解了。
在我看來,能在自己家所在地做網優,而且這個項目的環境也很優越,待遇還可以,是多么愜意,為啥選擇去吃苦呢,還是在外地。
或許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吧。
錢老板走了,我的對手沒了,團長走了,我的好基友沒了,如今靜靜也走了,我的摯友也沒了,只剩下超爺想走還未走。
“我可能是克你們”,我對超爺說。
“不,你想多了,你克所有人,不止我們”,超爺答道。
后續的經歷證實了超爺的說法,身邊的同事一批批的走,連帶客戶也一批批的換崗位,公司領導一批批的上了下,跟割韭菜一樣,一茬茬的長起來,然后一茬茬的又消失。
我時常在想,是做網優的人員更新換代的快,還是我真的克所有人。
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