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黃粱非夢(二)
“我……”確定不是做夢,可是連見都不愿見,還寫了死不死的信,確定這不是夢。
十四爺伸出滿手已被酒浸透的手,小心翼翼的握過柔荑,淡淡的蘭香悠悠然的飄入十四的口鼻內,顫抖的問著“你是吉安,真的是吉安。”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風大,我去把窗關上。”
十四爺抬著微醉熏眼,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這個女子。
“你確定是吉安。”
“爺,奴家就是吉安,如假包換的吉安,就算有人會頂著我的名頭招搖撞騙,我絕不會。”
十四爺將她摟的更緊,怕一放手又說放下執著的話。
吉安的眼角露出邪魅勾魂的笑,一步步的扶上十四的臉。
如地獄之火一步步蔓延開來,十四爺原就醉的沒什么理智,這下更禁不起她在身上的觸碰。
聲音開始變得低沉又有些沙啞,靠在吉安的肩上滿是渴望的說著“我想你,我想要你。”
那女子聽了拳頭緊緊一握,她憑什么,就算在醉酒之時,對她還是尊重。
又匪笑著提起柔荑輕輕的移上紐扣,眼角里如黑暗的玫瑰綻放。想起那個和自己長在一個模樣的女子,不管你是誰,我要你不能稱心如意。
醉酒的十四爺見這一舉動早已失了分寸,直接橫抱在懷里往窗邊走去。
得意的吉安勾了勾唇,聲音里卻唯諾說著“你可會為我負責。”
“定會”
燭火搖擺,床擺搖曳,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直到魚肚泛白,他睡的昏沉,見自己得逞,一席白衣飄然離去。
十月的秋白天些許熱的汗流浹背,夜晚卻要蓋比較厚的棉被了。
吉寶寶一夜沒睡,起來的時候有些許昏昏沉沉。
滾蛋見主人昨晚哭的傷心,今日起來眼睛不少有些浮腫,忍不住大笑起來。
“主人,你看你,終于蓬頭垢面的回到實驗室了,最近你打扮的緊致,我還以為你終于認識到自己是個女的了呢。”
才說罷就被一拳揍過,“是不是四爺對你太好了,還是被四爺感染了,嘴巴這么毒。”
“沒有嗎,我說的是真的。”說著竟委屈了起來,不過這揮頭跆拳的姿勢什么時候才能改。心里吶喊著:四爺,救命啊。
昨日為了十四爺的事傷心過頭了,竟忘記要同滾蛋說的。
這會子天才亮,翠翠就端著黃銅臉盆進來擰了水給她擦拭,又在白玉杯里放了些許檸檬皂角湯,含了含又漱了幾遍口,翠翠便笑著要出去。
“翠翠再給我端盆更熱的水來。”
“小姐是要敷眼睛。”
“你怎么知道。”她眼睛腫的那么明細嗎,嚇得一屁股坐到銅鏡前,細細端詳起來。
“我們做奴婢的時常被主子打,有的時候委屈了就哭上一整夜,可又不能叫主子們瞧出來。水是敷不好眼睛的,我們都會拿些主子們不要茶葉冷敷,效果不錯,小姐要試試。”
吉寶寶再次看了看銅鏡里的雙眼腫的跟雞蛋的眼睛,昨晚真是過火了,好在哭了之后心里也不堵了,這點代價還是可以的。
“去去,有好法子我不問你也不說,你這奴婢還真的要好好打一回。”
翠翠一聽要打,便嚇得黃銅直直的摔在地上,人也撲通撲通的跪下。
“主,主子饒命。”
“起來起來,我知道你們做奴婢的已經很苦了,趕緊別在這跪著,去弄些茶葉來趕緊替我敷敷。”
那翠翠一聽只是恐嚇,拿起黃銅盆說到“我有小姐對我這么好,我怎么會苦。”說著害羞的退了出去。
滾蛋笑著“看不出來我家主人雖然天生邋遢,但威嚴妥妥的,不錯很有我當年的風范。”想起當年,那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金主要主人做了個五米大黃蜂機器人,那大黃蜂仗著自己長的高,欺負它這個嬌小玲瓏活潑可愛美貌與智慧并存的雞蛋,它就略施小計融了數據,叫他一動也不動。
事后有事沒事的時候就飛到他眼前晃悠,把他氣的半死這才罷休。
“你這是調揩我。”說著就將滾蛋往床上扔去。
“主人你不知道我們做奴婢的可憐嗎,你這么對我就不怕我會心碎。”
“心碎有什么關系,就是你這樣的,不怕身碎嗎。”
一雙發腫的丹鳳眼這下早沒了邪魅,多了幾分實誠叫滾蛋越看越發不住的大笑。
“主人饒命,不過你這慫樣,難看死了。”
“你說,什么……”拳頭備好,重重一擊。
就說十月的天兩極分化,這回太陽高照日頭毒辣光線也刺眼的很。
十四爺抬起有些發痛的手,遮了遮眼,余溫不存。
“吉安,吉安”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四處找著,哪里還會有吉安半分影子。
暮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是夢,是夢。”說著就將桌上茶具一并掃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爺醒了,那姑娘天未亮就走了,叫小的不要打擾爺。”
“你見過她。”
那小二被提著領子喘不過氣來,吃力說著“見,見過。”
“可說了什么。”
“沒,沒有,只是走的時候很是匆忙。”
“嗯,下去吧。”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按了按發痛的頭,覺得左手臂也疼的厲害,細看才知道是吉安留下的咬痕,高興的跳了起來呢喃著“她來過,真的來過,我就知道她不會如此狠心,哈哈哈,吉安你是愛我的愛我的”。
那小二在門縫里看著,這十四爺怎么比昨日喝了酒還醉的慌。
恍惚記起昨夜纏綿之際她說了這么一句“這個是我的印記,你的心里以后只能是我吉安一人的。”又說怎么“身不由己之類的。”
她笑得嫵媚動人,又風情萬種。
“看不出來,你熱情起來還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此時十四爺覺著自己倒像是里面的女子,見君一面心火已降,心里喜悅,心也滿足。
如今她是我的女人了。
那女子入了一間高貴的府邸,卸下斗篷搖了搖頭放下斗篷。
眼底泛出深潭般黑暗,如弒人一般,嘴角邪惡的鄙笑著,“我看你還如何嫁給我大哥,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