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全國競賽前一天早上,南城要去參加全國競賽的人已經聚集在南城中心車站,原以為會只有18個,語數英數理化,六科,南城中學和六豐中學總和前三名,加起來是18個,實際上,來參加的足足有50個,這樣看來,不是有內定人員,既是不止兩座中學相爭。
快接近南城高鐵站,沿著鐵路往西走,天氣仍然悶熱難當,地面很干,每當卡車疾馳而過,揚起的塵土極可能會飛進眼睛,讓人又皺眉又揉眼睛。
李若冰的腳步說不上輕快,很久沒出去走,以為今天可以悠游點看點書,為了今天,他特地留著一本新買的關于管理方面的書沒看,沒想到坐上車后,一看書,眼睛轉著星星,他出現了暈車狀況。
用了十個小時,終于是到了BJ,李若冰抑制住的吐意開始起來,一股暖流從胃里涌上來,他急忙找了個垃圾桶,一瀉而下。
一路上迷迷糊糊,李若冰到了住宿地,從外面看,那是一個簡單的平房,走進里面,裝飾倒是很氣派,‘走廊過道掛著紅綠小閃燈,他搖搖晃晃進到自己的房里。
里面有兩張床,他隨便找了一張床躺下去,屋里開著冷氣,讓他很快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往旁邊床望去,看到正在折著衣服的余意。
“余意,你怎么會在這個房間,老師應該不讓男女混住吧!”
李若冰按著自己的頭,頭上暈眩的感覺還沒完全消失。
“怕你生了什么病,你原來一起住那個,我看他有些粗心,就提議跟他換了個位置,而且······”余意停下收拾的動作,往李若冰那邊轉了過來。“那個跟我一起住的女孩是他女朋友,所以,我就將位置讓給他了。”
“沒有這么巧的事吧!”
李若冰脫掉厚重的衣服,露出白花花一片背部。
“這里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冷,我還穿了這么多衣服。”
“你做什么?”余意捂住自己的眼睛,轉過身去。
“洗澡,自然是要脫掉衣服。”李若冰顯得有些煩躁,翻動自己的行李箱,才找出衣褲走進浴室里。
“笨蛋,就不能進浴室里換衣服嗎?”余意嘴里一陣嘀咕。
第二天上午,李若冰很早起身,隔壁床的余意也已經躺在床上看起物理資料,看起來是饒有興致。他洗漱完,點開電視機,看起了動畫片。
“下午就考試了,你不復習一下嗎?”余意問。
“那現在看又有什么用?懂的知識不用看,不懂的看了也沒用,不如看個動畫片放松一下。”
“或許吧。”余意點了點頭,接著把臉轉向李若冰。“要去吃早餐嗎?”
“我無所謂······”
住宿樓下有一家早餐店,李若冰點了四個肉包,一條油條,一杯豆漿,余意倒是不敢叫太多,一個糯米包,一條油條和一杯豆漿。
“請問,可以坐你們旁邊嗎?”
一個年輕的男子端著一疊腸粉走了過來,他笑起來很燦爛,濃眉大眼,配著高鼻子小嘴巴,臉部輪廓立體感十足,絲毫沒有讓人很奇怪,他鄭重地向李若冰點了下頭。
“隨意。”
男子不客氣坐了下去,一臉享受吃起了那加了很多醬料的腸粉。
“你應該是潮汕那邊的吧!”余意說。
男子頗為驚訝。“哦,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是潮汕的。”
“不,我有個叔叔是潮汕的,他吃腸粉特別喜歡加醬料,而且每次都加很多。”
“啊,難怪。”他點了點頭。“我叫江云裕,江水的江,云彩的云,富裕的裕,很高興認識你們。”
“江云裕,超弦理論驗證者。”
李若冰頭晃了一下,戒指閃出幽幽的藍光,他那精悍的神色似乎磨礪得更加銳利。
“哈哈哈,我是在研究這個,不過還談不上驗證,前人們有提出這個命題,又覺得它是死胡同,我只是剛好對它感興趣。”
“能否留個聯系方式?”李若冰抽出一張紙片,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江云裕。“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相信我們以后會聯系的。”
江云裕拿起手機,在上面打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
“對了,你叫什么?”
“李若冰,木子李,草右若,雙水冰。”
“行了。”一會的時間,江云裕盤里的腸粉一掃而空。“我吃完了,你的電話也記了,我先走了。”
李若冰朝他揮手道別,臉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像是想到壞點子的樣子。
“吃完了嗎?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沉默不語,李若冰只顧著笑,余意則皺起眉,看向旁邊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推開房門,房間里的電視機依舊放著動畫片,窗簾被風吹了起來。
“若冰,你剛剛看起來很奇怪,給人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余意關上窗,窗簾飄下來,蓋住了射進來的光線,房間里暗了下來,只有那電視閃出的光讓兩個人影浮動著。
“不說了,我很累了,我先睡覺了。”
他關掉電視,房間里一片幽暗,只有插座上閃著紅色的小燈光。
“待會,是兩點鐘考試吧!”
余意把臉湊向李若冰,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他擺出一個笑臉,額頭往余意額頭點去,余意臉上瞬時泛紅發燙。
“現在是八點鐘,我要睡很久,嗯,大概一點半的時候叫醒我,行嗎?”他慢慢閉上眼睛。“記得叫我,我的小意意!”
“小意意!”余意手輕輕托著臉,趴在他的床上,眼睛盯住他的臉龐。“如果是正常的你,才不會這么叫我呢!不過,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一陣均勻的鼻息傳了出來,李若冰已經睡去,額頭上滲出一些汗水。余意一臉著急,她小心翼翼推開被子,又發覺一絲不對勁。她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臉上多出一層淺淺的紅手印,她又將杯子推回去,將房間里的冷氣調低了一些。
就這樣,什么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