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換好衣服,岳楊正背對我在輕撫古琴,琴聲飄渺,讓人聽了傷感,我本就傷懷,看他這光景,不自覺有種同病相憐之感,對著他孤寂的背影黯然傷神。
等他回頭看我,我明顯感到那種傷懷的眼神在我身上流連蔓延。也許,這情景,給他一種錯覺,把我當成他的某人了吧!
我也沒有理會他,依舊冷冷道:走吧!說完帶上面紗準備出門。
岳楊終究好像習慣了我冰冷的語氣和淡漠的態度,也不計較,跟著出了門在前面帶路。
我沒有同意坐馬車,而是也選擇騎馬,對我接下來的計劃有幫助,雖然內力盡失,但爹爹教我的騎馬術卻還能駕馭的,況且,論騎馬,爹爹娘親也不是我對手。想想一家人在山水居逍遙自在騎馬恣意的日子,我眼角又濕了又濕。岳楊瞟了我一眼,低頭沉思了一會,又面無表情的望了望遠處,囑咐道:此一去,如遇險,你就先行一步,到暖玉閣等我。
我沒有應聲,我不擅長撒謊與應付,我既然打定主意不會回來,又何必假意承諾于他?
我隨他來到飄云山莊,越接近我越不寒而栗,那日的恐懼和憤恨又涌上心頭,我醒來那日岳楊就告訴我,因山莊出此之事,當今君上感恩當初在山莊學藝教誨之恩,代為掌管山莊事宜,等擇日再重新舉辦武林大會,選舉武林至尊。只是,這至尊,要歸到外姓人了。
我忍著悲痛進了山莊,白色,充斥這整個山莊,來祭奠之人絡繹不絕。大多是武林打扮之人。也有當今各大將領,想來是感謝受我爺爺教化授受之恩。
就這樣,我帶著面紗,隨著岳楊,進入山莊,眾人見來者是岳楊,都畢恭畢敬,低頭或抱拳施禮敬意。我只一抬頭,不經意間,就瞥見了那一抹白色身影,還是那樣陽光流逸,俊秀清澈,一根紫色發帶隨風飄逸,不卑不亢,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眼神干凈的就像那緩緩而流的清泉。他的美,與岳楊的不同,岳楊是冬日飄雪,而他是冬日暖陽,兩種不同的美,都恰到極致。他并沒有隨眾人過來施禮以示敬意,而是遠遠的看著,他究竟是誰?怎么又會出現在此,而且透著對岳楊的不屑?鄰國人?岳楊小聲道一聲隨我來吧,將我剛才一霎間的失神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