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胥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完全沒有了平時活蹦亂跳的樣子,長琴到了壽丘后,被醫者診治,發現長琴和清胥皆中了斷腸之毒。
“樂天將軍,恕臣下直言,這種毒,壽丘并無解藥,這毒物生于華陽,斷腸又名葫蔓藤,是一種毒性極烈的毒物。”
“那,去哪里能找到解藥。”長琴虛弱的聲音問。
“古人云,毒物與解藥往往都生于相近之地,生毒之地必有解毒之藥,此乃萬物相生相克之理。”
“如此說來,華陽有這中毒的解藥?”
“樂天將軍英明。”
“讓末將去吧,末將愿前去華陽,為將軍尋此解藥。”莫謙說。
“華陽距此,需幾日時間?”
“將軍…大概六七日。”
“敢問醫者,若一直無解,中毒者可存幾日?”
“七日。”
“那你莫要去了,等你歸來,你將軍我,都要歸西了…”
“可將軍…”
“我們這就前往華陽,你去給炎陽天宮傳封信,讓炎帝再尋人做此差事吧,和炎帝說,等我歸去炎陽天宮,再向他請罪。”
“是。”
………
………
白澤幾日,行到王夏,去尋姜祭州,祭州這幾日練兵完畢,在王夏都城養了好一會,膚色漸漸變成了麥黃色,他也愛上了王夏的冰冰涼涼的沐浴,聽說王夏女帝溫棲眉,特意以他的名義,偷偷建了一個王夏第一個王池——蕉州池。
姜祭州每日午后,都會到蕉州池里游泳洗浴。
蕉州池的意思,蕉是芭蕉夜雨,州,就是姜祭州的州。
所以王夏女帝溫棲眉這熱火的曖昧之意,未言,卻傳滿王夏都城。
姜祭州對溫棲眉說。
“我要走了,該去尋胥兒了。”
至后溫棲眉便轉身,只說了一聲。“一路順風咯。”隨后回了宮里,頻頻落淚,卻不語人言,這是溫棲眉的豁達和爽朗。
她是一個敢愛敢恨人,有相忘于江湖的霸氣。
“女帝,我今日是來接祭州的,珵翊那邊有了些事故,我們得盡快離宮。”
“很緊急的事?用不用我幫忙?”
“女帝客氣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遞信給您。”
“白澤先生才客氣,回頭跟珵翊說一聲,祭州先生,在我這被照顧的很好,讓他下次來,記得還我一個人情。”
“好的,定會轉達。”
此時姜祭州從宮內已經收拾完畢,白澤一見,那時木訥而高冷的小伙子,經過這次王夏教習將士的洗禮,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個身材強壯碩美,面容俊朗,輪廓分明,瀟灑風流的俊美之男,男人味撲面而來。
“祭州待這余月,果然被女帝陛下照顧的甚好…”
溫棲眉一臉笑意,姜祭州在這王夏待了這些天,被自己照顧得開了竅,自己也會打扮了起來,也算沒白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白澤先世,胥兒呢?”
“難為你還記得起胥兒,我還以為你要留在這,給女帝陛下做外寵了…”
“白澤先世這是何意,我自然不會忘了胥兒…”
“白澤先生…你不必挖苦他,珵翊和蓬萊三位先生若是同意,我便是無論如何,都會將祭州留下來,可如今,祭州不愿意,他拒絕了我,每日從他口中聽的最多的,還是清胥二字。”
“那就好…既然如此,祭州就速速陪我回去,胥兒失蹤了。”
姜祭州聽此一下著急了起來,忽然就焦躁不安。
“什么!從哪里失蹤的?”
“昆侖東望閣,跑出去之后,消失在緗江。”
“那我們速速啟程,勿再耽擱,女帝陛下,祭州先行告別了,咱們山水有相逢。”
溫棲眉沉默了幾秒才從口中蹦出一個字:“好…那本殿就不送了。”
于是白澤和姜祭州向女帝作了個揖后,便離開了王夏都城。
…………
…………
珵翊一路跟到壽丘都城,聞得都城子民們,在討論壽丘剛剛到的樂天將軍。
“誒,我看到樂天將軍的面容了,果然是舉世無雙,天下第一俊朗公子。”
“論起他和軒轅二殿下的輩分,他還算是軒轅二殿下的侄子,但是說起年齡,卻并未差了幾歲。”
“是呢…我聽聞他來我們壽丘,竟然是來迎娶昌獻公主赤聽澤…”
“那樂天將軍來時鑾駕上臥著的是誰啊?”
“那我不知…”
珵翊聽到這,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八分猜測,那人是清胥無疑。
于是便往壽丘都城去了,守城侍衛并不讓進,珵翊只好使了障眼法,進了壽丘都城。
一入都城,直奔朝陽宮。
進去朝陽宮,便剛巧看到了軒轅二殿下。
“清胥呢?”
“我還想為什么是長琴帶清胥回來的,原來是走失。”
“不是走失,是鬧別扭,她自己出走,清胥呢?”
“你來晚了一步,清胥和長琴,來的路上,中了斷腸草之毒,已經去往華陽尋解藥了。”
“什么?”
聽完珵翊直接轉身輕功踏上,只后背給軒轅留了一句:“先行一步了。”
軒轅意味深長的看著珵翊的背影,他驀然間的想法,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珵翊和清胥的關系,并不像兄妹那樣?雖然是憑空而來,卻竟讓他呆著想了好一會。
“該死!太子長琴,若是讓我遇上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珵翊邊趕著路,邊說。
此時長琴正帶著清胥和軍隊,去往華陽的路上。
“華陽的國君叫什么?把他的喜惡與我說之…”長琴問莫謙。
“這…我們還要去都城交涉?”
“來都來了,問解藥的同時,也了解了解這個華陽。”
“華陽國君,位置空著,主理朝政的,是攝政王華胥遲。”
“位置空著?”
“是,華胥遲的親兄,華胥宇,早年英逝,而兩兄弟相交甚好,并不像古往今來的皇家子弟那樣勾心斗角,相反,哥哥讓著弟弟,弟弟向著哥哥,哪怕他哥哥英逝之后,他為了表示對哥哥的尊敬,只做攝政王,保持王族血脈的正統,而不做帝王。”
“那他兄長華胥宇,沒有世子繼承君位嗎?”
“將軍正問到地方,他兄長華胥宇,有一嫡出之子,名為華胥苓,但是聽聞六歲時,就莫名消失,所以直到現在,都是他叔叔華胥遲主理朝政。”
“那位小世子為什么會消失?”
“聽說是那一年政變,華陽和江南府有一場戰爭,華陽敗,江南府便要求將華陽的世子,送去當質子,華胥宇雖然不舍,卻為了黎民百姓,別無他法,并且江南府女帝溫棲眉也只說,送去待上五年,便可送歸,可是去的路上,世子殿下卻莫名其妙失蹤,于是華陽和江南府,至今都有國仇家恨,并無外交。”
“原來如此。”
“嗯,將軍一會去拜訪,可千萬不要觸碰了這個點。”
“無妨…我心里有數。”
行了一上午,到了華陽。
一路順風順水,直接被送到攝政殿,去拜訪華胥遲。
“炎陽天宮樂天將軍,給攝政王殿下問安。”
“起身,賜坐。”
長琴看此,感覺華胥遲,英氣朗朗,卻又十分仁慈,并不是一個君權壓勢之人。
“早聞樂天將軍英勇,又儒雅萬分,彈得一手好琴,卻戰斗能力驚人,是九州不可得的棟梁之才。”
“攝政王謬贊了…攝政王竟不會顧及長琴的身份?”
“呵呵…我乃是華陽攝政王,想來也算是一半的華陽之主,我不認什么國家之間的紛爭,才便是才,這跟國家和私情,并無關系。”
“攝政王好度量,可堪稱九州君主之典范了…”
“所以樂天將軍,你來我華陽,究竟所為何事?”
“攝政王爽朗,那長琴也就直說,我中了華陽的斷腸之毒,冒昧前來尋求解藥。”
“哦?斷腸之毒?”
“不知攝政王可知一二?”
“斷腸之毒,確實出自我華陽,是我華陽的刑罰之一,是用來處理死犯的。”
“那攝政王可有解藥?”
“本王有是有,只是,要用本王的血,作藥引,再配以華陽的九天回魂散,便可解毒。”
長琴聽此,便下地作揖相求。
“不知,攝政王可否慷慨解囊,救長琴薄命。”
“你起來吧,樂天將軍,也算是九州難得之才,我自然會救下你的性命,不過,我華陽并不強盛,希望樂天將軍日后記得這個人情。”
“長琴自然不會忘記,定會記得欠華陽,一個人情。”
“好。宣醫者,準備解毒之物。”
“是。”
“等下…攝政王,我還有一個朋友,她也受了此毒。”
“既然是樂天將軍的朋友,那便一并解救。”
“長琴大恩不言謝,攝政王今日此舉,長琴必然銘記于心。”
于是華陽的侍婢便去準備了解藥。
醫者拿來九天回魂散,一根銀針戳破了華胥遲的手指,又戳破了長琴的手指,兩滴血化為清水。
“果然是中了回魂草的毒。”
于是便讓長琴服下了九天回魂散。
“我這毒…”
“放心…今日午飯以后,排泄一遍,毒可大解。”
于是便去為清胥解毒,同樣華胥遲一滴血,清胥一滴血,可此時并未化為清水…
而是血水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