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红袖添香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靈異

蟬鳴依舊

蟬鳴依舊

萬俟淵 著

  • 靈異

    類型
  • 2019-10-10上架
  • 117413

    已完結(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進行電子制作與發行
©版權所有 侵權必究

第一章

蟬鳴依舊 萬俟淵 9704 2019-10-09 19:15:48

  1

  在一個漆黑的深秋的午夜,天色陰沉,萬籟俱寂。月亮也始終沒有露面,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在空中不停地眨著眼睛,努力的為寂靜的夜空增添一點光亮。

  在夜幕籠罩下的黎源市也顯得十分的幽靜,甚至滲透出一絲絲的寒意。白天車水馬龍的城市變的不再喧囂,取而代之的是這看似寧靜而祥和的寒夜。

  可能是因為天氣轉涼的原因,道路上看不見一個行人,車道上也只有偶爾的幾輛汽車疾馳而過,發出一些輪胎與地面摩擦產生的聲音,但很快又回復了平靜,只得聽見幾只流浪貓的叫聲在巷口回蕩。

  在黎源市主干道旁的建筑群里,坐落著一棟商業大樓。這是一棟上個世紀的建筑物,建筑外形雖然比較單調,也很復古,但因為是黎源市第一批建成的寫字樓,所以有許多本地的公司都入駐其中,其中也不乏一些比較知名的公司。

  在這棟大樓的17層,是黎源市一家的金融公司。因為需要核對賬目的原因,工作人員還沒有下班,十幾個人在一起,總結著上個季度的所有明細賬目,每個人都在低頭認真的工作,生怕算錯任何一筆賬。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每個人還是干勁十足,也為這個寒夜增添了一些活力。

  在大樓的后門處,是一個沒有路燈,又漆黑一片的巷口,里面停著一輛越野車。越野車的車牌被套上一塊黑布,似乎是被故意遮擋起來。車上坐著五個人,分別戴著不同的動物頭套,有猴子、山羊、野豬、熊貓、狗熊,手上也都帶著手套,看樣子像是有備而來。

  冰冷的寒夜下,每一副頭套下那雙深邃又空洞的眼神都讓人覺得覺得毛骨悚然。

  戴猴子頭套的人坐在駕駛室,戴山羊頭套的人坐在副駕,其余幾個人坐在后排。這些人都帶上了手套,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漏出一點縫隙,似乎是想密謀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駕駛座的車窗被放了下來,車里在放著音樂“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戴猴子頭套的人把左手放在車門上,跟著音樂旋律輕輕敲擊著車門。

  “老大,我們什么時候動手?”戴野豬頭套的人坐在后排不耐煩的問道。

  “不急,再等一等。”戴猴子頭套的人回應道。

  “這再不動手,天就要亮了。”戴野豬頭套的人一拳惡狠狠地砸在前排座椅后背上。

  “一切都要按規矩來。”戴猴子頭套的人也毫不客氣的說道,透過后視鏡他正好能看見戴野豬頭套的那個人,“這家公司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老板是個女強人。今天這位女經理會帶著員工在公司加班,公司里面有一個保險柜,里面有金條和人民幣,密碼只有那位女經理才有。但我還是那句話,進去之后只拿黃金,其他的不要動,明白嗎?”

  戴猴子頭套的人帶著嚴厲的口吻說道,似乎不允許反駁。

  這時,駕駛室中控臺時間表顯示1:00,戴猴子頭套的人的說了一句“下車”,于是所有人開始行動,戴猴子頭套的人關掉汽車的開關,跟著下了車。

  他們都手持武器,每人手上都有一把手槍,槍上都裝有消音器。

  他們用熟練的手法撬開了大樓的后門,打傷了安保人員,進入了大樓內部,乘坐電梯直上17樓。

  “我們只拿錢,不傷人,能不開槍盡量別開槍。”戴山羊頭套的人在電梯里說道。

  “你倒是挺仁慈啊,那如果他們不老實怎么辦?”戴野豬頭套的人沒好氣地說。

  “我們都蒙著面,怎么能被發現呢?”

  “那我們拿這些家伙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們的目的不是殺人,武器只是一種手段,并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資本。”

  “裝什么好人,做都做了,還假裝什么仁義。”戴野豬頭套的人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照做現在就可以離開,或者我現在就可以斃了你。”戴山羊頭套的人拿槍指著戴野豬頭套的人說道。

  “行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戴猴子頭套的人從中調解,戴山羊頭套的人放下槍。

  沒一小會,電梯到位,幾個人迅速就位,來到這家公司門口,用事先準備好的磁卡打開了公司的大門。

  “都別動!”戴猴子頭套的人舉槍喊道,“我們只要錢,不會傷害你們,但如果有人不老實,就別怪我們了。?”你們這老板是誰

  還沒等里面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戴猴子頭套的人有一次喊道:“你們這里誰負責?”

  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遇見了搶匪。一時間都慌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沒聽見搶匪在說什么。

  眾人緊張萬分,都跪坐在地上,不敢抬頭,甚至連一絲多余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我再問一遍,這里誰負責?”戴猴子頭套的人再一次大聲喊道。

  也許是迫于匪徒的威嚴,或許是為了保全員工的性命。猶猶豫豫中,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雙手抱頭,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戴野豬頭套的人走過去一把拉住她,女人以為搶匪要殺了她,于是便拼命掙扎。掙扎中扯下了搶匪的手套,還抓傷了那名搶匪,搶匪手上留下指甲劃傷后的抓痕。

  “臭娘們,信不信我斃了你。”戴野豬頭套的人十分生氣,說話中帶有恨意,把女人推到一旁,還拿槍對準女人的腦袋。

  “算了,開金庫要緊。”戴猴子頭套的人制止道,之后又對那個女人說道:“金庫在哪?”

  “在里面。”女人顫抖的說著。

  “帶我們過去。”戴猴子頭套的人說著就把她一把拉了起來。

  那位女經理渾身發抖,不敢出聲,只得順應了搶匪的要求,在戴猴子和野豬頭套的人的脅迫之下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戴山羊頭套的人則帶著剩余的兩人守在外面,他左手持槍,眼神凝重。金融公司的職員對于這些突然到訪的“不速之客”十分的震驚,一時間也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么做。也許是懼怕搶匪手中的槍,都紛紛妥協,雙手抱頭蹲在墻角。

  女人把那兩個搶匪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進門就是辦公桌,旁邊就是保險柜。

  戴野豬頭套的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后頸,把女人帶到了里面的辦公保險柜前,女經理從沒有面對這么多來路不明的搶匪,渾身瑟瑟發抖,她驚恐的望著這些看不清臉的頭套,甚至害怕到連說一句求饒的話都忘記說了。

  “把保險柜打開,否則我就殺了你。”戴猴子頭套人威脅的說道。

  女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于是用顫抖的雙手按著密碼鎖,雖然天氣并不熱,但汗水已經浸透了全身,不,應該說是冷汗,是因為恐懼而出現的冷汗。

  女人輸入完密碼,又按了指紋,保險柜的門才被打開,里面一排排的金條,還有大量的人民幣。

  “發財了,發大財了。”戴著野豬頭套的人激動的說道,語氣中甚至有些許的顫抖——他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把袋子裝滿。”戴猴子頭套的人對著戴野豬頭套的人說道,話音未落,再一次帶著命令的口吻強調:“還有,記住我說我的話。”

  戴猴子頭套的人再一次警告只裝黃金,不要把現鈔裝進來。因為他之前調查過,這家公司前不久剛從銀行取出過大量的現鈔,而且這些現鈔都是嶄新的,是今年才出的新鈔,所以很可能是連號的。即使帶出去,也花不掉,反而還是一種累贅,警方還有可能通過這些連號的現鈔找到自己。

  戴猴子頭套的人帶女人走出辦公室,又讓戴熊貓頭套和狗熊頭套的人進去幫忙。

  在里面裝金條的同時,戴猴子頭套的人在門口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不過還得讓你幫我個忙。”戴猴子頭套的人又補充了一句。

  “你……你說。”女經理帶有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打電話報警。”說著就把已經撥通的手機遞到女人耳邊。

  女人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既然搶劫了,就應該乘著警察尚未介入這件事之前逃走,這是每一個人正常的思維邏輯。可為什么還要報警?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既知如此,為何還要有意為之呢?她不明白搶匪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她沒去問,也不敢去問,只能照做。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有人接聽。

  “您好,這里是110報警中心,有什么可以幫您。”

  “這里是黎源市城東金融公司,就在剛才,我們遇到了劫匪,請趕緊過來。”

  “好的,我們會盡快趕過去。”

  女人說話聲音并不大,而且帶有顫抖,可能是因為搶匪就在旁邊,所以她沒有底氣去說。

  “thank you。”

  戴猴子頭套的人說這句話是聲音很低,但那種壓迫感卻時刻敲擊著這位女經理的心,讓她喘不過氣來。

  打電話期間,里面的三個搶匪在不斷地往袋子里裝黃金,一塊塊黃金被裝進袋子里撞擊的聲音在辦公室內回蕩,足足裝滿了一個斜挎包。

  戴野豬頭套的人又拿出一個背包,這是他自己私藏的包。他不斷地往包里裝著一沓沓厚厚的人民幣。

  “喂,老大說了只拿黃金,你怎么還拿其他的。”帶狗熊頭套的人說道。

  戴野豬頭套的人聽后,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兇狠的說道:“沒事,拿了又能怎么樣,老大搶這么多錢,又能分我們多少呢,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多拿一點。”

  說完又往包里裝著現金。

  “老大知道會殺了你的!”

  “老大知道我們拿了這么多錢,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殺了我。你也拿一點,就當是幫我拿的。”

  “你自己裝吧。”戴狗熊頭套的人說著便走向一旁,他不想壞了規矩。

  帶野豬頭套的人沒有理會,又裝了一些現金到袋子里。

  戴猴子頭套的人掛斷電話,里面的搶匪也帶著裝好的金條往外走。

  “做得好,我們撤,不過還需要你配合我們一下。”戴猴子頭套的人對著女經理說,之后又轉向其他搶匪命令道:“帶上她,撤。”

  于是搶匪帶著金條,挾持女經理,慢慢撤出公司。上了車,這次是戴山羊頭套的人坐駕駛室,戴猴子頭套的人坐副駕駛,其他三個人挾持女經理坐后排。女經理由于懼怕他們人多勢眾,而且又有槍械,所以不敢出聲。

  2

  “能不能快一點啊,這把打了半個小時了吧,我是在跟老年人打牌嗎?”鄭警官說著。

  “不能著急,這把我是地主,我得小心一點出牌。”一旁的陳警官嬉笑的說著,之后又把目光轉向了手上的牌。

  “不過我說,今天晚上還真是出奇的冷啊,看來天氣慢慢要入冬了。”王警官說著,還下意識的嗅了一下鼻子,好像涼氣已經進入了屋子一樣。

  在黎源市警局的刑警隊值班室里,幾個值班的刑警在無所事事的邊打著牌邊聊天,劉警官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雜志,這也是在這個寒冷的夜晚他們唯一的娛樂方式了。

  在刑警隊長的辦公室里,林峰隊長——一個四十歲上下,眼神迥異,成熟性感的中年大叔形象。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份案件的資料,今天也是他在值班,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家人的照片,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這位刑警隊長可是出了名的鐵血神探,和他辦過案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不僅辦案果斷,而且一言九鼎。很多的大案要案也都是林隊長破獲的,一般的小毛賊對林隊長也都是避而不及。所以也正是因為今天是林隊長值班,同事才能有這么好的精神去打牌,因為他們相信林隊長當班期間沒有誰敢犯什么案子。

  “都走得差不多了吧?那到我走牌了。”陳警官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說道,“一對2,有沒有?”

  陳警官看了看其他兩位,都沒有什么回應,就知道他們要不起。

  “沒有,是吧?好,10JQKA。”

  陳警官又接著往下出牌,他們還是要不起。

  “一張7,沒牌了。你們倆明天要請我吃早飯了!”陳警官得意的笑著,“合計一下明天吃啥,我先去解個手。”

  這時,外面值班室的電話響起,鄭警官拿起電話接了起來。

  “接到報警,**金融公司發生搶案,請立即出警。”電話那頭傳來出警的命令。

  “收到。”鄭警官回答。

  鄭警官掛斷電話,走到林隊長辦公室。

  “隊長,城東銀行發生搶劫。”鄭警官說著。

  林隊長放下手里的案件資料,拿起桌上的警帽,說了一句“出發。”

  于是就往外走去,正好碰見陳警官解完手回來。

  “外面真的太冷了,我實在不想再出去了。”陳警官推門進來說道。

  “那還得麻煩您再移動一下,有任務了。”鄭警官說道。

  “不是吧?”

  “趕緊的吧。”

  “等我一下,我拿個帽子。”

  于是五個人駕駛兩輛警車,直奔那棟商業大樓。

  3

  搶匪從商業大樓撤出來之后,進入車內。面對一大堆金晃晃的金條和鈔票,他們喜上心頭,從沒見過這么多的錢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也是他們從沒想過的事情。

  “大哥,這下我們可不用愁了,這些錢我們一輩子也花不完。”戴野豬頭套的人說。

  “別得意太早,現在這些錢還不能動,警方已經知道消息了,很快媒體也會關注,這么大的一件案子,一定能轟動全國。”戴猴子頭套的人說著,字里行間還透露出一絲的期待和興奮,希望這么大的案子能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自己就可以享受著犯案之后帶給自己的快感了。

  “大哥,咱們搶了錢為什么還要報警,這不是自掘墳墓嗎。”戴野豬頭套的人問道。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大哥這是在挑釁警察。”戴熊貓頭套的人說道。

  這時,警車的頂燈閃爍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而且越來越近。

  “他們來了。”戴猴子頭套的人用帶有期待的話說著。

  林隊長等人來到大樓下方,停車準備。他們完全沒有在意就在他們身邊的一個陰暗角落里,停著一輛越野車,而這次的案件即將改變他們以后的人生軌跡。

  警方取出佩槍,紛紛下車,做好了部署后,就在他們準備上樓的時候。突然,歹徒發動車輛,從林隊長等人身邊飛快的駛過,副駕戴猴子頭套的人開了一槍,打中了旁邊的商店玻璃,玻璃散落一地。

  林隊長意識到這伙人就是剛才的搶匪,于是讓旁邊的劉警官上樓了解一下情況,其他人上車追趕。

  三輛車從狹小的巷子里駛入市區道路,如競技一般往前狂飆,本來寂靜的夜晚也顯得熱鬧起來。

  這時,林隊長手機響起,是剛才的的刑警小劉打過來的。

  “隊長,匪徒手里有槍械,而且逃走的時候還挾持了一名工作人員,現正在匪徒車上。”小劉說道,他正在那家經融公司安慰剩余的員工。

  “好,我知道了。”林隊長回答,然后用車內對講機跟另一輛車上的刑警說道:“大家注意,歹徒手里有武器,大家要小心。而且車內還有人質,務必保證人質安全。”

  搶匪駕駛著車輛沿著環城高架一直駛入郊區,后座戴熊貓頭套的人也拿出手槍,放下車窗,探出頭去,對后車開了幾槍,但沒有命中目標。戴猴子頭套的人也對后車開了兩槍,也沒有打中目標。

  在搶匪車里,因為極度恐懼,同時也因為沒有在現實生活中看見有人打槍,女經理坐在里面非常害怕。一邊大喊一邊掙扎,結果把搶匪裝人民幣的包包的拉鏈給陰差陽錯的打開了,結果風一吹,把錢吹了出來,在車內四處飛舞。

  戴猴子頭套的人轉過頭去,緊盯著戴野豬頭套的人,因為他覺得這一定是這家伙的主意,只要他才會不聽號令,擅自行動。

  他此刻眼中盡是憤怒。

  戴山羊頭套的人拿出手槍,把左手伸出窗外,看著后視鏡,對后車開了一槍。子彈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鄭警官駕駛的警車的左前輪,車輛失去平衡,撞上了中心隔離帶。

  “老鄭,你們怎么樣?”林隊長用對講機問道。

  “隊長,我們沒事,只是車輛發動不了了。”鄭警官回答道。

  林隊長駕駛警車不斷加速,眼看就要追上搶匪的車輛。搶匪也知道被追上會是什么后果,所以在逃走之前帶走了銀行女經理,讓她作為人質。即使警方再怎么緊追不舍,也不會貿然開槍。

  “把這個女人扔下去。”戴猴子頭套的人嚴厲地說。

  后座的幾個人雖是有所猶豫,但是迫于老大的威嚴,只得照做。于是打開車門,把女人從車上扔了下去。女人拼死掙扎,怎奈于事無補,一個女人怎么是三個男人的對手。幾個人合力,一把將女人推了下去。

  受到慣性的因素,女人被扔下車之后,身體還在馬路上向前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橫躺在馬路中央。

  林隊長看見女人被扔下來,正好在自己的正前方,于是猛踩剎車,向左猛打方向盤。車輪緊急制動,還與地面產生了巨大的摩擦聲,車輛不偏不倚,正好橫向的停在路中央,靠在女人旁邊。

  “小姐,你怎么樣。”林隊長下車,扶起女人問道。

  女人受到重傷,又驚嚇過度,暈了過去。林隊長將她抱到車里。看著遠去的歹徒的車輛,陷入了焦灼。再追恐怕是追不上了,即使是追上了也會有危險,只能暫時作罷。

  “隊長,我開車去追。”旁邊的王警官說道。

  “別追了,歹徒手里有武器,先回去吧。”林隊長說道。

  4

  搶匪把車開到郊區的一片空地,幾個人都下了車。剛下車,戴猴子頭套的人就開始對帶野豬頭套的人動手,三拳兩腳就把那個人打的趴在地上了。戴猴子頭套的人走過去,拿下那個人的頭套,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面孔。

  “我一再強調,不要拿現鈔,不要貪小便宜。你就是貪心不足,你想害死大家嗎。籌劃了一個多月的計劃差點就毀在你手上了。”帶猴子頭套的人惡狠狠地說道,“我們是一個團隊,那就要有團隊意識,要有組織紀律。現在你違反紀律了,所以我不能留你。”

  戴猴子頭套的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抓住頭發拉起他的頭,匕首從他的咽喉瞬間劃過。

  那個人雙手捂住咽喉,說不出話,但鮮血抑制不住的往外流,看起來非常痛苦。

  他伸出手,希望能得到同伙的救助,但其他人都懼怕戴猴子頭套的人,所以沒人敢去幫助他,只得看著他在掙扎中痛苦的慢慢死去。

  “如果后面還有人不聽指揮,擅自行動,這也是你們的下場。”戴猴子頭套的人帶有威脅的語氣大聲說道。

  戴猴子頭套的人將那個還在微微抽搐,尚未完全斷氣的年輕人抬到越野車后座,將兩個裝有金條的包包從車內取出,又把裝紙幣的包包放在了上面。幾個人站到遠處,對著越野車油箱開了一槍,汽車瞬間爆炸,著起大火。

  5

  第二天,黎源市被一層濃霧所籠罩,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每一輛汽車都放慢了腳步,在濃霧中摸索著前行。在這里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筑物也都在濃霧中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黎源市地處丘陵地帶,四面環山,群峰層巒疊嶂,相互依連,城郊的大山也在濃霧的遮掩下顯得異常神秘。從昨晚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案情也變的緊張了起來。

  林隊長剛剛撤回局里就發出緊急通知令,隊員凌晨三點多就集合到了一起,開展了調查行動。林隊長認為這不是一伙簡單的搶劫團伙,他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犯案。被搶的金額達到了七千多萬,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這件案子一定會被關注,必須盡快破案,否則會造成社會恐慌、人心惶惶的局面。林隊長認為,搶匪沒有那么多時間逃走,而且有那么多的黃金躲在市區也不方便,很有可能躲在了城郊的某座荒山里,等風頭過了再出來大把大把的花著這些搶來的贓款。

  在警局,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拿著一個小袋子,里面裝著三個包子,還有一杯豆漿,進入林隊長辦公室,林隊長正在跟前線搜查人員取得聯系。

  “林隊長,我們已經到達山頂位置,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從對講機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繼續擴大搜索范圍,向周邊的山上依次排查。排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歹徒手上有槍械。”

  “收到!”

  “其他幾組有沒有什么消息?”

  “霧太大,看不清楚他們在哪。”

  “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排查,注意安全。”林隊長說完,轉頭看著旁邊的人:“怎么哪都有你。”

  “忙活一晚上了吧,還沒吃早飯吧?給你送早飯來了,還不知道感恩。”

  “你又知道我沒吃早飯?”

  “昨晚的案子都上頭條了,正好又是你值班,你肯定睡不著覺啊。”

  “是啊,我任刑警隊長以來,還沒出現過這么大的案件,必須盡快破解,給市民一個交代。”

  “好了,快吃吧,都要涼了。”

  林隊長接過早餐,吃了兩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樣停了下來。

  “老宗,……”林隊長欲言又止。

  “什么情況啊,說話說一半,不像你啊。”老宗回答。

  “如果這次的案件我有什么不測的話,家里人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你說什么呢,怎么會有不測呢,什么大案件我們沒見過啊。再說了,如果搶匪真的是冥頑不靈,負隅頑抗的話,還有這么多人呢,你瞎緊張什么啊。”

  “沒事,隨口說說。”

  “行了,你也別瞎想了,我先回了,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嗯。”

  說完就出去了。林隊長口中的老宗原名叫宗嚴,是和他在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死黨,兩人曾是同一批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在校期間兩人就是舍友,還是上下鋪,關系可見一斑。但因為都同樣優秀,所以日常的訓練中他們都是以對方為超越的目標,相互比拼,相互超越。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倔強的性格,讓他們的訓練科目幾乎都是并列第一。后來又一起加入了籃球社,也打贏了好幾場比賽。亦敵亦友的特殊身份讓他們漸漸離不開對方,生活中一些小事都能拌幾句嘴,甚至都能斗上一斗,但他們的關系日漸如膠似漆。

  后來畢業后一起進警局,兩人一同進了刑偵部門。但在一次追擊一伙販賣軍火的犯罪分子時,林峰和宗嚴孤軍深入,在激戰中,宗嚴受了重傷,林峰拼死抵擋,直至大部隊抵達,將犯罪分子抓獲。宗嚴的傷集中在左手,雖然最后保住了手臂,但受傷之后的后遺癥也讓左手產生重創,所以后來也轉到了危險系數較小一點的緝私部門,現任緝私部門隊長。因為工作部門的不一樣,所以就經常碰不了面,但只要一有工夫,倆人坐下來聊天不超過十句又要拌嘴。

  因為經常拌嘴的緣故,所以宗嚴感覺林峰說話時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絲的悲涼,甚至還有一些自責。這也許是為這次的案件而煩惱,所以他并沒有多問,因為他相信憑林峰的本事再復雜的案件都能迎刃而解。

  過了一會,副隊長杜勇和一組組長李明來到林隊長辦公室,還沒等林隊長開口,杜勇就急切的問道:“老林,一大早就聽見新聞播昨晚的事情了,現在怎么樣了?”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這伙人跑不了的。”林隊長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聽見林隊長的回答,李明從旁說道:“黎源市這么大,而且周邊都是山,歹徒如果貓起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的。”

  林鋒隊長雙手攥拳,目光堅定地回答道:“他們不會在山里呆一輩子,即使能躲得過三天五天,但躲不過三年五年。我不會讓他們逍遙太久的,這些人遲早會落網,一個都逃不掉。”

  6

  午后,林鋒隊長的手機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響鈴聲,他剛接通,電話那頭的鄭警官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隊長,在城北的一處廢棄的礦場旁,我們疑似找到了匪徒逃亡時駕駛的那輛車。但是車輛已經被焚毀,在車內還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尸體。”

  林隊長面色焦慮,遂即說道:“封鎖現場,我馬上趕過來。”

  掛斷電話,林鋒隊長便駕車迅速駛向現場。

  其實歹徒會棄車也在林隊長的意料之中,開車逃亡雖然很快,但畢竟太過明顯,也很有可能被警方鎖定和跟蹤。棄車就可以避開警方的眼線,警方畢竟沒有見過自己,所以沒必要再帶上一個這么龐大的累贅。

  林隊長下車之后,見現場一片狼藉,只有一輛被燒得只剩下框架的越野車,在這礦山之中顯得十分突兀。

  “現場情況怎么樣?”林隊長走近后問道。

  “車輛焚毀嚴重,幾乎沒留下什么線索,車內有一具焦尸,而且在現場還發現這塊車牌,雖然被燒的發黑,但依稀還能看得見車牌號的后三位。”鄭警官回答。

  林隊長看著車牌,又想到了昨晚一路追擊的那輛搶匪的車,車牌的后幾位都是一樣的,所以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匪徒遺棄的車輛。

  林隊長走到車旁,看著眼前這位被燒的焦黑的尸體,緊接著又問道:“死者死因呢?”

  “因為燒焦了,所以一開始沒發現傷口,后來發現地上有一些殘留的血跡。法醫猜想應該是尸體的血跡,于是沿著血跡發現尸體頸部有一個很深的傷口,應該是被利器割喉而死的。”鄭警官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能確定身份嗎?”

  “燒成這樣了,恐怕也不好確認了。”

  “不用確認了,那就是其中一個搶匪。”

  “你怎么知道?”

  林鋒隊長轉過身來,對著鄭警官說道:“小劉那天去銀行調查情況之后把經過都告訴我了,他說其中一個搶匪被那個女經理給抓傷了,只要檢驗指甲里的皮屑就能確定搶匪的身份了。所以搶匪就不能留他,以免警方鎖定他的身份,再牽連其他人,那他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這群搶匪也真是什么都干的出來。”鄭警官一拳錘在被燒毀的車子外殼上,義憤填膺地說道。

  說話期間,林隊長在地上撿起一張碎紙屑,仔細觀察后,發現這是人民幣的一角。從周邊的黑色輪廓看來,很明顯是燃燒之后殘留下來的。

  “這是什么?”鄭警官疑惑地問道。

  “應該是被搶的贓款。”

  “既然已經搶出來了,為什么還要銷毀,搶匪到底想干什么。”

  “這些人民幣是新幣,應該都是連號的,這些連號的人民幣一旦流入市場,被我們鎖定之后就能找到搶匪,所以他們要銷毀這些人民幣。”林隊長話鋒一轉,“搶匪當中也有聰明人啊,看來這是一場硬仗。”

  “隊長,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

  “這伙搶匪一定還沒有走遠,很有可能還在山里,命令大家,擴大搜索范圍,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找,一定要找到這伙人。”

  “明白!”

  7

  深夜,林隊長一直留守在在辦公室,反復的查看著這起案件發生時候的金融公司的錄像,希望可以從中得到些什么線索。

  突然間,電話響起,是前線打過來的,鄭警官表示已經鎖定其他搶匪的所在地,就在黎源市城郊的六坪山。

  林隊長顧不得其他,立即駕車前往。

  到了六坪山,天已經黑了。幾片烏云遮住了僅有的一點月光,六坪山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雖說是很危險的工作,但每個人都是斗志昂揚,穿好防彈衣,做好戰斗準備。隊長林峰、副隊長杜勇、一組組長李明、偵查科鄭警官等人,都參與這場行動。

  警方在黑暗中摸索著上山,他們沒有開燈,因為這會讓敵人有所察覺,所以連走路都是十分的小心,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否則搶匪會聞警而動。

  當警方到達山腰的時候,在一塊較為寬闊的地方有一處小的洞穴,洞的上方有一些樹枝和樹葉遮擋,從遠處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洞穴。洞不大,勉強能容納兩個人,洞內很潮濕,還有一些食物,這應該就是搶匪容身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沒看見搶匪在哪里,也沒看見被搶的贓款,難道是知道警方提前上山,已經轉移了嗎?

  但是按理說警方上山他們不會知道才對,難道是警方內部有內鬼嗎?

  正在好奇的時候,遠處傳來陣陣槍響,正對警方而來。很多警員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擊倒了,好在穿著防彈衣,沒什么大礙。

  林隊長等人依靠樹木和叢林為掩體,躲開了敵方的第一輪進攻后,便拔出配槍進行反攻,雙方交火異常激烈,許多警員受傷。

  林隊長遠遠望去,只有兩名搶匪在遠處的灌木叢里發起攻擊,看來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警方的行蹤,可是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呢?還有另外的兩名搶匪呢?

  警方在調整狀態之后,開始包圍式反攻,搶匪招架不住,便開始采用破釜沉舟的方式,迫使自己全力一戰,但無奈警方在人數上占絕對的優勢,在強大的攻勢下,有一名搶匪被擊斃,另一名搶匪拖著一條受傷的胳膊向大山深處逃去。

  “別放走了搶匪,大家縮小包圍圈,小心搶匪的武器。”林隊長說道。

  六坪山雖然不大,但山路崎嶇難行,而且有好幾條下山的出路,于是林隊長分兵堵住幾個出口,再派人向山頂包圍。由于人員過于分散,所以也給抓捕工作帶來了很多的不易。

  不知過了多久,抓捕的工作始終沒有停止。突然,山頂傳來一聲槍響,隨后又傳來兩聲槍響,不久又傳來幾聲。聽見槍響,鄭警官立刻帶人趕了上去,在崎嶇的山路爬行了十分鐘才到山頂。剛到山頂,就杜勇和李明躺在地上,一個傷了小腿,一個傷了手臂,不遠處還有一具尸體,是另一名搶匪,林隊長不知去向。

  清掃完戰場后,鄭警官派人將杜勇和李明送下山,進行緊急的救治。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但始終不見林鋒隊長的下落。

  眾人一直放心不下,第二天天一亮,便全員出動,圍繞六坪山進行地毯式搜索,但始終不見林鋒隊長的蹤影。鄭警官預感事情不妙,林隊長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這么久還沒有消息,而且此時案子還沒有平息,他不會故意躲藏起來。

  就這樣尋覓了一整天,就在眾人都失去了希望,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終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林隊長已經被一位路過的行人發現,并送往了醫院,但因傷勢過重,已經無力回天了。

  后據法醫講述,林隊長身上有十余處傷口,而且全身多處骨折。其中還有兩處傷口是由子彈造成的,一顆子彈打中右側腹部,一顆子彈貫穿胸膛,其余的傷口應該是從高處落下時擦傷的,骨折也是那時候造成的。

  林隊長的突然離世對警隊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很多警員都心灰意冷,無心辦案。但那件金融公司的搶案,雖然贓款并未追回,搶匪也未一網打盡,但擊斃了其中的兩名搶匪,也是對林隊長在天之靈的最好告慰。

  辦完后事之后,杜勇接替林隊長做了刑警隊長,李明做了副隊長。繼續辦理那件搶案,現今搶匪還有兩人沒有落網,贓款也還沒有找回,案子就不能算結束。

  但這件案子就如同無頭案一樣,不知從何查起,就如同圓周率一樣,永遠是沒有止境的向后發展,一直在等待著一個解開謎團的人出現……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鄂伦春自治旗| 视频| 绥滨县| 农安县| 湟源县| 博爱县| 玉龙| 商城县| 泽普县| 乐陵市| 凤山市| 东源县| 申扎县| 铁力市| 平果县| 旅游| 大港区| 凌源市| 桓台县| 汶川县| 福泉市| 临洮县| 全南县| 延津县| 固镇县| 新营市| 涿州市| 翼城县| 顺义区| 武鸣县| 衡阳市| 黄山市| 桓仁| 民丰县| 蒲江县| 沁阳市| 区。| 台江县| 沂水县| 阿荣旗| 青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