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結束了跟俞心舟的音樂交流，張玄從同學群里把模板下載下來，然后找基地工作人員用藍牙連接打印機，將請假條打印出來。
一筆一劃的寫好請假事由，但是在請假時間上犯了難，只好帶著請假條去找趙濤。
來到樓下辦公室開門的時候，正撞見想要看門的趙濤。
“我還想去找你呢，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把所有的東西打包好，明天咱們先去把東西郵到中都，然后就坐飛機去總部。”趙濤說道。
“啊，不等票數確定下來了？”張玄問道。
“你還用等？”趙濤反問道。
雖然被吐槽，張玄心里還是有點小高興的。
“不僅你不用等了，其他人都不用等，晉級的和沒晉級的之間票數斷層了。”趙濤說道。
“怎么這么快就斷層了，呃……明白了！”張玄也明白了，只能是節目組背后下黑手了唄。
“上午直播過后，留了一下午的時間，能上去的早上去了，上不去的也就是垂死磨嘰，所以你大概也能想到，劉毅明天跟你一起走。”趙濤說道。
“哦這事，你打個電話不就可以嘛？”張玄道，
“那得我打得通！”趙濤怒道。
張玄才反應過來，剛才跟俞心舟視頻通話，因為信號不好，就在視頻選項里點了個強化信號屏蔽干擾的功能……
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面對這種尷尬張玄只能回以傻笑。
趙濤此時卻很嚴肅的看著張玄道：“張玄，你跟我說一下，你跟那個女生是什么關系？”
“同學關系，外加她是我妹妹的音樂老師。”張玄很自然的說道，不是同學關系，難道是什么男女關系？真是……的……
“對我沒必要隱瞞，實話實說，彼此溝通好，才能處理好以后的事情。”趙濤說道。
張玄笑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我給我妹妹的業余愛好小組寫了幾首歌嘛，就交給我這位同學讓她幫忙制作，這不是今天正好有時間，就跟她關于歌曲交流了一番，要是不信，你可以問音樂室的老師，說實話，我這個同學音樂上很厲害的，我在音樂上這些基本知識還是她交給我的呢。”張玄說道。
趙濤依舊不放松的盯著張玄，然后拿出電話果然給音樂室的負責老師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張玄一下午到晚上都在音樂室跟那個女生聊什么了。
得到的答復卻是是，一個少男一個少女聊了四五個小時，居然沒有任何風花雪月的故事，全是音樂編曲制作還有關于幾首歌立意主題的討論。
居然這么小清新？！
趙濤掛了電話，跟張玄道：“首先我先跟說聲抱歉，那么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張玄笑道：“趙哥，你想想我之前的體型，那個姑娘這么重口味啊！”
趙濤一想也是，青春爛漫的時候最天真，也最膚淺，在少年人普遍都沒什么內涵的時候，大家首先看的就是外表，而偶像產業本身也是根據這一特性發展起來的。
看到張玄這么有自知之明，對于這個百分百能以偶像身份出道的家伙的自知之明反而有點哭笑不得了。
“不過你也要明白，這個時間段里，最好不要有關于你的任何緋聞出現，你也最好不要突然出現一個女朋友。”趙濤說道。
“來，你過來看看這個最新新聞。”趙濤把張玄拉到王莉電腦前，王莉很干脆的切到最新消息頁面。
“恩……四小才子得票數分別突破一百萬……好消息啊！”張玄看到節目相關新聞最上面一條念道。
“不是讓你看這個，你看第三條。”王莉點了點屏幕道。
“楚燕山影院跟女子約會，時候發文承認那是女友……人家成年了不屬于早戀吧？也沒有做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吧？”張玄道。
王莉無奈的看了一眼趙濤，張玄這小子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楚燕山這個事情曝出來之后，從兩點到現在，他的票數增長還不到三百張，由原來排名第九，滑落到現在排名十六，估計，只要投票期不結束，他的排名還會往下掉，當然以他現在得票數肯定不會被淘汰，但是吧，此刻他個人官網里全是脫粉回踩罵臟話的，中間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他不能挽回人氣的話，他這個種子選手就算隕落了。”趙濤說道。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趙濤問道。
張玄點點頭：“戀愛會影響人氣，我明白的，娛樂圈不都是這樣嘛，偶像不許談戀愛，談戀愛不許做偶像。話說我就不太明白了。”張玄指著楚燕山官網下面那不斷刷新的謾罵道：“可是，不就是談個戀愛嗎，這些人至于這樣呼天搶地的，這個楚燕山今天不談戀愛，以后也會談的啊！”
趙濤點點頭，道：“既然談到這里了，那么我就跟你把一些話說透。你剛才那番話，行業外的人可以這么說，因為他們是消費者，他們可以坐在不相關的人做貌似客觀的發言，這些發言或者大度或者狹隘，他們都會覺得理所當然。這是他們的權利，這是消費者對我們這些生產者的權利。行內人說這樣的話出來表明你還沒理解什么是明星什么是娛樂工業。”
“因此，作為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關系，所以我們很少會直接硬懟這些人的異見，而是通過更偏向于我們的粉絲們，在輿論上達到跟這些人的制衡。事實上別看王莉何萍萍還有徐瑩她們在輿控上顯得游刃有余的樣子，事實上大家都知道，我們在輿論上永遠不可能戰勝他們，只能做到跟黑子們的戰斗或者做到一些制衡或者引導，除了職業黑子之外，其他人發言就像是隨意的往水里扔石頭，出多大水花完全隨機，但是我們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盯著一個個石頭……所以這本身就是不對等的戰斗。”
“這是第一點，他們有呼天搶地的權利。而且在你無法阻止的時候。”趙濤接著說道：“能做的要么是承受，要么是閉上耳朵，要么遠離。另外一點，單說這件事，咱們的節目是有投票的，他們投給任何人的票，都是因為這個人表現出的樣子是他喜歡的，或者反過來說，我們為了得到他們手里的票，努力的扮成他們喜歡的樣子，所有投票游戲基礎都是這樣。這時候有人在拿到票之后，突然撕掉自己扮演的形象否認自己的承諾，那些投票的人會怎樣？肯定有一種自己被騙的感覺，脫粉回踩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恩，這些我都明白，可是為什么是戀愛，大家為什么但對這一點反應這么激烈？”張玄問道，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就不明白的，上輩子的時候對一些明星的粉絲，在看到自己明星跟人談戀愛結婚了，就脫粉了，這種心態他完全不理解。
為什么？
一個人結婚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他又沒有胡搞亂搞是吧？！
上輩子某鮮肉公開自己跟某個想返古做格格的戀愛關系后，他的粉絲就有一大批脫粉。
某國民女星在宣布與一男星結婚后，也脫粉不少。反倒是另一個大流量女星在宣布離婚之后，人氣居然還增長了不少。
你們粉絲為啥那么關心明星的婚戀狀態啊？
“在娛樂圈除非你純靠作品說話，混成某某家，否則只要你還掛著‘明星”兩個字，就的靠形象吃飯，而絕大多數明星個人形象上都包含‘情欲’元素，在偶像身上這種暗示更加明顯強烈，你清純玉女和禁欲系帥哥本身就是一種強烈的暗示，靠這種帶著暗示的形象吸引來的粉絲，他們自然對明星有占有欲，就像剛才說的，你靠塑造的形象獲得了人家的支持，之后你親手打破了它，那么之前靠這個形象吸引來的粉絲自然會脫粉回踩。”
“另外一些占有欲不那么強烈的粉絲，那些CP黨或者隱形CP黨們全藏在這些人里，要知道在粉絲圈里，最在意門當戶對的就是這些CP黨們，你一個準明星跟一個路人女子戀愛，她們不會覺得浪漫，反而會覺得這是在剜他們的肝。所以……這個圈子里為了讓自己的戀愛關系不影響自己的人氣，一個是很難找真的路人，另外一個都會長時間的預演一番，讓大家有心里準備。”
“所以，絕大數經紀公司是明令禁止自己手下的偶像藝人私自戀愛的，要么公司給你拉個CP，如果自己跟某人發展出來戀愛關系，一定要跟公司表明，公司運作給你們鋪輿論。畢竟都是人，也不能把你們閹割了。所以還是有回轉余地的。你以后少不得也要經歷這些事情，早一點給你做通思想，讓你有個心里準備。”趙濤說道。
呵呵……
說白了，就是明星本人就是商品，他的人設就是產品說明，產品說明出問題了，自然可以要求退貨。
“我還小，沒想過生孩子的事情！”張玄說道。
趙濤笑了一下：“以上說的是你想跟某人確定關系的戀愛，如果是不確定關系的交際，只要不被別人抓住證據，公司一般不管不干涉。”
哈？！
正經的交往得管控，隨意的濫情卻可以隨意，這不是把人逼良為娼么？
“另外，我再教你個乖，無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下場合，絕對不能談不在場明星的私隱，不談，不打聽，不好奇，用這三不管住自己的嘴，你的路會好走很多。”一直旁聽的朱哥這時候插話道。
對于這一點，張玄瞬間領悟，這就是辦公室政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