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那幾個五號工程部偵查第九小隊還僅剩的正在瑟瑟發抖的隊員們回答，那個從始至終一直保持安靜，在一旁拿著地圖，看了又看畫了又畫的契約大人，似乎突然是想起來了什么，突然抬起頭來。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的坐標有點眼熟，好像曾經在哪里看見過？”
“哪里？”
“呃，讓我想想……”
契約快速搜索他的記憶，他感覺好像就在這個月他都見過這個坐標，還感嘆過，是在什么時候呢？
有了！對！就是那個時候！
他是在那個城市廢墟里的那個小學課本上看見過！
努力地整理因為已經很有一段時間而有些模糊的記憶，契約緩緩開口：“應該是在一本黃金時代的小學課本……”
What?!什么鬼？!
小學課本?！還是黃金時代的?!
究竟是怎樣的學霸，會記得這么多？！
究竟還有誰在黃金時代已經過去這么多年，還記得那時小學課本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坐標?！
對于契約的記憶力，守望者和他的小手下們都驚呆了！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不愧是契約大人啊！
不愧是一旦立約就必須執行遵守的存在啊！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存在?
這讓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在當時連現上的課都記不住的渣渣怎么活下去?
“你們這種眼神是怎么回事?那課本你們應該也上過，那個知識點應該每一屆都做重點考了的。”
不不不！就是考過，他們也記不住！他們現在認真回想一下，小學的知識點應該只能記住“加減乘除”和“秦嶺淮河一線”了……
事實上，他們連拼音和漢字都記不全了……
大佬好！給大佬上茶！
大佬好！給大佬獻上膝蓋！
大佬好！給大佬送上槍炮！
“如果我沒記錯，沒算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是那個在小學的《思想品德》上重點記載的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的原址。”
契約再沒有理會那些有些瑟縮古怪的眼神，直接把他記憶中的那些有些久遠，有些模糊的話，用自己的語言說出來。
“虛擬現實是一個稍不留意就會覆滅一切的科技，即使它帶來了人類文明的又一次的高度繁榮，也絕對不能忽略對它的監控，放松對它的警惕，絕對，絕對不能沉迷其中……”
“在公元××××年，在華夏帝國××省××市××區，地理坐標為北緯××度，東經×××度，有一個虛擬現實游樂區徹底失控，造成了該地區成千上百正在進行游戲的玩家徹底失去意識，大腦死亡……”
“雖然當局采取了各種補救措施，但至今此地還是人類無法涉足的禁區……”
“沒有人或者說至今沒有人，可以在進入這個人造的死亡絕地里正常的活著出來……”
越回想著那本黃金時代小學的《思想品德》上的內容，契約的表情就越呆滯。
不！他在說什么？他在想什么？如果這里就是那個恐怖的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那他現在的身體還活著嗎？眼前的這些人都還是真的嗎？
據說那個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最開始就是通過對現實生活的一點一點模擬，讓人一點一點地融入。
它最開始打出的廣告，就是可以沒有和其他虛擬現實游樂區的一樣的外接裝置，通過各種精神暗示，通過各種場的交互，直接把信號傳遞給人的神經系統的各種感受器，給人以一種和現實一模一樣，甚至超越現實的真實感，讓人享受到完全真實的另一種生活體驗。
他們還真的做到了！
在沒失控前，就有好多在那里玩過的人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擬了。
在失控后，有人猜測進入這里的人已經徹底把這里當成現實了，那些徹底失去意識的人，必定是真正的上傳了自己的意識。
就像有些人說的當一切的感官感受都模擬的和現實一模一樣，甚至比現實更真實的時候，那和現實究竟又有什么區別？
一個在黃金時代討論特別多的特別值得玩味的事，就是這個地區的建造者，設計師們，都在那一次因為失控而死亡的名單上。
有人說他們和那些進入這里的“玩家”都并沒有真正死亡，而只是換了一種存在形式，在游戲里獲得永生！
現在看來這一種被當時批判為無稽之談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他現在就沒有失去意識……
已經走了好一會神的顧靈越偷偷看了一眼身邊隨著契約大人的話，而也漸漸呆滯的守望者大人和自己五號工程部偵查第九小隊的隊友后，仔細思考了好一會，也沒想起那些黃金時代的小學的《思想品德》書上關于這個事件具體記載的她，終于問出了她剛才就好想問的問題。
“契約大人，造成了該地區成千上百正在進行游戲的玩家徹底失去意識，大腦死亡，然后呢？”
她隱隱約約記得曾經是看見某一本書上看見過“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這么一件事，但那好像是某一本小說，還是一本怪談來著？
時間太久了有些記不清了。
反正她當時是覺得那個故事很有趣很精彩來著的。
故事的最后是什么來著？
主人公在歷經千辛萬苦后，徹底找到破壞了這個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的控制核心，殺了所有還在這個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里的人？
當時那個主人公對那些個“失控的虛擬現實游樂區的主腦”的質問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好像是“已經死了的人，就該歸于天國！”
“與其在永恒的噩夢中沉淪，還不如在短暫的現實中清醒！”
顧靈越記不清楚了，反正只是一部小說怪談，至于有沒有被拍成電影……
呃……她真的記不得了，她也一般不怎么關注電影，電視劇，太慢了！不合她節奏！
也不適合那時喜歡一個人窩在被子里偷偷玩手機的她……
嗯！她那只是為了不出現聲音影響室友睡覺！絕對沒什么的！相信她！她那時可乖了！
每天都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來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