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表少爺,咱們就這樣跟他們三家杠上了嗎?如果價格跌到了二百二十文,又該如何?”孫掌柜實在看不出來這位年紀輕輕的表少爺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這樣毫無意義的競爭,最后扛不下來的,一定是他們金陵蘇家。
楊趣嘻嘻一笑,說道:“如果秦、蘇、朱三家將米價壓到了二百二十文,那么咱們就以二百二十五文的價格開始掛牌賣米,同時停止派人出去收購稻米。”
孫掌柜越聽越糊涂,十分詫異的問道:“表少爺,然后呢?如果咱們停止采購,就咱們金陵城現在的存糧,恐怕支持不到三個月。”
三個月?金陵蘇家才屯了這么點米?這么點米怎么夠!楊趣怪怪的一笑,說道:“當秦、蘇、朱三家的稻米降到了二百二十文的時候,咱們第一天賣出去多少,孫掌柜你第二天便派人從他們三家的米店雙倍收購咱們第一天賣出去稻米的數量,切記一定要用店里的生面孔分批悄悄去采購。”
孫掌柜更是一臉的詫異了,心中暗道這位表少爺這是要打什么主意?
楊趣看到孫掌柜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那個時候秦、蘇、朱三家還敢繼續下壓米價,你再去蘇家找我,我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么做。”
“啊,表少爺,你是說到時候這糧價,還會繼續下跌---?”孫掌柜不相信的看著楊趣,楊趣搖頭笑道:“這誰知道呢,這要看秦、蘇、朱三家肯不肯放過咱們金陵蘇家。好了孫掌柜,米價從現在開始就改成二百六十一文,你先去辦這件事。”
“是,表少爺。大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吩咐老朽就先出去了?”孫掌柜應了一聲,又問蘇小姐道。
“沒事了,孫掌柜你先去按照表哥的意思去改了吧!”蘇小姐道。
“是,大小姐!”
得了蘇小姐明確的答復,這位孫掌柜便告辭出去了。孫掌柜走后,蘇小姐就直直的盯著楊趣,不說也不笑,看的楊趣好不滲人。
“我說表妹,你要是覺得表哥長得帥你就給表哥樂一個,你這樣跟花癡似的看著我,我很害羞的!”楊趣突然對著蘇青霞嘻嘻一笑,說道。
“呸,你才是花癡呢,而且還是大花癡!”似乎是又想到了楊趣昨晚左擁右抱的色鬼模樣,蘇小姐又變的沒好氣了起來,直接問道:“楊趣,你這種打壓糧價的方法很容易惹怒那三家的,你這樣做是不是要故意挑釁?”
楊趣笑道:“既然蘇小姐都看出來咱們這是故意耍著他們玩,你說他們會不會生氣呢?”
蘇小姐氣道:“楊趣,你這是打的什么主意?你可要知道如果我們蘇家的糧米買賣垮了,恐怕整個金陵蘇家的生意全都要受到牽連,就算現在我們蘇家的絲綢生意利潤已經在糧店之上,但還是補不上這次釜底抽薪的損失。”
“我當然知道,你們蘇家的糧食產業事關一千一百傾土地,數百名長工和短工的吃喝拉撒,還有二百一十八間店鋪以及伙計的開支,甚至是糧倉中囤放的從江南和湖廣地區收購上來的十幾萬兩的糧食,蘇小姐,你想說的是這個嗎?”楊趣道。
“啊,你知道?你果然什么都明白!”蘇小姐很是詫異的望著楊趣,這個討厭的男人來到她們家還不足三日,竟然已經將他們蘇家的老底摸清楚了,原來這個大混蛋不是只會逛青樓喝花酒的。
蘇小姐看著嬉皮笑臉的楊趣,深深地有些后悔昨晚出腳重了,竟將楊趣踢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不知不覺間蘇小姐的語氣竟然變得溫柔了下來,問道:“楊趣,雖然你都知道糧米生意是我們蘇家的重中之重,可是你剛才的做法我還是沒有看明白,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打算?”
楊趣看了一眼子依與小藤,小聲吩咐道:“子依,你去門口看著,小藤,你去房梁上盯著!”
蘇小姐看到楊趣如此慎重,更加肯定了楊趣剛才隨口吩咐孫掌柜做的事情并不是心血來潮的沖動之舉,果然,就在子依與小藤出去了之后,楊趣這才放心的問道:“不知道蘇小姐的蘇家現在有多少可以動用的銀子?”
“啊!”蘇小姐嚇了一跳,沒料到楊趣一開口竟然問出了這個,蘇小姐略有慌神,問道:“楊趣,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為什么要與那三家挑起糧食的價格戰?你要知道那三家在糧米上的生意都不在我們蘇家之下,如果他們三家聯合,我們金陵蘇家會死的很慘,而你,卻偏偏一次性的全都將那三家挑釁了。”
楊趣仍然沒有正面回答蘇小姐的問題,而是問道:“表妹可還記得在金陵城外與我同居的那段快樂時光嗎!”
“你---!”蘇小姐聽到楊趣這沒羞沒臊的問話,順手抓起茶杯就想向楊趣扔去,可是想到此刻子依與小藤就在外邊,于是便強忍著氣說道:“誰與你同居了,而且那段時光,我也并不快樂!”
楊趣呵呵一笑,并不在意蘇小姐的這般回答,而是繼續問道:“那么表妹還記得那一晚的熒惑守心嗎?”
“啊!熒惑守心!”楊趣不提熒惑守心還好,這一提,蘇小姐的臉色頓時變了。熒惑守心,大兇之兆,不管有沒有科學根據,但是古人卻是相信的,尤其是像蘇小姐這種博學多才的才女,歷史典故可以信手拈來。
熒惑守心不管是在西方還是東方,都被認為是大兇之兆,代表的是戰爭和死亡,楊趣見到蘇小姐仍舊是這般惶恐的表情時,便知下面要說的話八成是要成了,看來自己用熒惑守心這個現象來忽悠蘇小姐,還當真是找對了門路。
“我記得古籍上記載,熒惑守心,大人易政,主去其宮---”
“楊趣!你不要命了!小心隔墻有耳---”蘇小姐嚇得花容失色,這個楊趣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話都敢說。
楊趣嘻嘻一笑,說道:“所以我才讓子依與小藤去門口和房梁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