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站在慕謙傾的身后。
“木家,調查的怎么樣?”薄薄的唇瓣微動。
“木嵩然那老東西很謹慎,什么都沒查出來。”
“不急,”慢慢捻起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慕謙傾繼續道:“那件事,怎么樣了。”
那男子身形一滯,頭更低了幾分:“奴才無能,還沒有找到人。”
慕謙傾眼神慢慢沉了下來,自己因為那一個傳言把人帶來,若是傳言有假……
揮揮手,命人退下。
轉過身,一旁床榻之上的女子閉著眼睛熟睡,
細細端詳,女子還未長開,卻已經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膚如凝脂,皮膚吹彈可破,胸前如玉一般潔白的皮膚一上一下起伏著,白色的寢衣被洗的近乎透明,更透出她玲瓏別致的曼妙曲線來。
長得,還不賴……
回味起昨夜的滋味,慕謙傾慢慢勾起的唇畔。
醒過來的楚憐一看時辰,提溜就起了床,顧不得旁的,問了路上碰到的小丫鬟,一路小跑就去準備乳鴿湯。
做乳鴿湯本就費不了那么多時日,楚憐手腳麻利,最終倒也還是在木蕭蕭起床前忙完了。
回到屋子,楚憐累的癱倒在床上。
瞇起眼睛睡了沒一會兒,她就覺得有人在搖她。
“憐姨娘,憐姨娘,你快起來!”
迷迷糊糊張開雙眼:“王爺下令,讓咱們換一身衣服,準備出門了。”
“啊?”
昨夜本就沒有休息好,等楚憐徹底醒過來,自己已經穿戴整齊被推出了門。
門外方管家神情冷淡,掃了她一眼,隨即道:“過來吧。”
再一眨眼,她已經上了一輛梨花錦帳輕篷小車,跟著前頭的鎏金幔帳篷車,不疾不徐地走著。
門帳微動,一個白色的身影已經閃入車內。
是慕謙傾。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楚憐的臉有些微微泛紅,下意識別過頭去。
慕謙傾倒像是心情很好:“一會兒你見了太后,王妃做什么你便跟著做什么。”
她有些錯愕:“這是去宮里?”
自己平頭百姓一個,刷了紅漆的宮墻自己都沒見過幾眼,居然要去宮里?
“本王和皇上同為太后所出,本王娶了親,自然應該帶回宮中給她老人家過目。”慕謙傾驚訝于自己竟然有這么好的耐心,居然這這里給她解釋此行的目的。
她雙眸微張,眼中流露出些許惶恐。
皇宮,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的地方。
察覺到眼前人的擔憂,慕謙傾的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了一陣想要保護眼前人的沖動。
“不用怕,”他的聲音慢慢柔和下來,湊近楚憐道:“有本王在,無人敢欺負你。”
短短的一句話,忽然撩動了楚憐的心弦。
她自六歲起,就一人承擔起照顧自己和哥哥的責任,哥哥仁弱,一切全靠自己苦撐,原本她以為這就是人生,可是這是第一次,居然有人說,愿意保護她。
眼中慢慢凝起一層薄霧,想要開口答謝,抬頭再看,馬車里卻早已經空無一人。
不一會兒,就到了宮里。
今日天氣轉暖了不少,太后穿著一身描了暗金的八寶福壽襖子,手上慢慢撥著一串紫檀佛珠,雙目微闔,端坐在上位。
見到木蕭蕭,太后的面上明顯多了一絲暖意,招呼道:“木丫頭,有些日子沒見你了。”
木蕭蕭俏皮一笑,朝著太后福了福身子,嬌嗔道:“太后您老人家日理萬機,蕭蕭不敢前來打擾。”
“什么話,”太后笑道:“我天天念著你,倒是你,有了夫君就不想著哀家了。”
面色一紅,木蕭蕭面上無限嬌羞的樣子:“哎呀,祖奶奶,您怎么凈欺負蕭蕭呢。”
說罷,她的頭微微一偏,身后的丫頭見狀,乖巧地端上手里的紫檀食盒:“祖奶奶最是喜歡乳鴿湯,這湯是臣女一大早起來煲的,希望祖奶奶喜歡。”
太后眼中暖意更濃,乳鴿湯自然不難喝道,只是這一份心意讓她十分滿意。
楚憐眼神微微一頓,難怪這么早逼著自己起來做湯,原來是要借花獻佛。想到這里,她的眼中多了一絲譏諷。
太后見到后頭的楚憐,眼神慢慢冷了下來:“你就是那個青樓出來的?”
蕭蕭乃是相府嫡女,和謙兒的婚事自己十分滿意,可是謙兒卻非要在大婚當日一并納妾,納妾也就算了,還偏偏是個青樓出來的,這讓太后這個為娘的十分不喜。
聽到自己的名字,楚憐忙照著方才木蕭蕭的樣子上前,有些扭捏地行禮。
“起來吧。”太后的聲音冷冷的:“抬起頭來。”
冷冷地盯著楚憐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即哼了一聲。心念一動,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計較,微微頷首道:“如今這天氣越發冷了,倒是讓哀家想起這初冬的雪來。”
眾人皆是聽得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太后娘娘怎么忽然說起雪。
“哀家倒是想起蕭蕭去年曾經出過一個關于雪的上聯,當日未有一人答上來。”
木蕭蕭眼眸微微一轉,已經猜到太后的算盤,老祖宗也是不喜歡那楚憐極了,不過也是,天下間任何一個個當娘親的,都不會喜歡自己的兒子身邊有一個青樓女跟著,不由得暗笑一聲,等著看楚憐的笑話。
果然,清了清嗓子,只聽太后繼續道:“你既和蕭蕭同侍一夫,想來也必定有和她媲美之處,這對聯,你且對上一對如何?”
太后的話看似綿軟,卻沒有給楚憐一絲反駁的余地。
在座眾人皆是名門望族出生,對于楚憐這樣一個青樓女居然跟他們平起平坐自然心中不爽,聽到這話,各人的眼中均是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只聽太后清了清嗓子:“聽好了,當日蕭蕭出的上聯是:天氣大寒,霜降茅棚知小雪。”
和上聯通俗易懂,實則短短十余字,當中就包含了“大寒”,“霜降”,“小雪”這三個節氣。
想要對上下聯,還需另再湊上三個節氣,這就十分困難了。
慕謙傾的眼神微微瞇起,聽說木蕭蕭幾次示威都沒有討到便宜,他很好奇,母后出的這個難題,她又會怎么解。